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嫁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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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驱客氏

    信王俭当然喜欢,乐于有忠仆贴身紧随。

    那么也就闲话少叙,又过得数日,天启帝果然如约驾鹤西去。

    已经五十九岁的魏忠贤还在犹豫徘徊,迟迟拿不定主意,思量着篡位与不篡位。

    皇帝驾崩,知道中宫不配合也是瞒不住。

    于当天傍晚派出两营兵丁先将信王府团团围住。

    信王阖府上下正再忐忑不安时,英国公赶至。

    他不仅带来早准备下的人马,还火速增调了三千大营兵,并立即在外围实施了封堵。

    将那些人反向围困起来。

    这一下,顿时把没卵子的内操兵都全吓尿了。

    在京营将佐正要指挥属下冲杀进去时,净军那边却自动闪开了道路,有人出来同张维贤对话,解释说是九千岁派他们来迎信王,护送其往建极殿登基的。

    为首两人正是魏阉的心腹宦官涂文辅和王朝辅。

    英国公见对方认怂,也不便强来。

    叫他们将人马撤开后退,自己领亲兵家将披甲持斧,到大门处恭请信王。

    稍待一会,朱由检手握阔剑赳然出府,孟镇山、王承恩于左右陪同。

    三人身后是手持长兵,盔甲鲜亮的卫队。

    一路上,英国公携军紧随,并王府卫队当夜就近驻扎午门前。

    以备不测!

    里头皇后张嫣令人奉出皇帝遗诏,着人于大臣军兵面大声朗读:“皇五弟信王由检,聪明夙著,仁孝性成,爰奉祖训,兄终弟及之,文丕绍伦,即皇帝位。”

    现场众人皆拜。

    大行停柩于乾清宫,朱由检更着孝衣孝帽拜过后暂住文华殿。

    武器自被除去,两个贴身仆从被人阻扰,也不知去了哪里。

    独自一人紧张不安地捱过整夜。

    第二日凌晨,终于大戏开锣。

    首先不得不说老混混徐应元还是厉害。

    连夜用银子通了宫中关节,领了王府一干常随左右的宫人率先赶至。

    伺候着洗漱更衣,进糯粥后身心安定下来。

    文武百官,跟在黄立极、张维贤身后,黑鸦鸦来到文华殿阶前。

    呈递劝进表。

    那上面可有大明公侯、伯爵及军民、耆老的指模章印,还有阁臣、六部科道及元老重臣的百官花签,加上礼部所拟洋洋洒洒之酸腐。

    先交在徐大总管手上,再拜访于朱由检眼前案上。

    前后三份哦。

    按照仪程,朱由检第一第二遍都讲:所请不允。

    等第三份与前两份一模一样的东西再摆过来,他需说:天位至重,诚难久虚,遗命在躬,不敢固逊,勉以所请。

    接下来,久跪于地的文武百官山呼万岁。

    然后设坛建醮,报告天、禀告地、通知各路神仙及祖宗。

    整套仪程那是看着都累。

    但朱由检霎时间人却轻松下来,最起码没人动歪脑筋了。

    包括魏阉若再若敢图不轨,那便叫弑君,诛杀九族的第一等大罪。

    位置坐定,他开始实施早几天在王府书房粗拟出的几个计划。

    第一个,就是趁便去看下小时候住过的勖勤殿。

    那里有他同年回忆。

    第二个,好好答谢一番皇嫂张嫣。

    做个知恩图报的良心人。

    第三个嘛,将孟镇山及所辖卫队人等,统统转入勇士营,安排在自己周围。

    这些仅仅是他个人的小九九。

    真正急切的大事,确实他皇帝老哥的丧事!

    常言有道:死者为大。

    他即便私下觉得老哥在位时许多事做得并不好,甚至算得上糟糕。

    可人都走了,龙椅也留给了自己。

    还能有啥不满意的?

    朱由检钦定,谥大行为哲皇帝,上庙号熹宗,葬德陵。

    斋戒、祷告宗社,奠仪入陵再奉主神牌置太庙。

    延着这套规矩走下来,一个多月时间呐。

    期间,他计划的一二三啥屁白搭。

    倒是在空闲的时候,把已经映像模糊的母亲追谥为贤妃。

    哦,他母亲姓刘,姥姥也还健在。

    迁入王府后也曾派人探望过。

    此月余,所有六部、地方州府所请所奏,形势上都转交到朱由检面前,实则照旧还是魏忠贤在处理,他顶多对几件无关痛痒的奏章加以了朱批。

    他再表面装糊涂,当看到有关禀请移奉圣夫人出宫的奏章时。

    也不禁当场毫不犹豫地批下个大大的‘准’字。

    太解气了!

    很早很早之前,魏胖子、客氏也都陪着他老哥一同住慈庆宫勖勤殿。

    记得那时候的他们见着他这位五皇孙都还是谄笑亲和的。

    遇上有好吃的,常常还会唤自己过去。

    待父亲死了,哥哥当了皇帝。

    这两个东西便在自己跟前变了脸,即使二年间便封了信王,在他们眼里也成了个屁。

    看人的眼光也变得毒辣毒辣的。

    仿佛生欠了三百两银子。

    尤其,最最不该的,明明当时皇嫂身为正宫,却遭她夺去大部分权限。

    同魏胖子沆瀣一气,今日打杀这个,明日又不给那个饭吃,将个偌大后宫弄得人人自危。

    个个见着这对狗男女都是怕的。

    那好,现在终于轮到自己能做主了。

    既然魏胖子暂时还不宜动,把这个歹毒女人赶出皇宫却完全合情合理正大光明。

    话说这客氏乃由校乳母,待由校也确实的好。

    要不,天启皇帝上台首月内就封她为奉圣夫人,特别优待住在咸安宫,后来又怎会一路不断地赏赐她们家,甚至还给她儿子和弟弟做了官。

    这名定兴侯二家的女人,大家都说其人恶毒淫荡,依据是她拿主意让魏忠贤害了王安。

    而王安是得许多人赞扬的正直宦官。

    是是非非的,一切已经不再重要。

    没有人敢在这件事上阻扰新皇,得罪曾经皇后的张嫣。

    连魏忠贤也不行,召集手下商量对策的都不需,他也觉无任何理由能说得出口。

    何况,新皇最近还给他家的子侄加了官。

    九月初三日,一大早。

    客印月身着孝服,跑到僖宗皇帝的灵堂。

    把多年前攒下来的,将大行皇帝曾经剪落的指甲及胎发等收藏火化掉。

    然后一路哭哭涕涕地出了宫。

    谁也没有料到。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更迭竟然由一名奶娘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