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连线讨论的火热朝天，周茉时不时附合几句，双手没闲着一直在联络侯荣跟嗲妹。

    他们午餐的时候都喝了点酒，又所谓的同病相怜，难道抱团诉苦太投入，手机没电也一直没察觉吗？不对，这么晚了，再怎么‘难兄难弟’也不可能诉苦这么久。就算侯荣留着嗲妹吃晚餐，更加不可能打不通手机呀。

    周茉趁着老板还没上线，悄悄跟丛正打了个电话：“嗯，突然临时加班，你没有电脑就算了，不不不用过来了。我找你是因为嗲妹和侯哥的手机一直打不通，那个丛正，你现在方便去侯哥租住的地方看看吗？我倒不是担心出事，就是觉得还是去看一眼比较放心……”这不还是担心吗？

    丛正义不容辞：“……好的，我知道了。我就这去，给我十分钟。”

    “十分钟？”周茉质疑：“你能赶过去？”

    “能打个来回。”丛正笑呵呵：“茉茉姐，你等我好消息。”

    “哦。”周茉其实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她不觉得他在吹牛，只是质疑用时也太短了吧？这是什么能人异士啊。

    周老板和赵木兰还没连线，不过赵木兰的助理维维安上线了，视频里看着清瘦了许多，当然妆容很精致，眼神少了平时的妩媚，多了点淡漠。

    “维维安，透露一下，木兰姐接了什么活呀？怎么这么急？”有同事按捺不住问。

    维维安语气生疏：“打听这么多干什么？一会木兰姐上线就知道了。”

    “你也不知道吗？”

    “刚刚才知道。”原来维维安也是临时接到通知，难怪一脸的不情愿，可能打扰她的周末约会了？同事们虽然都在电脑前，却不妨碍挤眉弄眼互相使眼色。

    竟然大家一时没活，又都在电脑前，于是就开始了八卦时间。

    “哎，新闻看了吗？霍老师翻车了。人设崩了，太想不到了，年末了，翻车的是他？”

    “看了。这么大的新闻，不想知道也不行。周围人都在刷。有什么稀奇的，节目组收礼难道不潜规则吗？”

    “各家卫视平王牌节目收明星和明星团体的礼当然是常态，可收粉丝的礼，还收的这么理所当然还收这么多年，那就稀奇了好吧？”

    “啧啧啧，小路呀你准什么外宾呀。霍老师和他的快捞家族收粉丝礼物，咱们以前就嗅到苗头了好吧？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清楚的是局外人是圈外人是那些纯路人。”

    “我是真不知道呀。”小路叫冤：“霍老师一直维持着老好人，会说话，情商高的人设，网上爆他的网基本最后都不了了之。他以前没啥黑料的呀？所以收粉丝礼物我是真不知情。”

    “哇，这在圈内不是秘密啦。你做为公关一员，都不关注圈内动态吗？”

    “我注意力都放在明星身上，老实说主持人真的关注的蛮少。”

    “不怪小路，我也不太关注主持人。觉得他们就是主持节目嘛，没啥权力。一档节目录不录制还是导播制片监制说了算，他们就是前台风光，后台也是打工人。没想到啊没想到，霍老师这样一向好为人师的也这副德性。”

    “喂喂，你们说话不要太难听了好不好？好列霍老师的节目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人无完人，就是收礼了，那也是粉丝心甘情愿的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外人何必指手画脚呢？”

    “哟哟，没想到咱们一家营销公司还是明星名人脑残粉呀。你咋知道粉丝愿意送呀？要不是为了攀比好面子，谁乐意花这么多钱去打水漂啊。还有，做为公众人物，一举一动受到观众的监督怎么就叫指手画脚了？怎么着，名人特权那么多，现在爆出败坏社会风气的破事，普通人还不能笑话几句？”

    “就是。名人明星平时特权那么多，钱也捞的那么多，出了下三滥的破事，我们做为普通人还不能围观凑热闹冷嘲热讽几句？还得捧着他们？还是要众筹给他们送钱慰劳一下？”

    “可不嘛。知名公众人物自己做了什么事难道心里没点B数？围观群众连看热闹起哄的权力都没有呀。只能当韭菜是吧？你乐意当没人拦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你口里所谓的‘外人’”

    “说的好。”

    “问的好！”

    大伙早就对明星名人平时耀武扬威看不下去，现在铁证如山，还有脑残帮着洗白，自然就拧成一股麻绳合力开怼。

    那名帮着说话的同事脸上被怼的哑口无言，讪讪：“你们人多，不跟你们争。我去喝水。”

    “现在知道反感这帮嘻嘻哈哈只会装疯卖傻的路人是沉默的大多数了吧？这不叫争，这中公道自在人心。”

    “真是笑死人了。没想到我们一家擅长洗白公关爆料带节奏的营销公司，还有此等脑残？”

    “错，这是韭菜，平时没少孝敬这些个明星名人吧？”

    “她呀，的确没少孝敬。估计连亲生爹妈都没霍老师得到的供品多。”

    “哎呀妈呀，我以为咱们养小号带节奏这么熟练，公司同事早就脱离了被明星名人收割的下场，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呀？”

    “哈哈哈，可不咋滴？营销之耻。”

    周茉跟那位脑列粉同事不熟，一点也没有开口帮她说话的意思。

    倒是维维安忽然冷哼一声：“你们别乐过头了。”

    “啥意思？”

    “自己琢磨。”

    大伙琢磨不出来，互相悄悄私下打听：“咋回事？维维安平时跟小张关系一般啦，怎么忽然帮她说话？”

    “嗯，有猫腻。”

    周茉的手机铃声响了，她抱歉对镜头笑：“我接个电话。”

    走到旁边同事看不到的地方接起丛正的电话：“丛正……”

    “茉茉姐。嗯，那个，侯哥跟嗲妹都没事……”丛正支吾着：“我，我跟他们说了公司加班的事……”

    “哦。好。”周茉放心：“通知到位就好。你辛苦了。回来了吗？”

    “我到你家楼下了。”

    “哈？”周茉看一眼时间，九点多，不到十点，说晚不晚说早不早：“你，还有事？”

    丛正迟疑：“有……有个事，我觉得跟你当面说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