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郡王排场
叶谨云走后,易辰心内反倒有些不落意。
能使用医仙谷内门手法,那定然是与医仙谷有很大渊源的人,自己怎能因一时好恶,便任由对方继续不正确的使用这种手法,这与害人无异。
郡王这边处理完了之后,他来到了叶谨云住处。
敲了敲门,“叶公子,我是易辰,有件事情想跟你说一下。”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正是叶谨云。
“易公子,有何赐教?”脸上挂着温熙亲切的笑,只是这笑不达眼底。
此时已近十一月,在外面已经有了明显的寒意,屋里烧了火盆,还能听见“噼啪噼啪”的声响。
易辰见他无意让自己进门,故意说道:“外面天寒地冻,叶公子,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
“我既未请,那就是不太方便,易公子有何事,在这里说也是一样的。”仍旧是一副笑脸,说出的话却惹人恼怒。
这简直就是有屁快放的另一种说法。
“哼!无知小儿!”
饶是易辰少年老成,也被激得拂袖而去。
后面阿沅凑了过来,低声问道:“主人,你干嘛把人气走哇?”
“没什么,我看他不顺眼而已!”叶谨云笑着顺手关上了门。
阿沅不解的问道:“他不是长得挺俊俏的吗?”
“俊俏与顺眼是两个意思,即便他长得玉树临风,仙风道骨,不得我心的,我依然看不顺眼。阿沅喜欢这样的人?”
“我嘛,嗯……”
……
两人坐于桌旁,围炉品茶,闲话家常,若没有其他缘由,这样的平凡安逸的生活,叶谨云期望过一辈子。
回去后的易辰虽然还是很生气,但还是写了张封闭经脉之法不可多用的纸,让侍卫带给了叶谨云。
这回,叶谨云发自真心的赞了一回易辰的人品。
郡王经过易辰几日的医治,总算可以下地走路了。
从那日醒来后见了一面,后来,叶谨云就再没来过,少年懵懂的思绪,令他想召人来,又不敢召人来。
如今,他能自由行动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叶谨云的住处。
只是,才出了院子门口,便迎面撞上了一人。
“老奴,叩见清河郡王!”
伏地叩拜的是一位头发有些花白的内监,身上所穿的绣袍,昭示着他的品级绝对不低。
他的身后还乌央乌央的跪了一地人。
“候大监请起,您怎么来了?舅舅派您来的吗?”
郡王略显拘束,他是京城第一的纨绔,能治住他的人,不超一掌之数,这候大监便是其中一位。
“郡王殿下遇袭,陛下已然知晓,特派了老奴带着太医院院正赶来,如今,殿下安好,实乃万幸!老奴这就派人回禀陛下,好让陛下放心。”
“一切您安排就是了。”
“此次遇袭,可有抓到刺客?”
华章忙上前答道:“一共八名刺客,六人毙命,留下了两个活口。”
“据说是位江湖人把殿下救回来的?殿下身旁的人既然都不堪用,那老奴便给您换一拨人。”候大监撇了一眼华章等人说道。
听得此话,华章等一众跟随郡王的侍卫都连忙跪下了,“属下罪该万死!”这人若是落在了候大监手上,缺胳膊少腿都是轻的。
郡王哪里不知道这候大监的手段,“此次都是我的疏忽,华章他们并无大过,您就放过他们吧!”
“殿下为这些人求情,按说老奴应该照做,但这次显些危及您的性命,华章等人必有失职之过,待老奴一一审问之后,再做处罚。”
候大监命人将华章等人一概收押,他带来的人不一会儿就各自安排好了活计,一百多人只为郡王一人服务,除了候大监,太医院正和易辰,其他人想见郡王一面都难。
这,才是郡王的排场。
自郡王遇袭后,当时在驿馆中的人就都被当地县令扣押在了衙门,被扣押的人也不敢有什么疑议,毕竟,这位郡王爷遇刺,上面肯定会派人来调查的,谁若敢走,就是心虚,就是谋害郡王刺客的同伙。
经过接连几天的审问,一沓厚厚的供状便摆在了候大监面前,经过一张张仔细审阅,叶谨云的名字,在他心里引起了疑问。
叶谨云的供状与华章和众侍卫的基本一致,连曾经在马车上与郡王起过冲突都说了,但候大监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思考无果,索性召人过来,亲自审问。
见到行礼叶谨云时,他很是讶异。
刺客的尸体上的刀口,明显是刀气所致,而刀气没有十几年二十年的功力是根本做不到的。
这少年撑死了十七八岁,打娘胎里开始练功,也不可能啊!
候大监的眼睛微眯,开始盘问,“你是何方人士?”
“在下之前一直同祖母隐居山林,后来祖母故去,又遇着山洪,不得已下山来寻口饭吃。”
“你的武功,师承于谁?”
“只是一些祖传的粗笨功夫。”
“你因何跟随郡王?”
“我所为的只是一个叫阿沅侍女,并无他求。”
“小子,你这里理由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候大监目光灼灼的盯着,厉声说道:“你故意接近郡王,所为何来?”
巨大的压迫感让叶谨云额角沁出了冷汗,这是来自高阶武力的威压。
“大人恕罪,我接近郡王确实有目的。”叶谨云低头拱手道。
“从实招来!”声音更加严厉,周身的威压不减。
“在下随祖母隐居山林,实是被逼无奈的选择,当年,我们家族被仇家追杀离开了祖籍,祖母带着我与父母不小心失散,祖母临终嘱咐我不要想着报仇,重要的是要找回父母,要一家团聚……”
叶谨云的声音有些哽咽,候大监能感觉到,这的确是真情实感。
他所不知道的是,叶谨云感怀的是前世父母弃养,自己与奶奶相依为命的经历。
“所以,你接近郡王的目的,就是要找你的父母?”周身威压逐渐消散。
叶谨云摇了摇头,“曾有个道士说我父母缘薄,寻亲一事,只能看天意。我接近郡王的目的,无非是想要找条入朝为官的路,日后若能跻身朝堂,光耀我叶氏门楣,必将祖母棺木迁回祖地,让她落叶归根。”
“哐啷”一声,屋门被从外推开,郡王身着一袭大氅走了进来。
“好哇!原来你在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