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听到她的辩解，嗤笑出声，“你觉得你没杀我，是因为良心发现吗？

    不，是因为你不敢！你下毒让我毁容，想践踏折磨我，这又良善到哪里去？”

    姜妍妍哑口无言。

    是的,下药的时候她一直手抖，她不敢。

    可又不想放过苏暖暖，所以想了这么一个险恶法子。

    看着用心被拆穿，丑陋的面孔上带着的心虚和不敢直视。

    小暖，“不过你要是下了原先的毒，现在躺着这里的就是你了。

    可见老天爷是长眼的，就算你机关算尽，到头来害的还是自己。”

    顾珠珠恨恨道,“你这种人真是活该！”

    姜妍妍着急,“我已经说了，你总能帮我找人医治脸了吧！

    我不能一辈子这样的，我还没结婚没生子，我要是这样，一辈子都毁了。”

    小暖对她没半点同情。

    “你还没说，之前的毒药哪里来的？”

    姜妍妍听到说到这个，立刻想将事情从自己身上摘去。

    “是那个，那个半仙。是她引诱我的，说你故意取了我的姻缘，害了她娘.”

    将与耗二姑女儿的事情老实交代了。

    小暖蹙眉想了一下，有了些印象。

    “半仙？那个跳大神搞封建迷信害人的耗二姑？她算什么半仙？”

    看了姜妍妍一眼，“你可知我怎会认识耗二姑的？”

    姜妍妍抬头，“难道不是因为你夺了我的姻缘福气？”

    姜妍妍你这人自我认知不够准确。

    你从小猜大小，二选一都猜不对，还能有什么福气？

    你脑子还真够蠢的，这种鬼话也信！

    这样的福气，别说夺，给我也不要。”

    姜妍妍被嫌弃羞辱得彻底,“可当时那红泥确实变黑了！

    而且，而且她能算到我的一切事情！”

    “她要利用你，自然是会去打听你。

    依着你姜妍妍在天京城的作风，别说你定过几门亲，就是你吃了多少顿饭，想查清楚又有什么难的！”

    姜妍妍被怼，自然是有些不服。

    “耗子二姑人称神婆，从多年前就干这些所谓，求子，求姻缘的勾当骗人。

    我认识她，还是因为林家被骗过，还把清婕闹进了医院。

    我这才叫人把她带去警局吓唬吓唬她来着。

    没曾想，倒是招出她从前因为给人孩子喝符纸水害出人命的事，还有所谓给人变胎一尸两命。”

    “那，红泥变黑你怎么解释？”

    “红泥变黑不过是在里面添加了些东西，人的肌肤带着温度，遇热自然就变色。

    我猜,她当时抹在手上的,是不是立刻就擦了。

    姜妍妍一听，想起当初耗子二姑的女儿擦手十分迅速,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可能上当了。

    颜清宸立刻吩咐林笙，“带人去将耗子二姑的女儿抓回来！”

    他觉得耗子二姑能知道颜家和姜家不少事情，不是凭着她一己之力能做到的。

    林笙领着两个人大步出了病房门。

    只是去到耗子二姑家，已经晚了一步。

    家里空荡荡的，只剩一身破旧衣裳的耗子二姑女儿悬着低矮的房梁上。

    林笙，“可惜，晚了一步！”

    挥手吩咐人，“去找电话，给二爷打个电话。

    其余两人，在这守着，不得破坏里面的任何东西，也不许一只苍蝇飞进来。”

    顾珠珠在小暖前面进来，林笙还来不及说话，听到顾珠珠惊叫一声，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似的朝后撞。

    “死，死人！”

    吓得小脸苍白，话都说不清楚了。

    小暖啧了一声。

    进来仔细瞧一眼。

    瞧见高高挂着，死人白色号充斥整张脸。

    特别是耗子二姑的女儿模样轮廓就有些像耗子二姑。

    涂抹了些极鲜红的口红，低垂着头，更吓人了。

    “是挺丑的，看来以后若是要自杀，可千万别选这条！”小暖认真总结经验。

    顾珠珠在外面，想伸脑袋看却又怕得要死，可却有些急。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

    眼神随着话往里面一瞟，虽是什么都没看清，本能地向后一退。

    “你快看看，怎么我们从姜妍妍嘴里知道她，她就自杀了！”

    说话间，林笙已经命人将耗子二姑的女儿放下来了。

    “和警察厅的人说了没有？”

    小暖伸手，林笙默契地递了一块白手帕来给她。

    “说了，说过会人就到，现在也没个影.”

    这些警察厅的人，办事效率，大多是如此。

    低头，用帕子卷着手指尖，从耗子二姑女儿的嘴上轻轻抹下一点口红来，在白色手帕中揉开了，红中带点玫色。

    “珠珠，你过来看，像不像前几日我们去百货大楼新买的那个西洋口红。”

    顾珠珠想伸头，却又停住。

    “你，你拿出来，我看！”声音里带着惊惧和无奈。

    小暖举着帕子出来，想凑着她跟前看。

    顾珠珠向后退了一小步，对整个帕子都有了阴影。

    “倒也不必这么近，我不近视！”因为害怕，不敢直视，所以只能斜眼看。

    可又怕看错，恐惧又认真地看了好几次，“是那款，我记得好像叫什么杨梅糖心的。”

    判断完了，立刻避开，不肯再多看一眼。

    手不断地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脑子里都是刚才那张吓人的死人脸，鲜红的血盆大口。

    拼命甩头，“咿！拿走，拿走！”

    小暖笑，“死人有什么好怕的，她又吃不了人！”

    见她寻常似的提着帕子进去了。

    顾珠珠叹了口气，小暖是她见过最复杂的人了。

    明明从小就怕鬼神，可却不怕死人。

    说什么鬼能咬人，死人只是个躯壳，没什么威胁。

    环顾四周的摆设，“这口红十几个大洋一根，耗子二姑女儿这样的，应该舍不得花这个钱！”

    林笙，“那就是有人送给她的了？”

    “应该是，送给她的人家世条件也不错。而且似乎是为了拉拢她，或者从她这得到些什么。

    否则凭着她这样一个半吊子，谁能给她下这种血本？”

    林笙带着白色手套仔细看了耗子二姑女儿的尸体，“她脖子上的勒痕似乎是有两道，有些宽！”

    林笙拿起她上吊的粗麻绳比了一下。

    “勒死耗子二姑女儿的人应该是个极聪明，而且很熟练杀人的人。勒人的发力和朝向都模拟上吊的力道。”

    林笙还空手表演了一下给她看。

    小暖，“能想到买这么贵又是新出的口红送人的，应该是个有钱的女人。

    可一般的太太小姐杀人恐怕没这个本事这么利索，应该是请了杀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