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山多高,亦不知江湖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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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岸上的人

    海岸上,人越来越多,已不止知否城中之人,更有四面八方赶来之人。

    当海面出现龙吸水后,有修道者已经率先一步飞入其中,紧接着便是一批又一批的人向海上靠近。

    有强者御空飞行,有弱者不屈命运入海长游,有富者以万今购买一搜破旧不堪的船,有智者仍在海岸边的礁石上观望。

    白秀站在马车上,望着难得一见的龙吸水,余光瞟见为他赶车的中年男子有些激动,可又不知因为什么按耐下来。

    “想去便去,江湖气运,机缘灵宝,本就是有缘者得,既然你有缘到此,何不去搏一搏你的将来。”

    马车旁,手里拿着鞭子的赶车之人听到白秀这话,转身朝上望去,随后抱拳行了一礼。

    此行一千三百里,开始时本以为是个世家的纨绔公子,相处下来却与心中所想相差甚远。

    虽不知马车上的那匹老马于白秀有何意义,但从他为其买下这宽敞的马车来看,老马定对他十分重要。

    如今气运、机缘、灵宝就在眼前,以白秀的手段,定能让自己为其看守马车上的老马,可对方却没有如此,反而激励他去寻一个将来。

    “公子大义,若此行之后能遇公子,姚山行定以死报此恩。”

    姚山行,赶车之人的名字,白秀知道,毕竟相处的过程里,彼此之间聊了天,自然也互相道出了姓名。

    对于此时一脸认真的姚山行,白秀想出了他说这番话的原因,本可就此顺着他的话,留一份承诺,可白秀不会如此行事。

    算计之心,他从来只对真正的敌人,于是便解释道:“无恩可报,你心思细腻,能观他人习性,自然瞧出车内老马的重要,可你此时的眼见有限,瞧不出我的实力,因此这老马无需你看守,我自会将其连车一同带进这因寺海里。”

    这番话落下,姚山行看向白秀的眼神肃然起敬,并再次向其行礼,语气诚恳道:“白公子本可顺势而为,无论小的此行是生是死,于您都无关紧要,可若活下来,或是那将来真遇上,定会以命相报,这样的一个将来,白公子只需沉默不语,可白公子却是那说书先生口中的君子,言断此恩,此情,此义,姚山行铭记于心。”

    姚山行走了,他的实力不强,也没多少钱,只能与许多人一样,以一个逆流而上的心游向因寺海。

    白秀本可以带着他一起入海,可他瞧出来姚山行的性格,有恩必报,这种性格太容易出事,他不怕出事,可他不希望任何人因为他而出事,哪怕是不熟的人,或是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因寺海上,人群挡住了阳光,虽然数不清的人朝着海上寻去,可岸边的人却无减少,造成这种局面的是后来的人。

    有人往那海上去,自然也有人朝着海边来,一去一来正好将岸上的人保持在一定的数量之内。

    白秀还不想走,他还在等,等熟悉的人,等那把酒言欢的少年,等那要做山上山下第一人的书生,还有那偷自己衣服的一袭白衣,可老天貌似不喜欢他,总是不让他遇到想遇的人。

    “等人,说起来,我似乎也在让人等,如今我没去,等的人也没来,如此时人往海上去,人往海边来,总是遇不到,当真是合情合理,这贼老天也太会算计了。

    既然等不到,那就一人往,去快一些,若此海便是教主信上提到的那份气运,便可快一些去那酒城。

    等人,可真不好受,也不该让陈飞燕等。”

    自言自语完,白秀右手高抬,握拳伸出食指与食指,体内真气外露凝聚在马上上,将其包裹起来后,双指如剑搬指向因寺海。

    围绕在马车旁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那要用四匹宝骏才能拉动的马车原地起飞,化作一道黑色光芒划过天边,最终消失在因寺海上的龙吸水里。

    当白秀带着马车飞入龙吸水后,入眼的是奇山异水,再不是那因寺海的一望无际。

    “江湖当真奇妙异常,进来前本是凌空而行,可入此地后却是在地面,想想来无论进入龙吸水的高低如何,进来后都将归与平地。

    希望此行能遇自身或白氏一族所需气运,若真如此,江湖三年倒真是好时光,可不必东奔西走,也不用将每天都过成明天,或是在江湖的最后一天。”

    白秀拉着马绳,抬手一拍,四匹黑色宝骏同时间跑动起来,漫无目的的前进。

    与此同时,因寺海上出现许多外来者,在这些人里,有一袭白衣的身影,她的出现惹人注目,只因手里拿着一杆不合时宜的武器。

    当她进入龙吸水后,岸边上的人才敢议论起来。

    “这小子手里拿着的不会是唐门的要你脑袋开花吧?”

    “那形状不是才怪,还好刚才没人找死去怼他,如若不然我等脑袋真要开花。”

    要你脑袋开花,唐门十大杀器之一,这种杀器外形笨重,江湖中人在暗器榜上都有见过其模样。

    这种杀器可谓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并且特别容易触发,因此携带这种杀器的人,多半是走投无路的一心求死者。

    众人不知道那一袭白衣是如何搞到的要你脑袋开花,但心里都清楚,这人可不能对他起歹心,除非你有实力说自己能无视要你脑袋开花的存在。

    当一袭白衣消失后,因寺海岸上刮来一阵轻风,风中有个少年,抱着一把剑。

    他的出现不似一袭白衣那般引人注目,反而与之相反,岸边上的人几乎没人注意到的存在。

    他仿佛就是那一阵轻风吹过,明明存在过,却谁也看不见。

    他此行是为杀人而来,谷主并没有给他目的地与人物消息,只他告诉他南行便可。

    一路南行,不曾改变方向,如今若想继续南下,就需过这因寺海。

    他毫不犹豫的飞进龙吸水,只因那是南往的方向,他不为气运机缘而来,只为那往南方向的一个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