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无敌之人族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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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怪人父亲

    显然,村子很久没人住过了。石阶沾满青苔,木屋都有些腐朽暗淡了。山林中的鸟儿霸占了这里,直到奔跑的庞毅路过才将它们一群一群的惊飞出去。庞毅跑的越来越急促了,途径的村民家里都没有人。他大声的叫喊这些房屋主人的名字,但什么回声都没有传来。

    终于,到了家。他无数次幻想的父母迎接他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没有他思念的身影,没有小黑,连记忆中的家具都少了很多。他从来没有那么渴望过父母对他的打骂,“来吧,教训我这个离家那么久的孩子。来啊,快来打我啊,爸爸妈妈!你们在哪?”

    庞毅再次仔细观察了一圈家里的情况,踉跄着逃出了家门。他需要和其他两个伙伴汇合,得知他们那边的情况,看样子村子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赵运林和刘振五遭遇了和庞毅相同的情况,他们几人开始在村子里互相寻找起对方。很快,在呐喊声的帮助下,他们再次聚拢在了一起。

    “非常奇怪,我家里没人,村子里好像也是这样”,刘振五从没想过是这番情景。他们回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家乡,却见到自己亲人和朋友了。

    “是啊!我父母连带小黑都消失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庞毅的灵触对环境的感知让他现在非常不舒服”。

    一向稳重的赵运林没有慌张,他劝其他两个伙伴冷静下来仔细想一想。“别慌别慌。我认为他们可能遇到什么麻烦,搬到了其他地方。我家里少了很多东西而且并不杂乱,应该是这样。”。

    在赵运林的提醒下,庞毅和刘振五也回想注意自己家里细节。“这里离我家最近。我想厨房里没有存放粮食的话,那么他们一定是安全撤离的。我们几个去看一看吧。”,庞毅说道。几人便往庞毅家赶去。

    到了庞毅家庭院的门口,男孩们发现庭院中央站立着一个男人。他背对着男孩们。庞毅有些高兴,出言问那人是谁,这是他们目前在村子里见到唯一的活人。那个男人听到庞毅的话后,浑身颤抖的转过了身来。男孩们一看他的样貌,都被吓了一跳。如果不算水洼洞穴人的话,怪人可算男孩们见过最丑陋的生物了。

    真是一个怪人,他右臂缺失,伛偻着身体,半张脸全都布满可怖的伤痕,头发稀疏,冲向男孩们的步履也一瘸一拐的。在还没听清怪人嘶哑嗓音说的是什么,男孩们就飞快的逃跑了。

    怪人变得更加激动,一边大喊一边冲了出来。庞毅回过头一看,听到庞连生几个字眼,就停下了脚步。其他两个同伴见庞毅停下来了,赶紧催促着他逃跑,别被怪人抓住了。

    “不,他好像知道我父亲在哪,他刚才提到我父亲的名字了。”,庞毅拒绝了二人。男孩们也就停下来了。“毅子毅子,我是你的父亲,我是庞连生”,怪人渐进,男孩们都听清了怪人沙哑的话语里说的是什么。

    庞毅不敢相信,他觉得眼前的怪人非常熟悉,但是这个奇怪悲惨模样的怪人怎么可能是父亲?父亲健壮魁梧,说话的声音深沉而粗豪。而且他的模样非常的漂亮呢,不然村子里最美的女人——母亲怎么会看上他。

    “毅子,我是父亲。”,怪人见庞毅不敢相认,举出事实来增加他话语的可行度,“还记得上个春天我抓回来的三只野狐狸吗,他们的毛皮是多么光滑,你母亲给你做了件大衣呢。还有小黑,是我从亨德镇带回来的,它来咱们家的时候还没睁开眼睛呢,它在后面一会儿就过来了。还有……”,怪人越说越激动,突然昏倒在了地上。

    庞毅早就相信了眼前这个怪人就是他的父亲,他啜泣着冲了过去将怪人抱在了怀里。其他两个男孩看着这一幕也不敢相信,他们无神的挪动脚步。他们的父亲呢,他们的家人在哪里啊!这时,有几声狗叫从众人的背后传来,瞬息间一条半大灵活的黑狗冲到了怪人的身边。

    “是小黑!”,赵运林认出了它。小黑舔拭着昏迷的庞连生的手掌,在他的周围徘徊着。

    “孩子们”,有一个响亮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李木水很快也冲到了这边。他不敢相信整整失踪了一个月的三个男孩现在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顾不上惊喜,他搀扶住昏迷的庞连生,将腰间水袋的水喂给庞连生喝了一些。庞连生本来就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因为太过激动才晕倒的,喝下水后很快就醒来了。

    他睁开眼,注视着庞毅,伸出自己的左手抚摸着庞毅的脸颊。温热的触感从他的手掌传到大脑,他愣住了。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不想醒过来。庞毅的泪早就流了下来,划过庞连生的手掌滴落到自己的肩膀上。“是梦吗,不是梦吗?”,庞连生也分辨不清了。从他正常的那张脸可以看出,他很痛苦和挣扎。

    哭了,这个铁骨铮铮一直没有落泪的男人抱在庞毅的怀里哭了起来。这是大哭,哭的委屈,哭的撕心裂肺,哭的得偿所愿,哭得让周围的人也都含了泪。庞毅抱住自己父亲的脑袋,什么也没有说,这个还是孩子的男孩现在心中只有为父亲的悲伤,他和庞连生抱头痛哭起来。

    刘振五已经满眼热泪,赵运林还存有一丝理智。他知道庞连生是狩猎队的副队长。连生叔叔已经变成这副样子了,和他最好的父亲现在怎么样呢?赵运林拉住一旁的李木水问道,“木水叔叔,我的父亲呢?我的母亲他们呢?”,回应赵运林的只有沉默。李木水没有想到过三个男孩还能回来,一时间阻止不出语言。

    他的嘴巴张了张,“你的母亲安好,你的父亲。”。他想再说话时,呜咽声堵住了嗓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李木水最终没有再说话,用双臂将赵运林和刘振五抱在了怀里。

    赵运林知道李木水没有说完的话,眼角早就悬停的泪珠滚落下来。在场的五个人都在痛哭,小黑似乎也被这股气氛感染了,趴在地上耷拉着脑袋。

    ……

    哭泣声终有止息的时刻,当一切被接受,曙光会再次照耀在众人的心中。庞连生终于确定眼前自己的儿子是真的回来,安全的回来了。他很爱护自己失而复得的孩子,觉得自己躺在儿子的怀里太久了,该把儿子压坏了,于是他站了起来。

    “孩子们,你们的母亲在亨德镇等着大家呢!”,他试图用自己嘶哑的嗓音说出最和善的话,“我们现在就得出发了,母亲们可都等咱们等着急了呢。我知道大家心里有很多疑惑,我也有,咱们路上说。”

    “木水,你去我家把咱们之前储备的熟肉条带上,今晚可到不了亨德镇,不能让小家伙们饿着了。你快去快回,咱们即可出发”。庞连生从未有那么高兴,笑容再次出现在他毁容的面庞上。

    衣襟被打湿了一大块的李木水听了庞连生的话,就立马飞奔去取了熟肉条。“对了,你回来木水。这个家伙从来没见他跑这么快过。”庞连生没有叫住李木水,现在转身面向了男孩们。因为怕自己脸上的伤疤吓到男孩们,所以他刻意的只转过一半身子,将自己正常的那半边脸露了出来。

    “咦,你们身上的小小盔甲和短剑是从哪里来的呀?哦对,路上说,咱们路上说。孩子们,晚上可不能让你们着凉了。你们的水木叔叔跑的太快了,我们得亲自回家一趟拿些被铺了,还有水袋。”

    很快,庞连生和李木水就收拾好所需的物品,带着男孩们上路了。

    从村落到亨德镇的道路很远,这里全都是山路。到了陡峭的地方,众人都得小心翼翼,步步为营起来。天很快就黑了,庞连生不忍心几个孩子在夜间走山路,于是按照计划早早停留在一块平地上。

    李木水理解眼前这个正哼着小调的男人,不然一定会笑话他。庞连生真的快变成一个女人了,他细致的为孩子扫清空地上的细石头,选了一个避风口将带来的被铺整整齐齐的铺好。然后他将李木水找来的木头搭垒好,不让即将点燃的篝火生成太多的浓烟,不能熏呛到三个小家伙。

    一切都收拾停当之后,这个独臂男人才坐下来休息了一下。庞毅贴心的上前为自己的父亲锤起了背,他早就想让父亲歇一歇。有些事情他们三个男孩和木水叔叔可以代劳,但是父亲根本不同意。

    庞毅锤着锤着,父亲突然咳嗽起来。他正想上前去,却被父亲要求继续锤背。原来庞连生不想让男孩们看到自己咳出了血,一直用自己的左手捂住了嘴巴,趁着男孩们不注意,才扭头用左手擦干了嘴边的血迹。

    李木水坐在篝火的另一侧,连生哥所有的举动都被他清楚的看在眼里。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似乎想早点见到自己未来的孩子了,这个幸运的小家伙自己一定要好好疼爱。

    熟肉条被拿了出来重新炙烤一遍,这将是他们的晚餐。而男孩们突然想起自己包裹里女王琳的花蜜,纷纷拿出来让两个大人品尝。庞连生接过一个小瓶子,打开塞子轻轻抿了一小口。一种冰凉甜爽的味道在他的喉咙里绽开。“不错,小伙子们,花蜜真甜”,他称赞着,又将小瓶子塞好还了回去。

    而李木水没有好意思喝男孩们的花蜜。花蜜被装在小瓶子里,看来男孩们包裹里的花蜜并不多,这或许是他们带给母亲们的宝贵礼物呢。

    众人开始享用炙烤好的肉条。被佐料腌制过的肉条很香,香味飘散到很远,引来了林中野兽的长啸。不过这些野兽不敢过来,它们怕火,更怕浑身血腥味的庞连生和李木水。庞连生听到野兽叫,哂笑一声,出言安慰着身旁的男孩们,“不要怕,他们不敢过来。”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围坐在篝火旁聊起了天。“小伙子们,讲讲你们的奇幻历程吧,现在的你们真像个小战士”,庞连生率先引导着话题,避免男孩们问起他的经历。

    三个男孩很兴奋,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起他们在仙女环的奇遇。男孩们说得很快也很杂乱,有时候时间线已经在后面,又插嘴说到前面的一件小事。“这么说来,那位女王琳阁下真是个好人。”,庞连生在听到女王琳对他们的照顾后,开口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