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林秋秋跟林静都抱在一团哭得稀里哗啦。

    乔舒冷汗直流，这妥妥的销售诈骗啊。

    对此陆妄不屑一顾，这种显而易见的骗局谁上当谁是猪。

    陈砚顾给也有些反感。

    于候皱着眉头听了一会儿，陷入了沉默，两分钟后，他抬起头，咽了咽口水，“下一步是不是要开始推销书了？”

    几人齐刷刷地看向他，眼神里都透出一种“你竟然能听出来”的不可置信。

    于候怒了：“我也是正儿八经考进二中的！我是有智商的！”

    乔舒十分不走心的夸了他几句：“厉害厉害，太厉害了，比初中的时候聪明了好几百倍。”

    于候瞪了他们几个一眼，躲在旁边生闷气。

    果不其然，煽情完之后，高教官手里多了几本书，激情澎湃开始推销。

    “只需要九十九，就可以把我手里的五本书带回家，《感恩教育》《学《调理家庭氛围的一百种方法》《爸爸妈妈求求你们理解理解我》《我为什么会难过》《学习的意义何在》都是不错的好书！有意向购买的同学，各班班长统计好名单上交给我。”

    一说需要掏钱，众人动作整齐划一，一把擦掉脸上的泪，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刚才的痛哭流涕消失殆尽。

    你可以骗我感情，但是你不能骗我钱。

    没有想象中的争先恐后，也没有想象中的人潮拥挤。

    高教官看着台下一张张愈发冷漠的小脸，人傻了。

    怎么没人动弹？

    怎么不哭了？

    是他没讲透？

    台下的众人跟他面面相觑。

    高教官冷汗唰唰地往下流。

    来这所学校推书，可谓是他销售生涯中第一次碰到了滑铁卢。

    底下有胆子大的同学冲他喊：“叔，讲归讲，你卖书可就不礼貌了。”

    “教官，您要不回去练练普通话吧，听着有点蹩脚，很难让我们进入情绪啊。”

    “教官，普通话真的不过关啊~”

    “……”

    底下的同学七嘴八舌地吐槽，场面一时间控制不住。

    校长接过话筒，咳嗽了几声，想要稳定一下场面。

    结果成功将战火引到他身上。

    众人：“二中真牛，搞诈骗的也能被放进来。”

    “二中，你不要太荒谬。”

    “今天它能把搞诈骗的放进来，明天就能把杀人犯放进来，同学们，我们不要惯着二中！”

    “举报了举报了，二中校长包庇搞诈骗的，你俩都进去蹲号子。”

    “小张，小高，进去踩缝纫机吧。”

    “……”

    台上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高教官，看着底下有同学还骂起了脏话，也顾不得再继续推销书，拉着助理匆匆离开。

    徒留校长还有副校长一些主任在台上。

    最后还是教导主任给各班班主任使了个眼色，班主任们带着各班离开。

    有不少同学已经给学校写了投诉信，也有胆子大的没有匿名。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发酵的愈来愈严重，惊动了上面的领导，在众人的力争下，最终校长被免职。

    其实有很多人对校长感觉到不满，有不少同学不止一次看见校长骂同学，还偷偷收礼，对有权利的家长点头哈腰，对待贫困的就指手画脚趾高气昂，鼻子恨不得抬天上去。

    当天晚上，一条视频偷偷流入校园论坛，上了热搜。

    视频不长，只有三分钟，地点是在校长办公室。

    男同学的脸被打上了厚厚的马赛克，张校长的脸却是高清的。

    张校长穿着条格衬衫，塞进西装裤里，腰间还别着一大串钥匙，大腹便便，肚子处的纽扣被崩开，厚嘴唇往外翻着，使得整个人油光满面，细小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跟前瘦小的男生。

    男生看起来有些害怕，身子不停地颤抖，“校，校长。”

    张校长笑得精明：“同学，你说你想申请贫困补助？”

    “是，是的，小时候我爸爸送外卖，被一位疲劳驾驶的大车司机撞死，是我妈妈一个人养大我们兄弟姐妹四个，很不容易，上一个星期她被检查出来尿毒症，我想申请一下贫困补助，需，需要您签字。”

    男生边说边哆嗦。

    张校长假模假样：“同学，这个助学金可要费劲千辛万苦才能审批下来，校长是很辛苦的，你说说该怎么报答校长呢？”

    他说到这就不再开口，意图十分明显，贪婪的看着他。

    男生性子单纯，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急忙道：“校长，求求您了，我，我真的很需要这份补助，求您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学习，报效学校。”

    男生十分焦急，说到最后有些语无伦次，到最后还想给他下跪。

    被张校长虚虚扶起来，大拇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他的手背。

    男生被他的眼神看的不舒服，想把手拉回来，却被他一把拽住。

    “校，校长。”

    张校长使劲把他搂在怀里，贪婪地嗅着他的脖颈，如痴如醉：“好香。”

    男生不知道哪里来得力气，一把把他推开，神色慌乱还有些畏惧，垂着头跑出去。

    空荡荡的办公室，只有张校长一人，他嘿嘿怪笑一声，感受着手心还存留的温度，慢慢往下移。

    这不是第一次。

    男生不是第一个人，也不是最后一个。

    随着视频的流传，张校长的老底彻底被挖了出来。

    在二中担任校长一职的这几年，他前前后后一共猥亵了两名女生，三名男生，都是一些在班级里不爱说话沉默寡言存在感低的同学。

    其中有两名学生转学，现在不知道怎么样。

    有两名学生被这件事逼得抑郁，精神恍惚，现如今在被关在了精神病院。

    另外一名女生割腕死于家中。

    张校长彻底火了，论坛上、网上全部都是骂他的，有人还挖出了他家的居住地址，寄刀片、寄花圈、寄一些老鼠蛇的尸体，老婆知道他做的一切后，带着孩子回了娘家，第二天就寄来了离婚协议书。

    妻离子散，他不敢出门，楼下都是人，全部都在喊着让他去死。

    他疯狂地往下扔水果刀，洒敌敌畏。

    都去死！

    都去死！

    他有些癫狂。

    “砰！”

    大门被一脚踹开，警察一拥而入，手里拿着枪，领头的警察呵斥：“不许动，张德顺，因强制猥亵未成年致人自杀，处五年以上无期徒刑，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