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已经
“云雾？”小暖瞧见丝巾下的脸，大吃一惊。
“你不是已经”
云雾拉着她，往僻静处走，“小夫人，我们换个地方说。”
“你那晚上没和六姨太在一起？”
云雾摇头，神神秘秘的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才敢开口。
“我怀疑六姨太的病有古怪。
那晚上，我想偷偷去新找个药铺问问，便悄悄出去了。
刚到颜家附近，就听说六姨太被火烧死了，连带着我。”
双手握紧了小暖，“小夫人，原先我也不敢信的。
可我刚发现这药有古怪，紧接着，六姨太住的房子就着火了。
您是知道的，六姨太病重的不能起身，肯定是不会去弄火啊，电的。这火怎么就平白烧了起来？”
小暖，“你怎么知道这药有古怪的？”
云雾含泪，“原先六姨太是病重，可还不至于病的说话的气力也没有，只是好一日发一日的。
可自从老夫人亲自找了大夫，西洋医生来，六姨太清醒的日子便越来越短，喝药都喝不进去。
我原也不做他想的，可忽而想起前段时间，老夫人单独来看了六姨太。
六姨太在房间里哭的极惨，两人似乎还发生了争吵。
我隐约听见老夫人说什么要安分闭嘴，否则什么想活也活不了的。”
小暖听她这么说，也想起，似乎前段时间只要她去六姨太那。
前脚刚到，后脚老夫人便来请人了。
如说一件两件是巧合，可这么多事情加在一起，再说是巧合，她也不信了。
“六姨太生病前后，有什么异常吗？”
云雾摇摇头，“自从清婕小姐没了以后，六姨太也不爱出门了，整日都是一个人在一起，我也不太清楚。”
见问不出什么异常，小暖只好换了个问题。
“你有药方吗？可问出什么来了？”
云雾摇头，“不管是西医还是中医，都是老夫人开口找的，药方自然也不会留着我手里。
不过，我把药渣留了。还有这个！”
说着从布包里掏出一块帕子，包着一小块针剂的碎片，上面隐约可见的是西洋文。
“这是西洋医生来给六姨太打针的药。每次都收的很干净。
唯一一次，还是他不小心将茶壶撞掉了，打落在地上没收全的。”
云雾似乎是抓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小夫人，我知道老夫人位高权重，又是二爷的亲奶奶。
可不清小姐打小和您一块长大，一辈子就您这么个朋友。
我也不希望真和老夫人有关，可求您念着清婕小姐的情分，帮忙看看，究竟是不是我多想了。”
小暖接过东西，“你放心就是。不管这事和老夫人有没有关系，云雾，你都不能在天京城了。
摸出一张名片来，你拿着找这个人去，以后不要以云雾的身份回来了。”
云雾含泪点头，“那小夫人替我改个名吧。”
小暖想了想，“守得云开见月明，你以后就叫月明好了。
若有事，用月明的身份通过这个人联系我，我，我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月明低头道谢，“好。”
紧紧的握了小暖的手一下，“小夫人，若此事和老夫人无关，劳烦您带个信给我。若有关”
隐忍了一刻，道，“便不用给我托信了。”
即便是有关，她一个卑微的下人，又曾受过颜家的恩惠，又能如何？
小暖手里拿着药渣包，似提着千斤坠。
若真是和老夫人有关？她该如何和清婕说。
清婕自己的亲奶奶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盯着地浆乐忙碌的手看了许久，提心吊胆，“怎么样？”
浆乐闻了闻，细细的观察了一番。
“这都是上等补身益气的药，按着你说的症状，倒也没什么不对。”
小暖心里疑惑：难道还真是云雾的疑神疑鬼加巧合？
“你确定你这半吊子的医术这两年有长进？”
小时候小暖便觉得浆乐这人不太靠谱。
浆乐嘴一撇，“好歹我也是跟着桑神医学了十几年！难道连药都分不清有毒没毒？”
将药材放着，在盆里洗了手。
“你刚不是说同时还找了西洋医生，会不会是针水里有问题？”
小暖立刻将帕子里的碎片取出来，“西洋文我倒是懂。
可都是些药物词汇，又这么短，我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浆乐接过，“这两年顾家卖药材，我私下倒是也接触过一些西洋医生。
等天色晚一些，下班时候我拿去问问。”
小暖，“那正好。省得我跑医院了！”
整个下午小暖都没什么心思和胃口，脑子里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猜疑。
浆乐借口替顾茉茉送东西过来，两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花园里的花开的不错，正好你折一些回去给茉茉姐。”
才进入花园，瞧见浆乐有些欲言又止的神情，小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预感。
浆乐，“正如你之前所想，这药是有问题。
补身的中药和西洋的针水分开来倒是没什么问题。
可若是混合用在同一个人身上，两者相克。
用不了两个月，人就如烈日下的枯草，回天乏力了。
最厉害的是，但从脉象上根本看不出什么。”
小暖眸色沉重了起来，浆乐说了很久的话，她才反应过来是和她在说话。
“我说使这法子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心思这么深？
害人千奇百怪的法子我见过不少，但唯独这种心思深沉的，倒是罕见得很。”
小暖脸色不是很好，“没什么。这件事，你别和茉茉姐和顾家的人说。”
她总不能说这是颜家老夫人所为。
浆乐还想说什么，小暖心事重重的走了。
“唉，你怎么也不送送我？”
喊了两声小暖都没回头。浆乐嘀咕，“这颜家祖传的本事可真多，人人都会卸磨杀驴？”
他这跑一趟消息，还得自己走回去？
小暖坐着沙发上，来回将所有的事情捋了一遍。
六姨太知道这事的嫌疑，她婆母也知道，当时却没忙着深究，是忌惮什么？
除了二姨太，整个颜家，恨她婆母又能让老夫人下手帮忙掩盖秘密的人
“是他！”
脑子里蹦跶出来的身影，让小暖脊骨发凉，手心里都是冷汗。
颜家里，天色已经晚了下来。
老夫人在花园里纳凉和账房管家在交代着事情。
小暖提着糕点过来，老夫人看了一眼，“这么晚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