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侠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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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覆灭山寨

    左向奇每一棍都是迅急无伦,偏又闪烁变化,灵劲无匹,不断借棍枪交击的震力弹上半空,又以千斤之力下堕,占尽了战略上的便宜。

    邓奉却由始至终都显得游刃有余,没有一丝慌乱地一边抵挡左向奇迅猛的攻击,一边应付四方八面袭来的劲箭暗器,没有任何的吃力情况。

    左向奇心中骇然,想不到自己有如骤雨暴风的攻势,居然对眼前这看似文弱的年轻人没有一丝威胁,强攻之下还是收拾不下他。

    别无选择下,左向奇全身功力尽聚棍尖,激射在邓奉的枪头处。

    “轰!”

    劲气交击,狂劲四泻,再度迫得人人往外退开。

    左向奇却毫无刺中实物的应有感觉,就像刺上一股庞大无匹急旋着的能量峰尖处,把自己的真气迫得倒卷而回。

    他也是了得,一个翻身往侧翻去,更喷出鲜血,好化解对方绝顶怪异的气劲。

    正待不惜再受点伤也要痛下杀着时,却见到张里仁的飞仙剑与姚旺的虎头大刀和牛欢喜的一对双斧硬拚了一招。

    张里仁一招过后,往后急退了三步,卸掉了两人的合击之力,但还是被震得口喷鲜血。

    不过姚旺和牛欢喜亦吃了苦头,给张里仁奇异的剑法和阴阳劲气压得施不出后着,还要身子往两外拋跌,狼狈之极。

    左向奇见姚旺和牛欢喜口吐鲜血,艰难地站了起来,忙一个闪身来到他们身旁,关心地问:“老二、老四,你俩怎么样?”

    “我们没事。大哥,你怎么样?”姚旺和牛欢喜也关心地问道。

    左向奇一脸凝重的说道:“没事,只是刚才吃了小亏。不过点子棘手,这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竟然武功如此之高强,随便一个都是能在江湖中立足的一流高手。”

    姚旺和牛欢喜听了左向奇的话,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他们都不傻,连自家武功最高的老大都吃了闷亏,眼前的两人绝对不好对付。

    “两位如此大闹我们新寨,到底所谓何意?如果有不方便之处,我们何不坐下来聊聊,我们愿意和两位结交朋友,这事就此揭过如何?”牛欢喜双手抱拳对着张里仁和邓奉说道,矮胖的身躯怎么看怎么别扭。

    在这江湖之中,多个朋友永远要比多个敌人强得多。

    虽然张里仁和邓奉大闹新寨,还杀了不少人,但是如果双方和解的话,就不一样了,江湖中人只会羡慕新寨走了狗屎运,结交了两位武功高强的一流高手。别说杀了几十个小喽啰和一位头领,就算是再杀多一位头领,这买卖都不亏。

    张里仁施展身法,一个箭步来到邓奉身旁,没味儿地戏谑道:“邓兄,就我们二人在此大闹一场而已,没想到新寨也有害怕的时候,你们义军的人看来也不怎么样吗?每次来剿匪都铩羽而归。”

    邓奉淡淡地笑道:“唉,真是让里仁兄弟你笑话了,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重整义军的纪律,不再让他们如此之散漫。想当初昆阳大战时,我夜闯新朝大营,有如闲庭信步般,在万军之中转瞬之间取那所谓的新朝第一勇士巨无霸人头而归,众人无不骇然。现在对付这新寨,还要里仁兄弟你帮忙,确是让人笑话了。”

    左向奇、姚旺、牛欢喜和众贼听到二人的对话,无不脸色巨变,皆因知道了眼前持枪的年轻人乃是在昆阳大战中,于千军万马之中如入无人之境,轻取新朝第一勇士巨无霸首级,最终导致新朝军队人心涣散而大败,他们被迫成为逃兵的罪魁祸首,天下闻名的邓奉。

    左向奇最先反应过来,厉喝道:“蠢材!还不动手。”

    众贼如梦初醒,朝张里仁和邓奉攻去,震耳喊杀声,再次直冲云霄。

    张里仁和邓奉背靠背紧贴,应付四方八面一波接一波而来的攻势,两人都生出一种生死血肉相连的奇异感觉。

    四周伏尸处处,他们身上的伤口亦不断添多。

    左向奇、姚旺和牛欢喜三大首领立在包围圈之外,指挥手下展开对两人的围攻。

    随着时间的推移,场中已不知不觉只剩下十几个贼匪。

    张里仁面容冷峻,身形不断前后左右腾移,不断舞动着手中的飞仙剑,其人丰神如玉,好似不像杀人,更像是一位绝世的剑仙,正在舞剑一般。

    剑光一闪间,又有两名贼匪瞬间身死,他们连自己何时死亡的都不知道,脸上的表情还依然停留在之前的样子。

    三大首领见牺牲了这么多手下还杀不了两人,只是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几道无关痛痒的伤口,只能无奈地亲自下场,结成三角之势,朝二人攻了过去。

    牛欢喜双手飞舞着双斧,直取邓奉周身大穴,以及他的左右两侧。

    姚旺一个侧倒,手中虎头大刀削向林志宁双腿,却是要断他退路。

    左向奇手中铁棍依旧一招泰山压顶,直取林志脑袋。

    三人配合默契,这下封锁他所有退路,首尾不能相顾,却是想要一举杀了邓奉。

    然而,他们还是小瞧了邓奉。

    邓奉见三大首领合力向自己攻来,哈哈大笑一声,不惊反喜,当即不闪不避,不退反而欺身上前,脚上用力一踢刀柄底部,将姚旺的虎头大刀踢的脱手飞出射向牛欢喜。然后,右手一抖紧握的霸王枪,幻化出无数的枪影,诡异地后发先至一枪刺中姚旺的胸口之上。

    噗!

    姚旺眼睛瞪得宛如铜铃,目光大骇,张嘴就是喷出一口鲜血,当场生机尽灭,死得不能再死。

    “二弟!”

    “二哥!我跟你们拼了。”

    左向奇、牛欢喜见姚旺被杀,目呲欲裂,又是愤怒又是惊惧,脱口而出大声叫道。

    可还没等他们来得及做其他反应,牛欢喜一时间闪避不及飞来的虎头大刀,受了重伤,邓奉已经赶到,一枪刺中他的头颅。

    左向奇也是一下打空,只觉得气血翻涌,好不难受,稍慢了一点,就只剩他一人了。

    他心知不好,拎着铁棍急急后退,以望重整站脚。

    看着姚旺和牛欢喜一眨眼间就惨死在自己眼前,左向奇不禁悲从心来,“难道,今日就是我新寨覆灭之日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唉,留得小命在,不愁将来没有复仇的机会。”

    左向奇刚想逃去,张里仁已拦住他的去路。

    看到逃不了了,左向奇大喝一声:“既然你们不让我活,那我就与你们同归于尽。”

    话音未落,铁棍兜头砸向张里仁,招式简单,但这下又急又恨,透着一股惨烈、与敌拼死到底的气势在里面。

    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张里仁没有慌乱,飞仙剑如闪电般一剑刺出,后发先至一划而过左向奇的脖子,了结了他罪恶的一生。

    左向奇见此剑迅速无比,根本无可躲避,还没反应过来时,只觉剑光在自己面前一闪过,同时脖子之上一道红线正在慢慢地扩大,之后便是脖子一歪倒地,没有了知觉,却是颈动脉已被割断,瞬间毙命死亡。

    随着剑光消散,此地瞬间陷入了安静,唯有鲜血自剑尖滴落的滴答之声。

    此时,邓奉也收拾完还活着的所有贼匪,缓步走到张里仁的身边,场中只剩下二人还是站立着。

    看着一地的尸体,整个新寨已无一活口,张里仁内心并没有起太大的波澜。

    他本就是一个随遇而安且杀伐果断的人,师父曾经告诉过他,在这乱世之中,很多时候不是你杀人,就是人杀你,对敌人的仁慈,好多时候是会要了自己的命。既然认定了对方是敌人,就要不死不休,直至对方死亡为止。

    道家的“无为”思想,并非叫你什么都不做,而是叫你顺从天地的自然规律去做事。

    这群贼匪既然杀害了普通百姓,那他们就是该杀的人。该杀之人就不该有任何的心软在其中。

    弱肉强食,这就是自然界亘古不变的生存法则!

    原地休息了将近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张里仁和邓奉终于恢复精神。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那一身的血污,心里都清楚其实大部分都是从贼匪身上溅过来的,他们自身并没有受到太多的伤,流太多的血。

    “你这个兄弟,我认了。以后有任何困难,你随时能来找我!”邓奉笑着对张里仁道。

    “哈,那就承蒙邓兄抬举了。”张里仁也笑着回道。

    此时天已将明,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光亮渐渐洒向大地,揭开了蒙在大地上的乌纱,只是还有一弯惨白的圆月悬在天空。

    原本热闹非凡的新寨,现在已如鬼蜮般冷清,无人生还。

    这一夜,新寨血雨腥风,包括四位头领在内,一共八十八人,全部被张里仁和邓奉二人斩杀在新寨之中,无一幸免。

    张里仁与邓奉相视一笑,然后缓步走下山去。

    几日之后,当义军的士兵来到新寨时,均为眼前所见的一幕而震惊,看见新寨里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死状千奇百怪的尸体,实在难以想象是张里仁和邓奉二人所为,仅凭二人之力就把整个新寨的人一锅端了,他们的武力到底有多恐怖,才能做到眼前这惨不忍睹的一幕啊!

    从此之后,张里仁和邓奉的大名便在义军里传开,如同神明一般的存在。义军的人见到邓奉均心怀敬畏之心,既敬佩他的实力武功,也害怕他一怒之下随便把人杀了。义军在邓奉的大力整顿之下,军纪焕然一新,战斗力也呈直线上升。此乃后话,暂且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