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闵柔冷笑一声，“你是她女儿自然是向着她说话的。成王败寇，事到如今落着你手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该杀该剐由着你！”

    小暖摇头，冷嗤了一声，“死太便宜你了，我正琢磨着安念然的骸骨怎么处置，想来听听你的意见？”

    南闵柔一听急了，立刻跪着地上。

    痛哭，“我求求你，你别动她。她是无辜的，是我，是我害的你娘，是我害的你！”

    “无辜？那我不无辜吗？”似乎是听到什么笑话。

    “同样是女儿，你的是宝，别人的就是草？”

    南闵柔，“都是因为你娘，要不是她害我，我的念然怎么会死？”

    “我娘害你？她害你什么？安念然怎么出生就夭折的，你不心知肚明吗？”

    南闵柔连着怒拍了两下监狱门。

    “是她，是她故意把风水不好的院子给我，害死了我女儿？是她用我女儿的命换了你的命！”

    小暖看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南闵柔。

    “到底是院子有问题还是你听信尤大娘的偏方有问题？”

    南闵柔听到这句整个人似乎呆住了，楞了一下，随即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

    “我记得安先生说过，你怀孕到五月后，胎动明显就少很多。

    其实当时安念然在母体里已经很虚弱，不易存活了。

    你为了所谓的一举得男，冒险听信尤大娘的偏方，这才导致安念然胎死腹中的。

    我去仔细问过几位西洋医生，他们说，若你没强行用后来的药方，安念然是能活下来的，顶多是一辈子身体孱弱些。”

    南闵柔如遭雷击……

    小暖起身，对上她的双眼，一字一句，“所以，是你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南闵柔听到此，拼命摇头往后退眼里带着绝望和悲痛。

    脑子里都是小暖那句，是你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是她害了自己的孩子？

    可想到当年尤大娘说的话，“我这药方是百试百灵的，多少大夫诊断说是女儿的，生下的那都是儿子。夫人此胎一举得男，以后一定高枕无忧。”

    竟是她的封建迷信，痴心妄想害了她的孩子！

    苦苦的尖叫了一声，忽而用头去撞牢门。

    只听得一声西瓜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一声悲鸣。

    南闵柔倒在地上，头上都是鲜血。

    眼睛瞪着大大的，“你如愿了！”

    小暖眸子里一惊，随后有些慌乱。

    赶忙叫了狱警联系医院送她的急救。

    安则远的家里，小暖用箱子整理着已经积灰的东西，那些都是以前明书送给南闵柔的。被南闵柔当做垃圾忍着仓库里。

    安景迟红着眼眶整理着，“你娘可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你不该救她的，她这种人死个千次万次都赎不了罪。”

    “我可不是心疼她的命，她做了这么多坏事，一死了之倒是容易。

    我要让她好好活着，在监狱里度过下半辈子，没亲人没自由，日日活在害死自己女儿的愧疚里。”

    安景迟，“昨天则远来找我，说已经找了律师和南闵柔离婚。”

    小暖嘴角动了动，“他也一定向你讨要安念然的尸骨了是不是？”

    安景迟，“你打算怎么办，父亲听你的。”

    小暖，“你和安先生说，安念然的尸骨我还是葬在西灵园子里从前的地方了。若那地方风水真那么好，真有来世，让她一生顺遂也是件好事。”

    看了安景迟一眼，“不过前提是不许告诉南闵柔。”

    监狱里，南闵柔一夜之间青丝全白成雪，似苍老了数十岁。

    瞧见他带来的离婚协议，眼里带着讽刺。

    “你终究是为了那个女人舍弃我！”

    安则远，“从前种种，我为我父亲，为你，为女儿，为明书。可只有今日离婚一事，我是为我自己。

    为了你，我已然是错了太多的糊涂事！

    签字吧，我已经登报了，明天就会有消息。

    你母亲那边我已经和她说了，她把熙然的骨灰挪走了，以后我和南家也没什么关系了。”

    南闵柔，“那念然呢？”

    “我答应过景迟不管此事了。离婚后，我会把家里的财产变卖，去国外，想必，后半辈子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交代完，起身便走了。

    南闵柔，“安则远，念然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可以不管她？”呼喊声绮丽又撕心裂肺，在阴暗的监狱里渗人无比。

    安家墓园里。

    颜清宸过来，带着一些鲜花和水果，恭敬放下。

    微微躬身，“母亲。我是小暖的未婚夫，也是她以后的丈夫。

    很抱歉现在才来看您。听说您喜欢茉莉花和水果，所以特意带了些来看您。”

    将水果摆开，“您放心，我以前怎么待她，以后也会这么待她的。不管她父母是谁，贫穷或是富贵，我都待她始终如一。”

    小暖提着水桶，远远听到颜清宸在她母亲墓碑前说的话，哭的抽抽搭搭的，却愣是不敢出一声。

    反倒是退的更远些，生怕颜清宸发现了她的存在。

    直到颜清宸走了，她才提着水桶过来，红着眼眶坐在墓碑旁。

    拿起苹果狠狠咬了一口，猛的吸了吸鼻子，“娘瞧见没有，他就是我最爱的人。

    他叫颜清宸，娘在天上要保佑他好不好？让他一生顺遂平安，长命百岁。”

    声音里带着哭意，却硬挺着高兴，“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但是没关系。

    我的心永远和他在一起，只要想到他，我就会很高兴。”

    说着说着，她自己已经忍不住泪流满面。

    有些哽咽，手里的苹果紧紧的握着，“你不要生他的气，也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我很想和他在一起，可比起和他在一起，我更想他好好活着。您这么爱我爹，您一定理解的是不是？”

    似乎是为了压抑自己的悲苦，狠狠咬了两口苹果，微微皱眉，“这苹果好涩，涩的难以下咽。”

    苦的不是苹果，而是她爱而不得的心。

    进门的时候，颜清宸瞧见他红着的眼眶，有些心疼。

    伸手想安慰安慰她来着，小暖往后一退。

    “没事！被风吹的！”

    心里微微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下来。

    装作冷漠道，“二爷忙，生意谈完了，就早些回去吧。”

    颜清宸，“也好，你收拾好东西我们就回家！”

    小暖冷声拒绝，“颜二爷记性不好，河州才是我老家，天京城颜家那是颜二爷的家。”

    颜清宸一听，眉头拧的死死的，似乎极力压着不快。

    “苏暖暖，你翅膀硬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