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色深沉，寒风凛冽。

    远处闪过烟花的影子。

    两个人静默地走在小区路上，耳边是一旁别人家的小院子里时不时传来的一两声欢声笑语，

    除夕夜的万家灯火，总是欢乐比较多的。

    “春晚好看吗？”

    莫凡裹着衣服，寒风吹得他头脑清明了一些，侧头看着心夏，“你看了很久。”

    “好看。”

    心夏回过神，思量着道：“我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你好好想想，自己想出来比我告诉你要好的多。”

    “哦。”

    心夏不再吭声，低头瞄瞄莫凡的手，正在犹豫，莫凡已经伸过来拉住她。

    嗯……就是这种感觉。

    她眼皮颤了一下，不由抿抿嘴。

    除夕的车子很少，更不说找出租了。两个人在夜里站了半个多小时，回到家时已经将近十一点。

    这次出门前心夏提前帮大局放好了口粮，没有再把它饿的喵喵叫，见两人回来只是甩了甩尾巴，趴在窝里不想动。

    “我们可以守岁，就是到很晚睡，也可以不守，洗洗澡直接睡觉……”

    莫凡回来就瘫到沙发上，晃晃脑袋，又爬起来给自己找水喝。

    “明天就是大年初一，记得换上新衣服，全都换新的。”

    心夏没有动作，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纠结半天，一开始想说的话已经说不出口。

    见莫凡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躺在沙发上喝完水便昏昏欲睡，她脑袋乱乱的。

    恩人……流氓……好感……生活……

    呆坐良久，心夏目光闪动两下，从莫凡脸上移到厨房，犹豫片刻起身过去。

    “你做什么？”

    莫凡听到动静，仰起头瞧瞧，问了一声没得到回应，闭上眼睛细细思量最近心夏的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

    “我们还清白吗？”

    心夏的声音让莫凡重新睁开眼睛，见到她的样子怔了怔，视线下移，她右手提着平时做菜用的白牛二。

    “你喝酒干嘛？”莫凡瞬间清醒。

    心夏不说话，直勾勾地盯着他。

    “有话好好说，别……冲动。”

    莫凡试着把她手里的酒瓶拿下来，心夏松开手，依然看着他。

    “我们还清白吗？”

    “……”

    见莫凡不出声，心夏忽然伸手把他按在沙发上。

    “清白！”莫凡惊了，试着挣一下挣不动，连忙喊道。

    “真的？”

    “我们清清白白！”

    “……”

    心夏低头看着他，一头秀发垂落，把她的脸庞遮入阴影之中。

    赖上他……

    赖上他……

    一个念头在心里疯狂回荡起来。

    “我们……”

    莫凡刚开口，便见她眼里现出一丝凶气，让他不由心里一沉。

    心夏眯着眼睛，忽然低头。

    莫凡长这么大，头一次知道任人鱼肉是什么感觉。

    当实力差距过大的时候，连反抗都没法反抗。（呸！就是不想反抗！就心夏那点战斗力，怎么可能打得过莫凡？）

    动不了，避不过也就算了。

    想配合一下，也因为被按着没办法……

    他不安地轻轻扭动双臂，缓解胳膊上的酸麻与被心夏按出来的疼痛。

    没动武就好……

    电视上响起零点的欢呼声，心夏才终于抬起头，看着被自己蹭了一脸口水的莫凡，目光炯炯。

    “现在呢？”

    “不清白，不清白了，你能不能放开我？”

    “真的？”

    “真的，我都被你糟蹋了，哪来的清白……”莫凡有气无力地道。

    一男一女，喝醉了，干柴烈火，酒后乱……

    多好的剧本。

    被这妮子给毁了。

    他连抱都抱不了，两只手被压的死死的，只能是被占便宜的那个。

    见心夏又在思索着什么，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莫凡抿了抿嘴唇，道：“你想的话，可以先松开我，我教你……”

    一脸酒意的心夏忽然起身，腾腾腾跑去房间，莫凡揉着手腕还没松口气，又见她拎着两双鞋出来。

    “做什么？”

    “你喜欢就都给你。”

    “？”

    莫凡疑惑地接过她手上的鞋子，“这个……什么意思？”

    心夏不答，盯着莫凡看了半天，心里有股冲动一跳一跳的，但是又不知道该做什么，难道再亲一下？

    头脑有些晕眩和头痛，思量片刻，她闭了闭眼睛，往后退开一步。

    “我教你……我们的传承。”

    “？”

    还没等莫凡反应过来，心夏已经开始缓缓的脱衣服……

    喝个鸡毛酒！这特么传承是双修大法？！！

    “大晚上的，我们先睡觉好不好？”

    “很快的……”

    “……明天我们再弄，今天过年，先放一放，传承什么的不急。”莫凡温和道。

    心夏动作慢下来，身子晃动一下，想了想过年两个字，不由点头：“好。”

    “那就晚安。”

    “晚安。”

    心夏被晚安两个字折服，脸上带着坨红，转身有些羞耻的回房间关上门。

    莫凡站在客厅愣了许久，有些头疼地把手上的鞋放一边，拿起桌上剩的半瓶酒进厨房，哗哗都倒进洗手池里，开水龙头冲一下，然后扔掉瓶子出来。

    守岁是没法儿守了，他过去检查一下房间的门，又给上两道锁，免得心夏半夜抽风跑出去，喝多了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关掉客厅的灯后忍着眩晕躺回床上，莫凡还感觉有些奇妙。

    竟然被强啃了一顿……

    静静回味一下，他正要脱衣服，房间门把手轻动，然后门被打开。

    心夏站在门口。

    “你做什么？”莫凡吓一跳，“别过来，你现在喝多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明天醒过来肯定打死我……”

    心夏沉默走过来伸出左手。

    “我们还没有抱抱。”

    “……”

    莫凡感觉很蛋疼。

    试着抱了抱，看心夏心满意足地走出去，他脱衣服的动作没能继续下去，看看外面，澡也不敢去洗了。

    甚至还担心明天心夏醒来，羞愤之下一走了之，这也才是莫凡真正害怕的点。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外面鞭炮声阵阵，即使有禁令，也挡不住人们过节的热情和习惯，窗外时不时飞起两束烟花，在远空炸开。

    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思乱想中，莫凡不知不觉睡过去，和衣而眠。

    ……

    翌日。

    大年初一。

    被鞭炮声吵醒的莫凡睁开眼睛，看着屋顶出一会儿神，再低头瞧瞧身上的衣服，才想起昨天的事。

    时间已到八点。

    听见客厅的动静，他压了压心思，开出一条门缝朝外面瞧过去。

    心夏正哼着歌往桌上摆碗，一身新衣服，腰间围裙都是新的。颇有一番贤妻良母的样态。

    歌声顿止，她余光瞧了瞧门口，抿着嘴回厨房。

    “起晚了，你饭都做好了……”

    莫凡没再偷看，拉开门出来，看看桌上热气腾腾的饺子，再看看端着混合煮过的酱汁出来的心夏，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可以吃了。”心夏道。

    “哦，我洗个手，你先吃。”

    “好。”

    一顿饭沉默无言。

    末了去到厨房把碗洗干净，莫凡出来瞧见地上放的两双鞋，犹豫片刻问道：

    “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心夏脸色一凝。

    “我们……不清白了。”

    “不是，等会儿，你可能误会了什么。”莫凡挠头，看看自己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道：“我先洗澡换身衣服，等下说。”

    心夏没回话，看着他跑回房间拿新衣服进去浴室，自己低头扣手。

    完了完了……

    要生孩子了……

    洗澡只是借口，莫凡需要整理一下思绪，清醒一下。

    足足洗了二十分钟，在心夏以为他在里面出了什么事的时候，他才擦着头发走出来。

    “能不能先问一下，你为什么喝酒？”

    “我……我……”心夏闻言有些羞愧，低头沉默片刻，才鼓起勇气道：“我想赖上你。”

    “赖上我？”莫凡愣。

    喝过酒的头还有些痛，他看着地上的鞋沉吟片刻：“那你给我鞋干嘛？”

    “你不是喜欢……喜欢我的鞋吗？”心夏眼神飘忽。

    ？？

    莫凡更纳闷，“谁说我喜欢鞋？”

    “我查过了，喜欢鞋是有点特别，但不是什么病，你不用觉得……觉得……”心夏吭哧两下，试图安慰，“你喜欢就拿去吧，只要我穿的时候再……”

    说到这里，她想到穿莫凡玩过的鞋子，不自觉蜷了两下脚趾，心里没由来一阵异样，脸红红地看向别处。

    “……”

    见莫凡没出声，她偷瞄一下莫凡，纠结片刻把地上的鞋往他那边踢了踢，“我不穿也没关系……”

    “等等……”莫凡深吸一口气，努力放平声音道：“我一点也不奇怪，我也不喜欢鞋，你这是对我的误解……”

    说到这里，他忽然扭头看向自己房间，一个猜测从心底冒出来，“你是不是看见我收起你的破红鞋了？”

    看心夏一副‘我理解’的样子，他捂了捂额头，解释道：

    “你的鞋可以卖钱，所以我才把它从垃圾桶捡回来，因为是你来的时候穿着的……”

    “原、原味？”心夏看他的眼神更怪。

    莫凡沉默了。

    许久后，他才闭了闭眼睛。

    “你都看了些什么？！”

    “你、你如果喜欢，可以拿去……但是不要卖，我、我不喜欢别人……”

    “……”

    莫凡面无表情地听着她解释。

    变态这个帽子可能摘不掉了。

    “你放心吧，我不喜欢鞋，也不会给你卖，把鞋收好了。”

    他回房间把红鞋拿出来交给心夏，叹了口气道：“略过这个事，好吗？”

    “你不喜欢了吗？”心夏心里一突。

    “……”

    莫凡捏了捏拳，“我从没喜欢过。”

    “可是……你……”

    “这是一件在危急关头救人一命的至宝，就是不在生命垂危情况下没有效果，也就被你当成了很普通的鞋子。我也是无意中觉察到很细微的波动，才从垃圾桶里把它捡回来，重点这是个宝贝，而不是鞋……”

    心夏半信半疑，拿着自己的红鞋沉默片刻，又递回给他，“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

    莫凡深吸了一口气，道：“行，你放那儿，这件事我们暂且不提。你想的赖上我是什么意思？亲一口就赖上了？还表情超凶的……吓我一跳。”

    “我……我不想走了。”心夏放下红鞋，低着头道。

    “所以为什么要喝酒？”莫凡奇怪，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腕，还有昨晚心夏啃出来的两道浅浅的淤青。

    心夏低着头不说话。

    “我给你分析一下啊，现在我们天天在一块儿，我每天都勾搭你……暂且用勾搭这个词吧，你如果喜欢的话，顺理成章同意就好了，没必要喝酒，然后喷着酒气给我来个硬上弓，搞得像你整天勾搭我一样……”

    “只同意就可以了吗？”心夏闷闷的出声。

    “不然呢？”

    莫凡理所当然道，接着回过味儿来：“你看我天天勾搭你，所以你觉得同意不够，如果喜欢的话要像我一样有什么表示才行……这样吗？”

    他试图理解心夏的脑回路，两个人代沟太大，根本不是莫凡所熟知的那个时代的心夏，有些事不沟通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现在我们不清白了。”心夏没有回答，转过话题，抬起头故作镇定地看着他，“我……是你的女朋友。”

    “你早就是了。”

    “现在才是。”

    “……行，都一样，过来抱抱。”莫凡张开手等她。

    心夏心里砰砰的，挪动屁股从沙发上蹭过去，接着被莫凡揽住。

    “你认为的不清白，和我认为的不清白，一直是不一样的，你想要的和我想要的也不一样。”

    莫凡闻着她头发轻嗅一下，没有昨晚的酒气，看来是早上起床已经洗过澡才换上新衣服。

    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子里，他用力抱着心夏紧了紧，心底不由发出一声叹息，等这天好久了。

    “我……”

    “别说话，先听我说。”莫凡贴着她的头发打断道。

    “上次我说我要你当老婆，你还K了一锤给我……哦，锤的不痛，说很痛是骗你的，让你揉了揉……咳咳……扯远了，那时候你就在纠结了，我说的太直白，让你恼羞成怒给我锤一下子，是吧？”

    软香在怀，莫凡用手抚着她的肩背絮絮叨叨，眯眼享受这一刻的美好，“怎么说呢，我就算瞎，也能看出来你对我有好感，只是那个什么劳什子恩情啊，还有害羞啊，还有……反正七七八八的这些，你才一直绷着。对，很早以前你就查问心有愧怎么办了，只是一直不敢面对现实。”

    他整理着思绪，停顿片刻继续道：“这一天是早晚要来的，但是我没想到会来这么快，因为我们两个的关系特殊，你的身份也很特殊，许多东西都不懂。

    你是全世界都在追杀的顺位的帕特农神女，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以及陪伴，但没有什么朋友，挣扎在亡命天涯和温饱之间，乍一稳定下来，喜欢这样的生活是正常的，会冲动也是正常的，况且我一直都在引导你。”

    说到这里，莫凡低头看看她，轻声道：“我想和你谈恋爱，但你知道恋爱是什么吗？”

    “就是男女朋友。”心夏终于出声。

    “然后呢？”

    “然后……”心夏迷茫了，“结婚？。”

    “结婚是结果，不是目的。”

    莫凡叹了口气，抱着她又紧了紧，“喜欢你是喜欢你，馋你身子是馋你身子，这是两回事。”

    “两回事吗？”

    “对，如果我想的话，不让你接触一切彻底与世隔绝，虽然这样安全，但我想怎么骗你就怎么骗你，把你关屋里天天不穿衣服……”莫凡耸耸肩，看她震惊的眼神笑了，“人是一直被周围影响的，谁也改变不了这点，之前你第一次说清清白白的时候，有想过会按着我强啃吗？”

    心夏沉默着不说话。

    她心里乱乱的，不知道莫凡为什么会忽然说这些。

    “你是个好人。”她忽然道。

    莫凡摸着她的背，笑道：“我当然是好人。”

    “……如果不是你，我会冻死，会饿死，甚至会被杀！除非遇到另一个你这样的人，不然肯定是没有这样一个容身之处的。”

    心夏把头低在他怀里闷声道：“现在我如果出去，也只能找……不没有人会愿意帮我，不管是坦白自己身份，还是隐藏着直到风头过去……”

    “你想了很多。”莫凡惊讶于她的主见和聪明，这是不同于那个心夏的。处处想着自己的心夏。

    “你是……你是恩人，不管你带我回来时是什么原因，现在我都是过得很好的。”心夏鼓起勇气抬头，“我昨天就是想……想一直这样下去，所以……所以……”

    “所以啃我？！”

    莫凡摇头，“这是不对的，你觉得亲一口就是不清白了，改天再多学了点什么东西，是不是还要跑我床上去强迫我生个孩子？”

    “……”心夏抿嘴，“你不是想这样吗？”

    “虽然你这样做的话我肯定不会拒绝，而且会很开心，但我真的不想。”（不要脸。）

    怀里抱着心夏，莫凡轻叹：“我想要的是一个变成学会放下融入生活的老婆心夏，不是懵懵懂懂为了稳定生活，求存，给我生孩子的傻小夏。”

    “这是骗我还是实话？”心夏这句话刚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又说了蠢话。

    骗人的人会承认自己在骗人吗？

    “你想不想被我骗？”莫凡问。

    “……”

    心夏有些羞愧。

    “我很高兴你被我骗到，但是你这么粗暴真的太快了。”

    莫凡低头在心夏的额头上轻吻一下，看着她道：“我希望你能学会笑。”

    “我……不会吗？”

    “你从来没有对我笑过。”

    从来没笑过吗？

    心夏沉默一会儿，努力试着朝他露出来个笑容。

    “别笑了，笑得我心慌。”

    莫凡用力抱了抱她，“你不是不会，只是不习惯，走不出内心。慢慢会好的。”

    “会好吗？”心夏经他一提，也意识到自己不同在哪里了。

    他们一家人都欢欢乐乐的，而自己只会微笑——就是翘翘嘴角，附和他们而已。

    看电视也能理解他们在笑哪，因为什么而笑，但她依然不想笑。

    “当然会，出门遛弯你不是也会对小区大爷微笑吗，还有那对母女……虽然一开口就变得认真，不过已经比刚开始好很多了。”

    莫凡安慰着她：“我能体会到你的开心，比如吃烤肉的时候，还有吃火锅，吃蛋糕……你都神采奕奕的，嘴角翘起来。只是你会忘记笑，偶尔需要时才微笑一下，我知道的。”

    他把头抵在心夏脸上，轻声道：“我全都知道的。”

    就如同之前和她说的一样，她的精神世界很匮乏，只有最本能的，如同饥饿的人看到满仓粮食，像劳苦一年的伯伯看到丰收，还有看到……活过来的双亲……会不自觉地笑出来。

    其余时候，会忘记笑，或者说克制着自己。

    “所以昨天那个叔叔不爱和我说话？”心夏思索着。

    “对啊，你太认真了，小小年纪就这样，这不好。”莫凡闭上眼睛，感受着她身上暖暖的味道，“其实这种人很多的，他们严肃古板，或者内向，或者孤僻，那都是性格，算不了什么大事，你这是性格，也不是。

    你从从未离开过的希腊过来到华夏，有些东西需要学，才能掌握。”

    “好多东西要学。”

    “你已经学会好多了，不是吗？就这样慢慢感受一下，喜欢是什么感觉，不要因为想要稳定的生活而强迫自己做什么，我可以等你。除非你自己想离开这儿，不然我不会赶你走的。”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馋身子是馋身子，喜欢是喜欢。

    他喜欢这个憨憨的小心夏。

    “我不想离开。”心夏道，“我也没有强迫自己。”

    “那你可以再亲我一下。”莫凡说。

    心夏愣了愣，犹豫着从莫凡怀里爬起来，对着他轻轻一啄。

    “什么感觉？”他问。

    “亲一下能有什么感觉……”

    “不诚实。”

    莫凡终于松开手，站起来揉揉手腕，笑道：“以后不要这么用力捏我，喜欢我可以说出来，你亲我也不会反抗……甚至很享受。”

    心夏已经看到他手腕上的淤青，“我昨天……昨天不该喝酒，对不起。”

    “走吧，我带你去我爸那拜年。”

    “我们现在是清白的吗？”心夏又问起这个问题。

    “你亲都亲了，抱也抱了，想什么呢？我白被你糟蹋了？”莫凡惊讶，“你要是觉得不够，晚上可以来我房间对我做一些过分的事，不要太粗暴就好了。”

    “我可以把鞋子都给你。”心夏后悔昨天的冲动。

    “……我不喜欢鞋子，我喜欢亲亲。”

    莫凡摸摸嘴唇，脸上挂着藏不住的笑。

    大年初一，这是个好开始。

    心夏会变成最初的样子，明白怎样主动，怎样笑盈盈地捧住他啃一顿，而不是按着他弄一脸口水。

    嗯……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按着他一顿乱亲，难道是天赋本能？

    ……

    外面阳光正好，积雪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闪得人眼睛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