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今看着祁域笙欢脱地背影，又看了看祁域川笑的不怀好意。她绝对有理由怀疑这是两人背着她商量好的。

    祁域川还自然地问她：“徐医生现在要休息了吗？如果还不困的话，我们再喝点酒。”

    徐今打量着他：“祁先生不会是想灌醉我，挑唆我酒后乱性？”

    他坦诚反问：“你觉得我喝得过你？”

    她想想，也是。便去提来红酒，两支水晶杯，各自倒了半杯，递给他一杯。两人端着酒，走到落地窗前，席地而坐。

    邀敬这璀璨地盛世年华，饮下这一曲红尘客梦。

    半杯酒，徐今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到了大半杯。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不一会，祁域川又去给她开了第二瓶。很快，第二瓶便见底了。

    当她喝完第三瓶，眉眼在灯光的照射下投射出一股朦胧。徐今手肘撑着膝盖上，托着脸颊，偏头看着祁域川：“这么看你，还挺秀色可餐。”

    祁域川勾唇浅笑，如阳光下漾起的水波：“秀色可餐你又不吃，还不是白搭。”

    她揉着腹部说：“晚上吃太撑，胃里装不下了。”

    他情话说来就来：“心里装得下就行。”

    徐今脸色蕴红，别过视线看向窗外，仰头喝完杯中的酒：“你知道，我的第一桶金怎么来的吗？”

    他笑言：“抢的？”

    徐今双手臂搭在膝盖上，笑容映照外面的灯火琉璃：“也差不多。”

    她诉说着自己18岁的疯狂事，展现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淡然。

    那年，她遇见了一个特别好的项目，需要一百多万的启动资金。但身为学生的她没有那么多钱。她曾在彩票店来来回回转了好几个小时，想过玩股票，玩期货，最后还是选择了孤注一掷地方式。

    d！

    她只身一人去到las

    vegas，几天的时间转遍了那里的每一间小df，选择了其中一家最为不起眼地走进去。初涉这类嘈杂混乱地场地，她内心是害怕的。

    她竭力忍受着内心地恐惧挤进去，观摩了许久，忐忑且缓慢地参与进去，渐渐熟悉了，就一点点加大。

    她在las

    vegas待了将近半月的时间，场地，人都混熟了，胆子也越发大了，手法也有些不规矩了。她需要这笔钱，也必须拿到这笔钱，就如同后来她深知自己必须救下萧衡。

    祁域川听着她平静地陈述，心里为她泛起一阵后怕：“你就不担心他们抓你个现行？”

    “怕。所以，赢到两百万我就走了。”

    祁域川笑她胆子大，问她怎么不给家里说？

    她开玩笑缓解气氛：“从小我打麻将就没有输过。外婆说我这一生有赌运。”

    “从小就打麻将？”

    “这有什么好奇怪？你没听人说过打麻将是禹城那边的胎教之一吗？”

    祁域川笑出声：“看来是我孤陋寡闻。”

    徐今手撑地起身，又去开了一瓶鸡尾酒，问他还要不要？

    祁域川摇头。

    徐今喝着酒，在地毯上坐下，讲述了几件自己在大学期间的事情，算不上坏，但也算不上善。之后，她说：“其实，我不是好人。曾经，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人在我面前血流至死。”

    这人便是当年那位弃她而去的律师。在他单方面解除与徐今的代理合同后的第三天。她去到律师事务所找他，就她先前的辱骂道歉，请求他不要与他们沆瀣一气，请求他能为自己争取一丝公正，恳请他不要起诉自己。

    可是，律师义正言辞，外带嘲讽似地语气拒绝了她。直接言明这场官司她赢不了，不但赢不了。如果她坚持下去，还会让她，还有他陷入危险地境地。

    她拿出自己的全部积蓄，苦苦哀求，但对方都无动于衷。徐今纠缠着他从律所出来，结果刚一走到大街上，迎面走来两名男子，二话不说，接连两刀捅进律师的腹部，随即抢走了他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

    徐今因为走在其后面，刚一下楼梯就发觉势头不对，躲在了后面的巷道里，才算逃过一劫。其实，从一开始，她本可以拉着律师往后面的巷道跑出去。

    但是，她断定自己无法与两名魁梧地男子相对抗，而且律师的态度，触怒了她。如此关键时刻，她选择了明哲保身，释放出人性中的阴暗面。

    她躲在巷道里，确认外面安全了。她才慢慢走出来，看着律师捂着腹部躺在地下，目光哀求。两人之间瞬间对调身份，她成为居高临下的掌控者，先前不可一世的律师，此时躺在她的脚下，苟延残喘。

    她就这么看着他，看着血从从他身体里汩汩而出，浸透了衣衫，染红了他的一双手，为他辉煌地事业划上最凄凉最浓墨重彩地结局。

    律师伸出满是鲜血地手，抓住她的脚踝，声音恳求：“救救我。”

    徐今蹲下身去，嗅着浓郁地血腥味，内心涌现出一阵兴奋。她伸手覆上他的手背，再用力地压下去。顷刻间，律师发出绵长又嘶哑地叫声。

    她对他打了一个禁声地手势，眉眼微微带笑，恍若黑夜筑成了一把锋利地剑，缓慢轻柔地刺向他。

    律师握住她的手，被她反手一拉，再次压在了腹部上。三只手地力度向他的腹部重压而去，疼痛致使他失去了叫喊地力度。血，好似泉水，快速地朝外涌，一滴又一滴地抽走他的生命。

    这条街日常很少有人来，加上又是晚上，更是不见人影。她环视了一圈周围，又是监控死角，在心里默数着时间，平静地守在律师身边，估算着他的血流量。不多一会，她拨通急救电话，救护人员赶到，对律师进行了一番检查，宣布他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没人听见，徐今在拨打电话之后，曾对律师说：“救护车我已经帮你叫了。至于等不等得到，就看你的运气了。”

    她觉得这件事不能怪她，她给了他活下来的机会，只是他自己没有坚持住。就如律师对她说的话：“男人会想要强奸你们女人，都是因为你们女人的引诱。”

    在她与律师之间，她本可以救他，但她没有。就如他本可以用自己所学，为她伸张正义，讨要公道。但他选择了同流合污。于是，这个社会就在这一来一回的举动中，弥漫出一层层灰色。人们在这层灰色中来回摩擦，来回碰撞，生死相搏，胜者自然为王。

    后来，警方调查，死者的身上为何会有她的手掌印？

    她直言：“救人。”

    何况，经过法医鉴定律师的死亡原因确实是失血过多而亡。至于后面流血地速度会加快？

    徐今给出了完美地解释：“学艺不精，急救措施失当。”

    警方调查了她与律师之间的关系，也不是没有怀疑她会趁人之危，伺机报复的可能。但是，他们没能找到任何证据，只能相信了徐今的说法，加上后面抓到了两名匪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