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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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爱情的长度在哪

    你来我往,

    奔腾的骏马和牛羊;

    闪电在草原霹雳而过——

    沉默!沉默!沉默!

    这照亮了万物的闪电,

    陷入阴暗的沉默里。

    ——————————

    就在圣诞节过之后,与元旦节到来之际,教学秩序又恢复到往常一样的状态。故而又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我们的重心都是围绕着课内学业在转。

    受到西子的影响,要是我还像往常一般懒散,她肯定会大加斥责。于是,班上出现了一个兢兢业业地备考生,少了个不务正业的潇洒浪子。

    老王是乐见其成的。

    听说我勾搭了一班的一个女孩子,起初他将我叫到办公室里的隔间狠狠给我做思想工作,大体意思就是怕我会影响人家的学习成绩,毕竟高考眼见没有几天,过完年就是最后的冲刺了。

    不过,看到我明显的进步:准时上课,从不翘课,课后作业按时上交,测试卷什么的成绩也有明显的提高。于是,后来他又将我请到办公室,并嘱托我继续维持下去,千万不可因为谈朋友的事情耽误了学业。

    老王是顶有趣的人,这是我后来临近毕业才发现的事情。

    他四十出头,高二开始带我们这个文科班,也正好是他爱人生第二胎的时候。所以,他将我们这一届看作他的幸运星,毕竟,怎么看都是值得怀念的一段旧时光。

    刚开始,老王总是板着脸,装作威严的面孔,对谁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所以我们都怕他。

    好笑的是。

    在学校管理手机问题十分严厉的时刻,他总是偷偷地站到后门的走廊上,伸直了脖子,观看是否有人在课上偷偷地低头玩手机或者开小差。

    这个法子百试不爽,后来真被他搜出几部手机,仅仅可以玩单机游戏那种。

    老王知道那些学生是用旧手机代替新手机的“偷梁换柱”的法子,后来他就不搜手机,直接从校办那里借来信号屏蔽器,上课就打开,完全搜不到任何信号。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老王与学生们斗智斗勇,几乎可以编成一部大典。

    不过妙的是,老王治理班级的所谓“歪风邪气”,从不用什么老套的罚钱,罚站,叫家长的法子,而是突发奇想,总是能够从老大难的情况中玩出新花样。

    出勤率低,他就给那些迟到的学生放假,一两个星期,最后家长哭着求老王让他们的孩子回去;

    要是班级上谁有矛盾来着,他不去分清主次责任,而是让两人在班级上合唱一首歌曲,曲目任选,但是情感一定要真诚;

    后来有些女生身体娇弱,不愿意上体育课,一直呆在教室里化妆来着…老王就收缴他们的化妆品,把她们组成一个团队,让音乐老师带着他们跳街舞。

    后来这支街舞团在元旦晚会上亮相,获得极大的成功。

    元旦前,老王请假一两周,因为他的爱人即将临盆,由另外一个班的班主任兼任。

    也正是在这几天,白亿在一场与校外混混纠集火拼时被守株待兔的警察抓个正着。

    由于没有造成很大的伤亡,两方还比较克制,警察对他做了一番思想工作,拘役一个星期之后,就把他放了出来。

    那几天忙着帮助西子的妈妈去医院做检查,故而没有时间去警察局看望白亿,后来想起这回事,他都已经出来了。

    不过出来的白亿,多了几分戾气,少了以往的温和。

    他无论去哪都带着那个面包店的女孩,当然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校外,在学校上课的时间寥寥无几。拘役所的那几天,他将前来探望的父母赶走,完全不接受他们提供的任何帮助。

    听惠慧子说,出拘役所那天,本来她准备去接白亿出来的,可是很多男孩子堵住了大门,她连人都没有看到,只有白亿的背景。并且,那时白亿搂着那个面包店女孩的腰她看得清清楚楚。

    “你说,他是不是…有别人啦?”

    在一个午后,惠慧子来到奶茶店,跟我讲起这件事,期间不住地抹着眼泪。

    西子在一边扶着惠慧子,不时用温柔的言语抚慰。

    “不一定啦…他…不是那么随便的人…玩一玩,不会当真的。”我劝说道。

    惠慧子哭得更加厉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整个一个泪人。

    “子敬,怎么可以这么说…什么是玩玩的事情。对待感情那么不认真…难道是你们男孩子的通病喽。”西子眼神犀利地看着我说道。

    “那当然不是…只要跟白亿好好说说这件事…相信他会转变的…”

    说到最后,实在已经是词穷啦。白亿找另外一个女孩是不争的事实,我这样说的原因,只是照顾惠慧子的情绪而已。

    如果真的去和白亿好好地谈一谈,他肯改变心意吗,我无法确定。

    在我看来,白亿拿着他那摄人的才能游戏似的到处任意挥霍,而不是真心想去和那些眼前的女孩上床,对他来说,那不过只是一个游戏罢了。

    ————————

    我们一直陪到惠慧子停止哭泣,她便带着那一双哭红的眼睛回到学校去,我们继续忙活着。

    正是中午人流高峰的时刻,奶茶店里坐满了人,大部分人都站在柜台旁边,焦急地等待一杯奶茶。所以我们三人几乎没有休息时间,忙得晕头转向。

    “喂!子敬。以后…你会不会像白亿那样…跟别人的女孩有一腿啊。”

    西子用一根木棍绞着西瓜汁,突然就转过身看向我,一脸认真地对我问道。

    同时,许多人都盯着我,好奇我会怎么回答。李阿姨也抬起头来,给我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在如此多的众人面前,我感觉呼吸都是沉重的。

    “当然…当然不会…”我嗫嚅地说道。

    “うつけ!男孩子说话都不靠谱…真不知道…我们怎么才能信你。”西子说完,在场的女同志都异口同声地点头,似乎这句话正合他们的胃口。

    “小姑娘,不信的话,就不要信了。要是这些男孩不忠…换一个就是啦。”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女白领打趣地说道。

    “这怎么行,不能饶过他们…浸猪笼。打死那对奸夫**…”另外一个女士面色冲动地说道。

    于是,他们就在奶茶店里,讨论着如何智斗小三,那声音都盖过音响里的音乐,真是让我哭笑不得。

    不过,那时候我的确没有想着有其他的女孩,只要有西子一个人就够了。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就在这周周五的课间,一个女孩找上我,邀请我去参加他们组建的吉他音乐协会。

    经过介绍,我才想起原来是上次在奶茶店给我帮忙的女孩——叫欣怡来着。

    “这怎么好意思…还没有来得及谢你呢…”我谦逊地说道,心底为忘记与她的约定感到十分惭愧。

    毕竟上次人家主动帮助过我,而且没有收取任何好处,只是要求讲一个故事而已。

    “我怕你忘了与我的约定,才来找你…不会觉得很莽撞吧。”欣怡眨着眼睛,声音温柔地问道。

    “怎么会…应该是我主动找你的。”我说道,“可是音乐交流会什么的…就算了,我只算是个半吊子,对乐器之类的也是一窍不通。”

    欣怡失望地嘟起嘴巴,然后说道:“那这样…今天放学后,你来操场,看我们表演…别忘了,还有剩下的故事没说呢。”

    “好!”我很爽快地说道。

    “就这么定好了,可不能再放我鸽子了。”欣怡再次确认一遍说道。

    “一定!”我坚定地点头说道。

    后来,下课后我就径直走到操场,心想等一会儿去奶茶店也能来得及。

    我是循着乐曲清丽的声音找到欣怡的。那时候她们正在操场演奏伍佰的《挪威的森林》。

    “让我将你的心儿摘下,

    试着将他慢慢融化,

    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然完美无瑕…....”

    吉他声伴随着三四个女孩清丽的嗓音,在操场上缓缓流淌,那种淡淡的忧郁和惆怅,一瞬间就从心底被激发出来。

    伍佰的嗓音沧桑而沉稳,要是换做女孩子的嗓音,就多了几分柔美和锐利,忍不住让人轻声跟着迎合起来。

    许多学生围拢在一起,静静地欣赏四人的表演,那样子,有一个小型演唱会的规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