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无敌之人族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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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该回去了

    “大哥,刚才镇长带来逮捕令,已经将侯赛因和巴卡雷逮捕了。”,庞连生起伏着胸膛,虚弱的说道。

    “是好事啊”,村长听到消息后,忘记了自己的伤势连忙拍手叫好,“怎么看你脸色还是阴郁的。”

    “大哥,我觉得事情还没有结束,侯赛因似乎并不是始作俑者,他背后还有人。”

    “从今天和他的接触看,他或许不是个好人,但至少是个性情的士兵。他这样的人,不会自己做出谋图咱们毛皮的事情来。”

    庞连生顿了顿,等待丁德山消化他的话。接着,他继续说道,

    “以往我不是负责每月往亨德镇送公文嘛,和镇长有所接触。如果侯赛因是一只豺犬,那镇长给我的感觉就是一条毒蛇,一条随时潜伏着咬人一口的毒蛇。”

    丁德山靠在墙壁上,陷入了沉思。他在回忆着和镇长的接触。

    不等他开口说话,庞连生脑袋一垂,昏倒在了床边。丁德山赶忙大声呼救。

    ......

    庞毅家,染香夫妇的木棚屋

    “怎么样,医生?”,李木水焦急的询问从亨德镇请来的医生。

    医生起身拂开衣袖,摇了摇头。“这位先生现在的血液已经凝结成黑色,而且心脏的跳动非常微弱,我也没有办法医治好他。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替他放一放血,或许能让他醒过来。”

    李木水看向旁边倚靠在门栏上的染香。染香的小手捏的死死的,她颤巍巍的恳求道,“那就这样做吧,拜托医生了。”

    “放心。”

    医生重又坐下去,掏出肩挎医疗箱的工具,为庞连生放起了血。黑色的血液顺着静脉的伤口缓缓流出,染香捂起了嘴,跑出了木棚屋。

    屋外,其他两个母亲和三个男孩正在等待着。庞毅要进去,染香拉住了他。

    不一会儿,庞连生醒了。他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屋外的众人冲了进来,倒把正要离去的医生的道路给挡住了。

    庞毅伏在床边,贴近观察着自己父亲的脸。庞连生把刚放过血的右臂藏了起来。李木水则端起了盛放黑血的木盆出去了,没有再进来。

    染香依旧没有走近,还是倚在门栏上。作为朝夕相处的夫妻,她早就知道自己丈夫的身体状况。

    庞连生不自觉的摸了摸身旁庞毅的小脑袋,将他放血的伤口露了出来。他又看向庞毅身后的两个男孩,唤他们上前。

    两个男孩也学着庞毅的样子,伏在庞连生的身侧。这一瞬间,他们感觉到庞连生就像是自己的父亲。

    呜咽声开始响起。不过庞连生还在微笑。他又讲起了笑话。不一会儿,他闭上了眼睛。

    呼噜声响起,庞连生睡着了。男孩们被母亲们赶了出来,染香留下来照顾自己的丈夫。

    男孩们回到自己的木棚屋。刚进门,也不顾赵运水在这里,庞毅就赶忙向两个伙伴半跪了下来。

    他恳求两个伙伴能将自己的生命之水送给自己的父亲。赵运林和刘振五有什么能反驳的吗,他们心甘情愿这样做。

    就这样,两瓶生命之水被庞毅掺进了庞连生的米粥中。亲眼看到染香喂庞连生吃干净米粥后,庞毅才开心的出去了。

    ......

    生命之水是有效果的,庞连生很快就恢复了精力。

    晚上,挑着夜灯,庞连生又到了村长家里,和丁德山说起了悄悄话。一个村子重大的决定敲下了。

    翌日,冬青村的众人草草收拾过木棚屋里的东西,就开始向着深山里的冬青村进发。

    一封简短的书信留给了正在长河边值守的枪兵,那是向亨德镇的告别。

    深山中的道路很崎岖,众人还是顺着庞毅等人来时的那条唯一的道路行走。夜深时,路程只走过一半。

    于是众人扎营休息了,等到第二天,才终于回到了阔别月余的冬青村。

    重归故土,喜悦之情难掩于每一个人的脸上。重新归置收拾过自己的家里后,冬青村村民又过上了往常的山野生活。

    三个男孩在庞连生的推荐下,提前加入了狩猎队,那是他们成年时才能有的待遇。

    凭借着自己先前在仙女环的奇幻经历,他们已经成为了狩猎队的中流砥柱。

    就连狩猎队队长海明在将所有的狩猎技巧交给男孩们后,也不禁感叹道,“自己真的老了,真是一浪更比一浪强啊!”

    定期远征狩猎三四天,狩猎队会回到冬青村休整一天。这一天,他们在老幼妇孺的帮助下,忙着将满载而归的猎物收拾处理好。

    而到了傍晚,篝火晚会是惯例。但是一个新的惯例在晚会中出现了。三个男孩开始有意识的教授训练起村子里以前和他们玩耍的同辈来。

    期间,亨德镇镇长派遣枪兵威廉来过一次,带了一封书信。书信上的意思大抵是让冬青村每月交纳人口税,用少量的毛皮代替。

    丁德山找来庞连生、海明商量起这件事情。他们都觉得条件还可以,于是答应下镇长的要求。毕竟他们以后还是要到亨德镇去交换生活物资的。

    贪欲是无穷的,侯赛因先前的做法无异于杀鸡取卵,而镇长的做法明显温和智慧一些。

    半年后的一天,篝火晚会的狂欢过后,庞毅趁着酒劲回到自己的床上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

    大雾弥漫,从中走出了一个男人,那是父亲。让人恐惧的是,朝夕相处的父亲现在额头上有一个巨大伤口,黑色、凹陷、空洞。

    庞毅上前触碰那个伤口,庞连生握住了他的手,什么也没有说。

    父亲松开了庞毅的手,开始后退重新隐藏在大雾中。庞毅悸动着,觉得父亲要离开自己了。他一直追寻着父亲的足迹,可是父亲渐渐淡化了他的身影。

    终于,脚下的一个障碍绊倒了他。他一头倒栽在一个无底洞中,不断坠落坠落,直到......

    “啊!”,庞毅大叫一声,惊醒了。他透过窗户,看向天边的淡月。一丝猩红攀上了月梢。

    他大口喘着粗气,推开自己的房门,又推开父母的房门。父母房间里静悄悄的,看来他们都睡着了。

    庞毅上前用手指试探了庞连生的呼吸。没有呼吸了,灵触在梦境中已经告诉了庞毅这个事实。

    他摇摇晃晃,栽倒在地。倒地的声响惊醒了染香,她赶忙点着床头的油灯,看到了儿子惊恐的脸。

    顺着儿子的视线,她看向自己的丈夫。摸了摸丈夫的身体,已经变得冰冷。她没有慌张,而是下了床抱住了庞毅。

    她早就预料这一天迟早都会来临,没想到会这么突然。眼角的泪滴落,母子两个抱头痛哭起来。

    庞连生离开了。

    如果不是庞毅喂给庞连生三瓶小仙女琳送给他们的生命之水,或许庞连生早在侯赛因击伤他的那天前后就该离开了。

    歌革的火毒早已经侵入到庞连生的经脉之中,生命之水为他蓄了半年的生命。

    黎明来临,可是今天是个阴沉的雨天。在山间,雾和雨是同时来到的。所以,山林中也起了雾。

    庞连生离开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子。人们为他哀伤,唱起了经久不绝的离歌纪念他。

    中午,远方山顶的巨石在瓢泼大雨的袭击下滚落下来,途径的树木全部被折断在地。一声巨响,像是为庞连生放的礼炮。

    在众人的帮助下,染香和庞毅简单准备起庞连生的葬礼。哀悼过后,村长丁德山将手中的花瓣撒下空中,并且挖动了第一锹土。

    海明随后挖动第二锹土,众人轮流为庞连生挖动墓穴。很快,在赵大良和刘振三的墓碑旁,一个新的宽敞的墓穴就挖好了。

    三个男孩和赵运水抬起庞连生的棺材,一步步靠近墓穴。在丁德山的一声唤魂呼灵声中,棺材被稳稳放置在了墓穴的正中央。

    四个男孩开始拿起铁锹为庞连生的墓穴填土。死者已逝,生者安好。在众人的哭泣声和默哀声中,庞连生的葬礼最终结束。

    他现在是个没有烦恼的自由人了。

    小秘密基地周边的灌木丛,已经被庞毅等人完全清理干净了。现在这里是他们的训教场地。

    庞毅默然的坐在一块大青石上,他眺望着远方,不断回忆着父亲陪伴自己的美好时光。

    赵运林和刘振五陪在他的身边。他们早先经历过这种悲痛,知道它是如何折磨人心的。现在做什么也没有用,只有用时间来淡化它赋予的伤痕。

    大青石被举起。庞毅猛然将它投掷向远处的空地。青石落地,黄土地面瞬间坍塌下去一层,溅起的灰尘飘扬很高。

    “我们来训练吧”,庞毅擦过眼角的眼泪,对着身旁的两个伙伴说道。训练场上开始终日活跃着三个矮小的身影。

    岁月如梭,人的生活总要继续下去。庞连生的声容开始在庞毅的脑海里淡化,最终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印象。那是父亲,爱我的父亲。

    转眼,六年过去,庞毅现在已经十八岁了。

    村子里的耕地中,田垄上。

    庞毅拿毛巾擦了擦眉间的汗水,向着身旁的女孩开始傻笑起来。

    “你怎么来了,一百二十斤叔可放心你来这里?”

    “真是个呆子,人家特意来看你的。”,女孩拿她娇嫩的手指纠起了庞毅的耳朵。

    接着,女孩抢过庞毅手中的毛巾,开始为庞毅擦起汗来了。边擦女孩边嘟囔着

    “比上次见你又黑了不少。你怎么老爱种地,不能像赵运林那样专职狩猎呢?”

    “狩猎队每次出去都得三四天,我可不大喜欢。现在我种地,空闲的时间多,能兼着往亨德镇送公文的任务呀,这样才能去见你!”

    “哼!”,女孩小嘴一撅,扭头看向了看向了面前的耕地。

    “今天还需要干多久?我可一直在等着你呢。”

    “不多了,就咱们面前的这一小片地。我再将它们翻一翻就好。你先去那边树阴下坐着罢,别把你也晒黑了。”

    “走了!”,女孩潇洒的离开。她边走边回头,最终坐到了耕地庞的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下。

    “呆子呆子,就不能把手上的活先放一放”,她拔下面前的青草,绕在了指间。“人家的脚现在痛死了,走了那么远的山路,也不好好招待人家。”

    庞毅继续在田地里特火朝天的翻起土壤,让深层肥沃的土质到表层来。不一会儿,他就干完了。

    将上衣脱下,铁锹扛在肩上,他笑嘻嘻朝着女友走了过来。女孩看到他上半身健硕的肌肉,露出一抹娇羞。知道庞毅在看着她,她赶忙低下了头。

    “要死啊!快穿上衣服”,女孩叫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