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仙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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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命运交织

    七百多年后

    启昊所化成的宝珠静静地等待着,在一座森林里。“奇怪?刚刚的金色闪光是怎么回事?”一个人族男子扶着树干爬坡而上。人族男子虎背熊腰,面如刀削,五官端正,脸上挂着阳光的微笑,眼眸中却带着沧桑就像夕阳的阳光温暖中带有落寞。

    男子名唤沉意,无姓。沉意在十岁时被人拐卖,为求生存失去了记忆,在恩人家治疗伤势,走后取恩人夫妻各一个字为名,开始了长达十四年的沉意流浪。

    树林静谧,早间的山林岚雾四起,让四周神秘而迷幻,一束阳光避过层层树叶,穿过缕缕薄雾映在宝珠上。一圈圈竖起的碎岩将宝珠围起来好比众星捧月,碎岩组成了一个婴儿床大小的岩堆,其中只有宝珠闪烁,发出暗金色的金光,吸引沉意到来。

    他爬上山坡后发现了这枚宝珠,谨慎如他,他不急着拿到宝珠,而是甩手一挥,手中多出一团水。水团分成无数份向四面八方飞去,有的渗入地面,有的钻入树丛,其中一团裹住宝珠。

    沉意见其无事发生,便控制着宝珠收入手心。就在这时突生异变,宝珠似乎牵引着沉意的精血破体而出。

    他的脸色骤变,迅速将宝珠丢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滴精血从手心渗出被宝珠吸入。宝珠被丢到一片草丛内,开始生长发育,化为有血有肉的肉球,逐渐变化为刚刚出生的男婴。男婴皮肤邹巴巴的,眼睛尚不能张开,哇哇地哭了起来。

    沉意惊魂未定,却听见婴儿哇哇啼哭,谨慎如他,沉意在大脑极速搜寻是否有这种发出婴儿声的逐兽。

    在确定没有后,沉意硬着头皮去探探那片草丛,只见一个邹巴巴的人族孩子,就像一个没毛小猴子一般。沉意没见过刚出生的小孩,但也懂得这应该是哪个文明种族的幼崽。

    在围顾四周后确定无人,沉意背部分离出身材外貌一样的灰色半透明人。沉意意念所动,半透明人抱起孩子,孩子很懂事地不哭了,经历了刚刚的宝珠吸血,沉意不敢再去冒险赌这个小孩会不会吸精血。沉意认为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回孩子父母,便在这附近寻找。

    可是在搜寻半小时后,沉意心灰意冷叹道:“孩子,你的父母可能不再回来了,或抛弃或死亡了。”种族祸乱、宗族明暗、国破兵折、人心叵测、烧杀劫掠、兵刃相向,国以强者为荣,宗族以强者为尊,世人以强者为崇,世界的规则让沉意心寒,许多婴儿甚至胎死腹中,眼前的婴儿怕是夹杂在宗族斗争中,侥幸生还。

    不远处,一尊粉色巨物伴随着威胁恐吓意味的咆哮冲了出来。

    “嗯?软齿熊?看来这个的确是婴儿。”沉意心想,但是仍是奇怪。

    软齿熊,毛发粉红,肌肉皮毛弹性极强,牙齿偏软,喜食幼崽婴儿,由此得名。

    软齿熊前爪向前一拍,肌肉收拢释放,将自身向后弹出撞到一棵大树上。软齿熊双腿一蹬,咔嚓,唰……树干直接倒下,而软齿熊如同炮弹一般撞来。

    沉意微微一笑,露出兴奋的表情,双手往后一摸,两把雁翎刀便从虚空抽出,还带起一圈圈的空间涟漪。雁翎刀长两尺,不知什么金属制作的呈冰外貌的刀柄,银色刀刃上隐隐有虎啸发出。

    软齿熊飞到沉意面前迅速双爪拍出。沉意双刀精妙挥舞,但仍被拍飞,直至撞断一棵树后才停下,掉落在软土中,双腿的腿肚子陷入土中。

    软齿熊也不好受,被沉意看准时机刺中一只熊眼,此时正捂住熊眼咆哮。软齿熊没伤的眼眸里露出凶光,想要直接抓走婴儿,便对沉意一旁的半透明人和婴儿方向再来一次,树断熊飞!

    这般速度在沉意眼中不过是慢动作而已,沉意脸色一冷,全身瞬间覆盖暗红色铠甲,铠甲上流淌着似乎血液的液体。沉意一步跨出泥土,电光火石间,软齿熊一尸两半。

    软齿熊,皮肤极其坚韧,锐器难伤其体,唯钝器击之有效,或针对眼睛。但软齿熊面对的是沉意,软齿熊临死亡时甚至连恐惧的时间都没有。

    沉意刀尖轻点,软齿熊所有血液全部从刀尖吸到全身铠甲吸收。沉意不曾喜悦,迅速割下一张熊皮,裹住婴儿,以免着凉,再拿出一个正方形小木笼子,木笼子放大将剩余的熊尸收起后缩小至拳头大小,被沉意收入。

    “此地不可久留。”沉意自言,拿出枚六角蓝色水晶悬在空中,六角水晶发出一片光形成一张平面地图。沉意在思索了几秒后,收起六角水晶带着半透明人和婴儿就往一个方向上的城镇跑去。

    一路上,树藤与树身缠绕相拥,阳光与阴影交错相融,虫息与鸟鸣轻奏悦耳。缓缓落叶飘飘,匆匆蝴蝶飞舞,互相分享着随风的领悟。不时有着小兽追逐,花果赛艳丽,形成一幅绿色清新又不失活力的佳画。可沉意无瑕欣赏,心里五味杂陈,想起无依无靠的十四年的种种,心中暗暗决定,如果没有找到孩子父母,自己便当起这个孩子的父亲。

    龟云镇

    来到龟云镇前,半透明人逐渐收入沉意体内,并将婴儿交给了沉意。一通问路后,沉意先去往了龟云市井,给婴儿买奶。龟云市井叫喝声、马踏声、讨价声纷纷扰扰,远处匠铺叮叮当当作响,市井气息浓郁。镇民络绎不绝,川流不息,扬起阵阵烟尘,飘起淡淡酒肉香,带起果蔬清香。路上间断立起的红木柱爬满了一年四季常开的花儿,为镇上的人们奉上微笑。

    “诶,兄弟,你不是龟云镇人吧,来块云龟糍解解心中的愁闷吧!”一旁卖云龟糍的胖大叔喊道。

    此时已是下午一点,沉意并未吃过东西,肚子也开始叫唤,“嗯?好吧大叔,来几个吧。”沉意道,心中感慨:这也许就是商人的直觉吧。

    大叔一边挑着云龟糍,似乎看出沉意的心一样,道:“小兄弟,当我们这行就这样,吃下这云龟糍,也该松松你的眉头咯。”

    沉意诧异,没发现自己早已眉头微皱,赶忙放松,乐道:“呵呵,也是啊,诶,大叔这附近有没有卖奶的铺子呀?”一手把钱递过。

    卖云龟糍的大叔装好云龟糍,指向路口:“直走然后左转,就看得见了,好,谢谢惠顾哈。”

    沉意单手抱婴,提起云龟糍便往路口走,随手拿起一个吃,牙齿触碰到抹茶绿的云龟糍,那种软绵而不黏,清甜而不腻的感觉舒人心弦,咬开后,馅儿流出宛如潺潺流水从舌尖滑入喉咙,带着花的芳香,真是与其说是馅儿不如说是浆汁呢。

    沉意品味欣喜之余,没有耽误买奶,来到一家很有特色的店铺。店铺上挂着许多青色牛角,地面空无一物,唯有桌子一张,只有铺主一人。“诶,兄弟,给娃娃买奶吗?”铺主见沉意抱着婴儿便出口相问。

    沉意正视铺主道:“请问你这有牛奶是吗?多少钱?”

    铺主嘿嘿一笑:“那肯定有呀,兄弟,我这可是青角牛奶,营养价值很高的啦,只售十凡币一升噢。”再拿出一个暗蓝色的瓦罐道:“还可以要寒石罐噢,八十一个。”

    沉意从背后虚空拿出一个比店主更大的寒石罐道:“不用了,谢谢,装满吧。”

    铺主笑意更浓了:“哈哈,是修行者呀,之前有个路过的修行者帮了我个大忙,在逐兽入侵时保住我的店,还没来得及感谢呢,就走了,你也肯定也帮我们这些老百姓不少,我给你打八折!”铺主接过寒石罐去接奶。

    沉意似乎被逗乐了,微微一笑道:“得了,老板,我不居功,你按原价给我就行。”

    不远处,一位老人和一个小孩在“讨价还价”。老人严肃的面庞,冷冽的眼神宛如刀锋般逼人。而小孩却是一脸嘻嘻哈哈地在绕着老人撒娇。小孩大约十岁,脸上的稚气未脱,“师傅!我想去雨定山林冒险!”

    老人却与他严肃的神色相反,说出了温柔和善的语气:“子缘呐,你想想以前我说过的,等你长大嘛。哈哈。”伸出大手轻摸小孩的头,将小孩头发弄乱。

    郭子缘捉住老人的手,愤愤道:“又是长大,又拿这个来敷衍我。哼!”又转过身去,在搜索什么。

    老人呵呵一笑:“那这样好了,只要你做出半件凡品御宝,我就带你去玩,怎么样?”双手伸出,轻揉郭子缘的脸。

    郭子缘像泄气皮球一样,试探道:“无论好坏?”

    “嗯,无论好坏!”老人宠溺地笑着,但是但又与他严肃脸格格不入。

    郭子缘指着挂满青色牛角的店铺大叫道:“师傅!看!那块是软齿熊的皮!”正要拉着老人过去。

    老人也是无奈被拉着过去,道:“子缘,不要那么急嘛。”

    郭子缘来到沉意身边,由于身高问题,看不见沉意抱着的婴儿,指着软齿熊的皮毛就问:“叔叔,请问下你这个皮毛多少钱卖呀?”

    郭子缘的两眼发光,渴望着这块粉色熊皮。

    老人不言,若有所思。他得见婴儿,以他高深的修为和丰富的经历,让他陷入思考:这婴儿,发色为暗金色,还是人族的,体内还蕴含着一股霸道的元素。这极有可能是不可多得的天才苗子。

    老人一时起了惜才收徒之心,突然被沉意开口从思绪中拉出。“小朋友,这恐怕不卖,这是裹娃娃的。”

    郭子缘刚想再说,被老人摆手示意止住了,老人在他严肃如刀锋的脸上露出微微笑容让沉意很不适应,老人道:“小兄弟,熊皮是用来裹婴儿的吧,我可以用专门的裹婴御宝布来和你换,不过现在我想与你商议一些事,可否移步寒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