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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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3、县城争夺战·你在教我做事?

    随着丰立民距县城越来越近,他收拢到的流民也也越来越多。

    这些流民,都是不堪桀罪军的残暴嗜杀,从城里逃出来的。

    在知道丰立民此行是要攻打县城后,他们便跟上了丰立民的军队,准备在丰立民打败任景骁后,重回县城。

    原本携家带口、嫌弃牛车跑得慢的富商也不嫌弃牛车的慢速了,让牛车跟在军队的后面,还对丰立民说,只要丰立民能破城,他们愿意出资犒劳军队。

    这个建议,丰立民一口回绝,这是他的军队!

    距离城池越近,边上的流民也就越多,有远方亲戚的,还知道该往哪里跑,没有的,出城后一片迷茫,还不知道以后该在哪里安家。

    而且,他们出城的时候,只顾着仓皇逃命,大多数身上都没有带一点吃食。

    丰立民亲眼看见一个三四岁的可爱小男孩摇着自己母亲的衣袖:“阿娘阿娘,我饿我饿。”

    那母亲肚子咕咕叫,一脸苦相。

    她望着四周和他一样逃命的人,谁敢把最后的救命口娘给他半点,地上的野菜,早就被挖净吃光了。

    那母亲只能将孩子抱在怀里,无声的哭泣。

    丰立民不忍心,将用大米做的干粮递给了那母亲,那母亲难以置信的看了丰立民一眼,在确定这食物是给他们的后,拉着孩子给丰立民下跪磕头。

    更多的没有粮食的流民渴望的看了过来。

    此处距离县城不过一里之地,丰立民也就此安营扎寨,让炊事班埋锅造饭,他专门让人在军营外面多支了三口大锅,这三口锅,他是为数百流民支的。

    同时,他也用粮食雇佣流民,让他们和士兵一起在朱七的带领下砍伐树木,打造云梯、回回炮这些攻城器械。

    如此善民之举,让一些富商动了心思,他们联袂闯进议事大帐,大声道:“大王,这些逃出来的流民有你安抚,已经性命无忧,可城中还有无数百姓正在承受桀罪军的肆意践踏,且桀罪军现在立足未稳,现在正是您发兵攻城的大好时机啊!”

    他们希望丰立民可以立刻发兵攻城!

    丰立民看着这群冲进大帐的富商,恼怒的盯着打头的钱建元。

    这人原来是惠佳县排行最末的富商,但如今,却成了惠佳县第一富豪。

    县城大乱之时,他只顾逃命,五代人积攒的金银只顾得扔到旱井里,此时担忧家中财宝尽数被桀罪军吞掠,急的嘴角都冒出了火泡。

    这才是他让丰立民立刻发兵攻城的真实原因,也是这群富商联袂而来的真正用意。

    至于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不过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钱建元,你还真是人如其名,又贱又圆!’丰立民心中大怒,看着钱建元那圆滚滚的大脸,冷声道:“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冰冷的话语,让钱建元如坠冰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主公,竟然如此强硬,让他产生害怕的情绪,一滴冷汗从他的额头泌出,低落到地上,他不自觉的作揖:“不敢,我们确实担忧城中百姓,所以才想请大王发兵!”

    “好一个担忧城中百姓!”丰立民冷哼一声,“你们若是心中真的有百姓,满车的粮食怎么不给流民半点?”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闯进大帐的每一个富商,如鹰似虎的眸子,竟让这群善于心计的商人低下了头:“尔等心中究竟是为了百姓,还是为了家中埋藏的财宝,本王自由明断。”

    “来人!”丰立民大声喊道,“看守大帐的士兵走了进来。”

    “来人!”丰立民再次喊道,一班士兵急奔进账。

    丰立民命令道:“将这群擅闯大帐的富商拉出去,大打二十军棍,这两名看守大帐的士兵,看账不力,竟让外人偷窥军事机密,拉下去打五十军棍!”

    “遵命!”这班士兵压着这群富商和那两名看账士兵下去。

    很快,挨板子的惨叫声响起。

    一旁的萧彧赞同点头。

    他清楚丰立民连续两次拒绝富商的用意。

    第一次,丰立民拒绝了富商用自己钱财犒赏士兵的好意。

    第二次,也就是刚刚,丰立民拒绝了富商立刻进攻的请求,并将他们拉下去打板子。

    这两次拒绝,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不让富商沾染军队,否则,这军队到底是丰立民的,还是富商的。军队战斗、将士用命,究竟是为了百姓,还是为了商人的利益?

    历史上,朱元璋听说沈万三打算用自己的钱财犒赏三军,盛怒,将沈万三发配,也是这个原因,你花钱犒赏?凭什么?这到底是咱俩谁的军队?你想让将士们感谢谁?效忠谁?

    只能说,沈万三没有搞清军队的归属权不可挑战,这群富商也是如此。

    商染军,则军不正。

    一旁的李忠军、陈无病、梁芹玉等班长则面无表情,他们已经摸清了丰立民的脾气,平日里你可以乱开丰立民的玩笑,和他打闹,甚至骂他,但是,如果你触犯了军法,触了他的逆鳞,抱歉,你立刻就会看到一个六亲不认、铁血无情的丰立民。

    郁德安、童真在则是面面相觑,丰立民第一次拒绝富商的好意,已经让他们大吃一惊。

    这次,富商们只是提议攻打县城,丰立民立马盛怒发威,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一脸和善的年轻人。

    童真在感觉自己要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年轻的主公,而此时,郁德安此时已想通了了丰立民连续拒绝富商,让人打他们板子的原因了。

    “好了。我们继续军事会议。”丰立民又变成了那个人畜无害的和善样子,好像一头人见人欺的绵羊,“我觉得,我们可以放心大胆的休息,先晾一晾任景骁,在他的军队人心浮动,没有耐心之后,我们再让盛民军带着农兵进攻,你们看如何?”

    萧彧立刻回答:“可行!我们现在距离县城不过一里,任景骁还在当缩头乌龟,看样子,他是坚定的打防守战了,也能看出,他对自己的桀罪军,也没有多少信心。此时他们严阵以待,精神高度集中,主公。”

    萧彧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丰立民:“我们可以让农民先行骚扰,疲惫他们的神经,还有,倘若任景骁认定他一定会败的话,他肯定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一定会在战败之时逃跑,我们可以在小路埋伏一对人马,将他斩于马下,除掉这个祸害!”

    “好,就依萧叔所言。”丰立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