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两掌撑在下颌，若有所思道：“我最近会梦到，小时候的故事。那时候，我还在跟着流民一起捡红薯吃。别人家不要的馒头丢出去，我能抢上半个馒头，都算一顿难得的美味。他们叫我，小叫花子。当时我在想，要是天天能吃上白面馒头就是最好的。后来，我就被师父带回苍涯宗了。我似乎记得，师父带着我回去的时候，我还不太敢说话。穿得也是脏兮兮的。”

    这不是骗人的，最近叶处安的记忆时不时浮现在脑海中。

    叶清吸溜一下鼻音：“嗯。刚到宗门时，掌门问我叫什么名字，问我是从哪里来。我不敢说话，很怯懦，其他的真人和长老都认为我不适合修道。只有师父你，留下我。我胆子小，学习慢，脑子转不过来。同样一本道书，连师妹都背下来了。我还记不住……”叶清越说越小声：“竟然没有学到师父的一招半式。”

    颜夕沉默了会儿，语气软了不少：“饭要一口一口吃。书要一遍一遍读。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其实，你是不差的……”她喃喃自语道：“是师父不好，破解不了……”

    她停下笔，认真注视叶清，又道：“你最近有没有按时吃药？”

    叶清摇摇头。

    颜夕道：“我知你很想修炼好。只是不先调理好身体，反而急于求成，会消耗你未来的寿命。退一万步讲，你无需开通灵脉，也可以修习术法。只是进展缓慢，突破不了瓶颈期。况且，我们是医修，灵气对我们辅助不大。”

    听了颜夕的安慰，叶清决定直接开门见山：“可我吃不吃那个药，似乎对自己本身没什么影响。师父，我发现最近自己会使用一点普通的术法了。我不吃那个药丸后，才发现自己修为精进了。那药丸到底是治疗什么的？”

    “叶清，师父不大会说谎话。但为师总让你吃药，不是害你。你要信我就好。”

    颜夕不打算正面回答，递给叶清一张刚画好的金符，道：“这个送你。虽然用不了，但可以收集一些。多学一点总是好的。”

    以一张金符便终结了叶清的刨根问底。

    叶清知道颜夕不肯讲明，便接下金符，缠着颜夕想看看金符的使用方法。

    颜夕送给她一本经书，知道叶清短时间学不会的，也就不担心她会乱用高阶符篆。

    这日下午，颜夕接到白沐衡发来的飞书信。

    那纸雀叼来一封信，飞到颜夕面前便自燃成灰烬。半空却渐渐浮现出金色的字样。

    月老庙，耗子精。

    颜夕喊来叶清，告知她月老庙的庙主竟是一群黄皮耗子。

    “以师弟的能力，对付一群小妖，是错错有余。今晚，是月圆之夜。桃花村的少女不见的时候，大多发生在十五日。今日也是十五。我们将计就计，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祟。以防万一，我会让村里的年轻女子都带上贴上符篆，不准出门。叶清，你跟紧我，晚上最好不好离开我半步。这是你下山来的第一次捉妖，这是难得的学习机会。”颜夕将一叠的黄符递给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