修神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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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传剑

    吴启身为现代人的思维方式明显与古人不同,在科学技术大兴的现代社会人们看待问题多习惯于线性逻辑,当前所面临的难题无非就是在“二门”和“三门”中试探出正确的排列组合而已,正是一个枚举到归纳再到演绎的逻辑过程,只要寻找出其中的规律性的东西即可,这一套东西对于他来说如呼吸般自然。若换作这时代的人来看想法绝对与此大相径庭。

    吴启心中仍余下几个方案,要么是遇两门时选左,三门则选中或右两途;要么是遇两门时选右三门则选中或右统共四种变化而已。只是仍要略略花些时间。他也不迟疑,直接行动。

    大出意料之外的是当第一次“左、中”两门相连时竟再次出现一个从未踏足的新房间,而此房中也有一截剑刃,到了此时基本可以印证此迷宫中另有一人曾经也用自己的办法找寻过出口。继续前进遇二选左时竟又是一个新房间,房间中则又有一截断剑。吴启终忍不住头皮发麻,此时若左中这条线路持续下去一直是新房间出现并且每一房间中都有断刃出现则证明这条线路也是一个死循环,并且这循环与自己已探索出的循环不属于同一系统。

    且继续演绎下去的话会否“右中”与这条线路是同一批房间的迷宫体系呢?若如此则存在三条循环的话岂非涵盖了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线路。再想深一层如果密码是连续出现的三个门的规律,那么排列变化立时就多出数倍,如果是连续四次选择的话变化就增加至数十倍。他不敢往下去想,两位密码和四位密码的差异以他的数学基础心中清楚得很,正因为清楚心底不由得涌起一阵阵沮丧和绝望。

    他此时犹豫而又矛盾,一边希望下个房间出现剑刃以归纳出第二条死循环,一边又不希望出现。闭着眼睛进入到下一房间时颇有点听天由命的感触。但一步跨出后,恍惚间有个身影映入眼帘。

    他既惊且喜,哪怕是遇到崔家的人也好过在这不知底细的迷宫中瞎转要强得多。只是细察之下那身影却是一个木头假人。这木头人虽做得粗糙,头部除去双眼外其余器官均未雕出,偏偏四肢却又弄得极为精细。各种关节拟人化,给人以身手敏捷地感受。

    吴启心中疑云大起,正待思考这玩意摆在这里是什么用意时突见那木头人似乎动了一下。他戒备地后退两步,木头人这时便转身正对着他,一双以洞孔做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视他脸。吴启心中忍不住惊惧,口中发出惊呼:“你大爷,活的?真是活见鬼!”

    木头人双臂灵活地摆向身后,很是熟练地自后背上抽出一柄木剑来。吴启心想:“这算怎么一回事?守阵的吗?莫非它身后的三道门中有一道是通向出口?那么这木头假人必定非常厉害。不过,若我没有裂天剑在手可能会惧怕这破烂玩意儿,但崔家的老狗偏偏又把宝刃还我,真的是自作孽。等老子出去练好剑法非找机会揍那老不要脸的不可。”他想到逃出有望心中振奋遂挺起裂天剑誓要先把这木头人拆了。

    岂知那木头人自把木剑拿出后,先是规规矩矩的做了个起手式,尔后竟在原地自顾自地狂舞起来。吴启定定地看了足有两分钟,被这东西的怪异举动搞得一阵错愕。实在想不明白木头人何以只是表演剑术。他连日来观摩“越女剑”,心中所记的剑招已是不少,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此刻他对于剑术的眼光已大有长进。

    他见这木头人果然身手极为敏捷,闪转腾挪之间比之武术高手亦不遑多让。木头人把木剑舞得猎猎作响,满室中一时均是它纵横交错的剑影。但从头至尾都未向吴启递出一招。吴启忽然之间又为这违反物理原理的木头人所困扰,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这木头人到底是如何驱动,甚至他连一声机械又或齿轮转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仿佛这东西就是个活物一般。

    好容易看到最后一式收剑,他正要绕到对向的石门时,木头人竟自又摆了个起手式再次把剑招演练起来。吴启细察之下发现与刚刚的招式一模一样,似是一套剑法。心中又忍不住想:“莫非它是在传授一门威力无敌的剑术吗?崔家那些人到底是什么用意?向我赔罪么?是了,我师傅好歹是一宗之主,这些小喽啰虽然都是四象的高手,但要说得罪师傅他老人家估计仍没有那个胆量。如果是这样,哎,算了算了,姓吴的也不是小气的人。待我出去后尽量劝说他们不要让刘青去犯险,其他的事情大不了一笔勾销了吧。至于这剑法虽仗了师傅的名头受之有愧,但却之也不恭,只好讲究笑纳了。”

    想到此处嘴角溢出一抹笑意,认认真真地去看木人练剑。木头人这一路剑法他仔细从头学到尾看了一遍后大约记住了两三成,而后木头人再次从头演练一遍后便又多记住了两三成,待木头人使出第七遍时吴启已有自信可以慢慢复刻出来。勤加练习后定有所成,只是心中对于这剑法的评价却没有极高。这路剑法统共也就二十一招,每招三式,合六十三式变化,每一式的变化都极尽精巧之能,但威力用在实战上可能未必有多高。只是这念头在心中一过即自我否定掉了,理由自是自身水准还未够,不足以去品头论足。

    他见木头人又自顾自地练剑,恭谨地向它抱拳道:“木头老兄多谢你的传艺之恩,我会记得你的。想来你是因为我的到来触发了机关不停地的舞剑,我这便走了,你正可以休息休息。拜拜了,有缘再见。”

    他说着自木人右侧绕行而去。此时木头人的这一剑是自上而下向左连出三剑,所以通过安全得很,就在他将要穿过木人剑招所及的范围时,余光中忽见一抹残影朝他腰间劈来。他大骇之下向后便躲,但忘记背后是墙壁,一下撞个结实后竟反弹向那残影。这是木头人木剑的剑影。

    他“哇”地一声大叫,裂天剑急向上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