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系统分配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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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 你是对的

    江筱禾的界限感很强,虽然自打认识傅柯宇之后,任别人攻破自己的底线的行为变得时有出现,但自己主动去攻破别人防线的时候仍旧少有。

    哪怕是她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积分,甚至刚刚才因为无意间完成了隐藏任务而得到了一大笔的积分,但系统里有关傅柯宇这个人人物信息的那些栏目,仍旧和最初的状态一样,她并没有因为想要了解他而花费积分去解锁那些项目。

    当然,这也不一定是界限感的原因。

    因为她自己给自己对傅柯宇的判断,就是根本对他一丁点儿兴趣都没有,如果那些目前是灰色状态、仍旧未被解锁的任何一栏的任务信息,有一项不是锁定状态了,那就是她说话不算话,自己打自己脸。

    其实,如果再更进一步的说,傅柯宇从前对她的判断并非毫无道理。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傅柯宇那双识人万千个的眼睛,就精准地点出了江筱禾她抠门这个特点。

    这个特点有道理,但也没有道理,实际上,江筱禾的金钱观没有什么大问题,该花的钱从不吝啬,不该花的钱少有多花出去的时候。

    偶尔存在的问题,就是哪天情绪上头或者无法准确衡量一件事情价值的时候,这个时候做出的是否花钱的决定就会出现一点问题。

    因此,哪怕在系统里面,她尽管受制于系统设置的种种限制与任务,但自打取得了积分、并且知道积分可以兑换N倍奖励的任务时,她几乎就是毫不犹豫地把这积分给兑换出去,从而“以分博分”,获得更大的受益。可在花费积分解锁傅柯宇个人信息的方面,她却毫不动心,一点儿花费积分的念头都没有。

    不必嘛,她也不想,更何况,凭借现在和他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关系,有什么信息是在相处的过程中获得不了的呢?

    比如,系统里面有一栏是“性格”。

    傅柯宇什么性格?

    江筱禾觉得,如果自己对他最直观的感受还比不上系统里面那寥寥几句文字对他性格描述得准确,她也就基本失去了为人处世的基础能力了。

    再比如,系统里面有一栏是“爱好”。

    傅柯宇都有些什么爱好?

    江筱禾想了想,他傅氏剧场就是个庞大的戏台子,他喜欢看戏是跑不掉的;早起运动锻炼是爱好,品玉玩玉也是爱好,这有什么难理解的?

    系统里面还有好多的项目,它们都还是灰色,什么优点啊、缺点啊、资产状况啊、学历高低啊……多的不得了,江筱禾过去连个眼神都不带有的。

    而今天,却有些不同了。

    因为傅柯宇提起了一个人,傅跃。

    他对他的描述很奇特,是父亲就是父亲,什么叫过去是他的父亲?促使他产生这种描述的原因是什么?

    那本能地游离在界限感之外的理智让她刻意避开了这个话题,转而把聚焦的点放到了其他的地方。

    而此刻别的问题已经得到了解答,那这个之前被她刻意忽略掉的问题就又再次浮上了她的脑海。

    看着眼前的傅柯宇,江筱禾觉得,这个问题她是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的。

    于是她才把主意打到了系统上面来。

    系统中他的个人信息十分全面,江筱禾甚至怀疑,这其中的信息说不定比傅柯宇他自己掌握的信息种类还要多。

    回过头来想想自己,傅柯宇那边应该也能看到自己的各种信息。

    一想到只要有积分就能够解锁所有信息的这个设定,江筱禾对傅柯宇“家庭背景”这一条信息的好奇心就减弱了一点点,因为自己的信息被系统曝光的危机感替代了好奇心的增发,尤其是过去没有细致地浏览完所有的条目,而今天因为产生了想要了解傅柯宇父亲背后的事情才全面过了一遍,对其中的有些条目,她感到后背一阵恶寒。

    这系统还真是紧跟了科技和时代的发展,把信息安全的问题也摆在了突出的位置,当然,是“存在的问题”中的“问题”,而且还是眼下十分严重,甚至愈演愈烈的问题。

    可在现实的世界中,信息安全的问题已经被立法保护,如果个人的信息安全收到了侵害,有法可循,有法可依,有地方接收她对此的诉求;而系统里面呢?她找谁去提出诉求?没有。

    尽管有些问题十分常规,但是这所有的一切已经被明码标价地摆在了台面上,这不由地让江筱禾产生不舒服不适应的感觉,也惶恐傅柯宇他壕无人性已经兑换了所有的信息,他并非没有那个本钱,毕竟曾经还是个人民币玩家。再者,尽管系统中设置的条目有局限性,但还有一条兑换金额高到及其离谱的项目,赋予了这种局限性无限拓展的可能,那就是自由提问项目。

    绝了。

    江筱禾想。

    这可比现实生活中绝大多数人遇到的信息安全问题要严重得多啊。

    这想着,她对于今天一开始想要探索一下傅柯宇家庭背景的想法就彻底偃旗息鼓了。

    她不希望自己的信息被泄露,所以她以身作则不去主动获取别人的信息,希望那个“别人”也如她一样自觉,并且就当那个人也同她一样自觉。

    这个问题就等他想要说的时候,自己再听听吧,毕竟今天他没有主动讲下去,那一定是还不愿意告诉她,她也不必刻意去破坏原有的界限感了。

    今天,傅柯宇跟她讲清楚了已经查明的实情,也跟她讲清楚了目前仍旧存在的疑点、案件中没有被解决的问题,还根据现实中的一些线索,为解开这些疑点做出了相应的推理。

    事实上,如果前三次的袭击和弯刀黄师徒二人被袭击没有本质上的联系的话,傅柯宇也不算被暴露在凶手的眼光之下,而因为那三次袭击时都陪在他身边的江筱禾,也会是相对安全的。

    “理由如上,所以我的自由和我的时间现在开始可以由我自己安排,也不用跟你待在一起确保安全了。”江筱禾说道。

    言外之意,她不用因为担惊受怕或者受到伤害而跟在傅柯宇身边被他贴身保护了,因此,他一大清早用来“找她去上班”的借口在这里就派不上用场,那么此时此刻的他难道不应该转身直走出门、自觉消失在她的视野之中吗?

    傅柯宇摇了摇他的食指,对江筱禾表示了否定,也不知道他是对她的说辞表示否定,还是对她的暗示表示否定,亦或者是对她的说辞和暗示都表示否定。

    用肢体语言表明了态度之后,傅柯宇对江筱禾说道:“江筱禾,你觉得从我眼皮子底下把货偷走的人,本事竟没有这三进宫的小贼大?”

    照理来说,不应该。

    但对傅柯宇采用了反问的语式加强语气的说法,江筱禾起了反骨,对傅柯宇说道:“傅柯宇,在你眼皮子底下干坏事得手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吗?”

    如果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干坏事很难,那么这小贼三番四次用玉器袭击他的事情就根本不会发生,他可是在安保力量及其完备的时候被同一个人用几乎同样的方式连环套一样一环接一环被人给袭击了三次呀,虽然人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这威力可不小哦。

    于是江筱禾就搬了这件事情出来揶揄他。

    傅柯宇哪里容得了别人这么揶揄他。

    他脸上写满了不服气,对江筱禾发表的观点表示了从头到尾一以贯之的不同意。

    “江筱禾,你去这锦城大地上打听打听,我傅柯宇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我被偷袭、人溜走了,这全部都怪你。”

    哟呵。

    这个观点倒是她第一次听说,角度刁钻、有些清奇。

    她没有指控他的安危威胁一定程度上波及到她,他竟然还反咬她一口,给她套上莫须有的罪名,光天化日之下颠倒黑白、指责起她来了?

    江筱禾的两只眼睛少说把方圆十里的怨气都集中起来了,直指血口喷人的傅柯宇。

    要是他今天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她非得去状告他诽谤一回。

    要是他今天真编出个一二三来,她非得和他拜师学习学学这歪曲事实、混淆是非的本领。

    眼前的傅柯宇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江筱禾挺胸抬头,姿态不能被他给压下去,真理又不掌握在他的手中,他凭什么还能比她横?

    “虽然这只是我的推测,但是,江筱禾,你不觉得三次袭击你都在现场这件事看上去就很蹊跷?在出现之前,想要袭击我的人少有能够踩着我呕心沥血培养的保镖们的身体成功的。而就在你出现之后,这种情况在短时间之内发生了三次,作案的人还是同一人,手段如此相似,逃脱的结果也如此相似。如果你思路正常,一定不会认为这只是个巧合,对吗?”

    江筱禾回到:“吹牛谁不会啊,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照我看来,从小到大想要揍你的人一定足够多,否则你也不会‘呕心沥血’培养那么多的保镖在身边,怎么,夜路走多了,是不是怕撞见鬼啊?”

    不就是比谁嘴皮子快吗?江筱禾的语速已经被傅柯宇多次的放肆给磨砺出来了,一口气说完一段话都不带大喘气儿的那种。

    原本她只是为了逞能,或者说是斗气才这样说的,她也知道,她收的话前后之间没有任何可靠的逻辑,但是就是这一段在她看来是斗气的语句,却让眼看着还想说点什么的傅柯宇停了下来。

    他是想解释的吧?

    可是嘴巴张到了一半就又闭上了。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终于,在一阵沉默之中,傅柯宇终于又开口了。

    对江筱禾,他说道:“你是对的。”

    你是对的。

    什么是对的?

    这下,诧异和沉默的接力棒被传到了江筱禾手里,她已经快记不清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她只知道反正不是什么有营养的话,也不是什么有素质的话。

    静下来心来想了一想,再次回顾了刚才的情形,江筱禾对傅柯宇这个判断对应着的言语进行了匹配。

    这之间存在三种可能。

    要么,是他吹牛被她揭穿——出于某种原因,他傅氏的安保并没有能够保证他在她出现之前遭遇有实质性的损伤的袭击数量如他自己所说的那么少。

    要么,是他承认,从小到大想看他不爽、想要揍他的人特别多,比他想想中的要多的多,因而他才一手创立了自己的安保天团。

    再要不然,就是他确实夜路走的多,黑心事和坏事干了不少,安保天团的诞生就是为了帮他扫清一路上从黑暗中滋生出来的细菌。

    无论是哪个,傅柯宇能够这么直白而爽快地承认他自己的错误,对江筱禾的看法表示赞同,看上去都不像是他能够做的出来的事情。

    于是,江筱禾多嘴就问了一句,“什么是对的?”

    是的,她多嘴了,事实证明,她不太该多这个嘴。

    因为傅柯宇回答她了:“你是对的,从小到大,因为我过于出色,优秀过人,羡慕我的人、嫉妒我的人、憎恨我的人比比皆是,他们中的一些人,一次次想要从我这里讨些甜头,让我好好吃吃苦头,为了不坐以待毙,当然,主要还是为了让他们平和心态,深刻剖析自己,认清自己和我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并且这种差距是他们穷尽一生都无法追补的,从而正确地对待自己的人生、改变错误的心态行为、做出正确的举止判断,正是出于以上原因,所以我才专门从各地搜罗精锐力量,组成了现在的傅氏安保团队。”

    是吧。

    她就说她不该多这个嘴。

    这是什么凡尔赛发言?

    谁可以把时间拨回到三分钟之前,让她闭上自己那张问出问题的嘴巴,还她一对没有听过以上这段傅氏言论的干净耳朵??

    答案是:无。

    行吧。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她本该无感和习惯的,和傅柯宇较什么真呢?

    “傅柯宇,如果按照你刚才所说的话来看,这一切不是巧合,那么会不会是系统的问题?”

    江筱禾收回思绪,把萦绕在自己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