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说他会喜欢谁
王翠花一看苏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生怕此时自己不赶紧答应,错过了这个时机,苏皖再不跟她签那个协议,顿时急的她满头大汗。
终于一咬牙一跺脚:“好,过了年等派出所的人上班了,我就让你爸去把果果的户口落下来。”说完,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把手伸进裤裆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了一串钥匙。
“你个死鬼,快,去把咱家的户口本拿出来,过了年就去把我大孙子的户口落上。”说完,把钥匙硬塞到了果果爷爷手里。
“好,好~”果果爷爷受宠若惊,颤着干枯变形的双手接过钥匙,然后去把抽屉打开,拿出了那个他几年没捞着摸的户口本。
苏皖会意地一笑,又抱着果果回来了,然后把果果放在炕上,从包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一千块钱:“婶儿,你别嫌少,这是我和环宇的一点儿心意,等以后我们挣钱多了,我们再好好孝顺你们俩。”
“这,这,哎呀,这……,好吧,小苏,我就不客气了,你爸呀,今年真没挣着什么钱。”王翠花喜出望外,两只小绿豆眼烁烁发光,嘴里推辞着,可是双手早就上前,一把将钱夺了过来,反过来覆过去地数了好几遍,然后心满意足地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拿到钱的王翠花心情巨好,看谁都无比可爱。
一转眼,看到炕上的果果了,伸出了两只肥胖的胳膊,面盆大脸堆满了笑容:“大孙子呀,让奶奶抱抱,哎呀我的妈呀,你看看我这大孙子长的多俊。”
“噗……”苏皖被王翠花这前倨后恭的表演,给乐得差点儿喷出来。
这王翠花,演技那是一流的好,不去当演员可真是屈才了。
不过王翠花这一出出闹的,可真是把果果给吓的不轻,此时看这肥婆又冲自己来了,吓得他赶紧往炕里面跑去。
“婶儿,你别管他,果果从小跟着我,没大见过生人,有些胆小。”苏皖见王翠花有些尴尬,忙宽慰她几句。
“老头子,天快黑了,你快做饭去呀,孩子都饿了。”见果果不理自己,王翠花又开始冲着果果爷爷发开了威风。
“诶~”果果爷爷痛快地答应下来,麻溜地进了厨房。
章环宇也跟着忙活去了,一个小时过后,色香味俱全的四个炒菜就端上了炕桌。
这一顿晚饭,是果果爷爷多少年来吃的最开心的一次,不善饮酒的他,还跟儿子喝了一小盅儿。
都说娶个好女人旺三代,这话一点儿也不假呀,环宇妈肯定是坟头冒青烟了,自己家才娶了苏皖这么个好媳妇。
王翠花解决了自己一向闷在心里的烦恼,今晚也特别开心,一阵风卷残云,大部分的菜就落进她的肚子里。
差不多吃饱了,王翠花忽然又皱着眉头,唉声叹气地在那里郁闷了半天。
果果爷爷心里咯噔一下,老婆刚才表现的不错,此时又准备闹什么妖?他小心翼翼地问:“翠花,你还想吃点儿啥?我给你做去。”
“唉……”王翠花愁眉苦脸地放下了筷子,却没搭理老头子,直接瞅着苏皖:“小苏呀,你说将来我跟环宇妈一起陪着你爸,你爸他喜欢谁呢?”
哈哈哈,苏皖一听,乐得差点儿把饭都给喷出来。
这个王翠花活着跟个死人争宠也就罢了,怎么连死了,还要吃这没影儿的醋?
苏皖忍着笑,仔细地端详了一下胖胖的王翠花,那稀眉小眼,塌鼻子,肥厚的嘴唇,面盆般的大脸,比缸还粗三圈的肥腰。
而章环宇的妈妈从留下的照片来看,当年也是个眉清目秀的女子。
再者,听老人们说,人死了时啥样儿,到了阴间就是啥样儿。
这么说来,如果王翠花死了,到了阴间,肯定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肥婆,而章环宇的妈肯定是个年轻的大美人。
你说果果爷爷会喜欢谁?
不过,苏皖不能这么直白呀,她努力地忍着满脸的笑意,正儿八经地说:“婶儿,我爸肯定喜欢你呀,你都跟我爸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那感情多深厚呀,环宇妈妈我估计……”
苏皖本来想说:环宇妈妈等了这么多年,他爸都没下去跟她团聚,还在上面跟别的女人恩恩爱爱地过日子,估计人家早就有了迷弟之流的小鲜肉天天献殷勤了吧。
可是,她觉得此话一出口,果果爷爷和自己的老公,能气的直接把亲婆婆的灵魂招回来,给她来个思想教育啥的,所以就忍着没敢说出来。
不过,哈哈哈,她咋就觉得辣么好笑呢?
“环宇妈妈咋了?”王翠花那双小绿豆眼儿紧张地盯着苏皖。
“环宇妈妈估计看不上我爸了吧,毕竟她没了时,我爸还年轻,等她再看到我爸时,我爸都老成那样了,我估计她看不上。”苏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可是王翠花爱听呀,仔细一想,苏皖说的太有道理了。
搁她一个二三十岁的小娘们,也看不上一个七八十岁白发苍苍,满脸沟壑的老头子呀。
嗯,经过苏皖这顿科普,王翠花总算把心放在肚子里去了。
果果爷爷心情好,也随着儿媳妇的话来了一句:“人家那时才三十岁,能跟我这么个又脏又丑的老头子过么,到了下面,还是你不嫌弃我。”
“老头子,看我多好呀,你这么穷,这么老,我王翠花可没嫌弃过你,到时候你可不能没有良心。”
“是,那是自然。”果果爷爷赶紧哄着自己的胖娘们。
提起环宇妈妈,苏皖又想起了那个问题,她瞄了一眼在她面前秀恩爱的老俩口,慢条斯理地说:“爸,婶儿,死者为大,你们也该给环宇妈妈立个牌位,过年过节的时候供奉一下,让环宇看了心里也好受不是。”
王翠花一听,又如一根刺扎进了心里,疼得她满面的肥肉乱抖,咬着牙没发作出来。
果果爷爷一看老婆这般脸色,也不敢吭气,只好端起酒盅,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