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多事之秋的前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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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新行动之离不开突然性

    借着到抗日守备支队开会的机会,由参谋长袁宏伟先生带队,顺便给支队部驮来了五十驮一百筐方便面条,并且上交了一些大洋和枪械弹药。当罗支队长亲自打开一个竹筐,扒开内衬笋叶壳,拿出一份蜡纸包装的香喷喷的方便面条,掂了掂重量,又尝了尝干品、湿品,不禁眉开眼笑地夸道:“真是难为你们了,不仅打仗特别厉害,连这种野战好东西都做得出来,弟兄们带上几包执行任务,好吃又有营养还吃得饱,今后不管是出钱买还是无偿赠送,隔一段时间你们就送些来,让另外几个大队也沾沾你们的光,多打些胜仗!”

    又进入缅甸国旱季了,在尽量建设MM基地和芒高坝的同时,捉鬼斩妖大队也未忘记自己的主要宗旨,由侦查连派出的几路化妆侦查员,一直活跃在日本人众多的缅甸中部、东部、北部一带。

    这天,三位从缅甸中部回来的侦查员向大队部报告了他们的侦查结果,他们在侦查WC旁边的MM小城时,发现那里驻扎着日本军的一个联队部,周围警戒力量大概有两至三个中队,大约四百人左右,武器弹药和生活物资均不算少。

    大队部几人共同分析敌情后,相对于这个平常让一般人害里十怕(方言:特别嫌恶和害怕)的日本鬼子联队部,大队长云焕和参谋长袁宏伟既没有轻视,也未被其名头吓住,而且把它看做了一盘急待捉鬼斩妖大队前往品尝的大菜,都下了立马加以打击的决心。

    现在大队加上守备排大概有将近七百人,至少可以出动六百人执行行动,鉴于自身的兵员不是很宽裕,大队赶快向支队部作了汇报,支队部几位长官也很支持捉鬼斩妖大队大打一场,于是立即按照大队的要求,给大队派来了支队警卫中队和第一大队装备最好的第一中队。

    援兵到达的时候,大家发现带队之人就是第一大队大队长李得春先生,云焕大队长和袁宏伟参谋长连忙迎上克,这位李先生可不是一般人?不仅仅在佧佤山区抗日守备支队,在整个YN省都是一位传奇式的人物。

    李先生名为李得春,NE县勐先乡人氏。一十六岁时,其父亲李锦绣向地主借了一百三十元,还了一百元后,得到收条一张,但李母是个文盲,把收条作为鞋样剪裁使用了。地主知道这件事后就抵赖说李家根本没有还钱,霸占了李家赖以生存的田地,李母亲气得呕血而死。

    恰在此时,李得春的叔叔也因为欠债而被债主逼死,债主因此而逼李锦绣还钱,最后还把他打了一顿关了起来。

    这时五卅运动刚刚爆发,李得春正在其就读的YN省省立第四师范学校(地址在宁洱县)组织读书会,阅读«新青年»等进步刊物。听闻噩耗极为愤怒,但却无力复仇,只能咬破手指,在衣襟上用鲜血写下“报仇血耻”私自四字。此后,要想生存就必须推翻旧社会的念头便扎根在李得春心底了。

    一九二七年,国民党发动“清党”,屠杀共产党员,白色恐怖笼罩了全中国。一九二八年,李得春迎难而上在NE县城附近树林里加入了共青团,次年转为共产党员。一九三零年李考入云南陆军讲武学堂(这一时期云焕也在学堂就读),编入龙云军士教导队。

    一九三零年十二月,因为有“赤化”嫌疑,成绩全队第二的李得春被龙云开除学籍,驱逐出校。这一年云南共产党地下组织遭到破坏,地下组织负责人决定放手一搏,发动暴动,暴动失败,李在同学掩护下离开省城,躲过沿途盘查逃回家乡。

    在家中,李得春被自己的亲表哥兼乡团保局中队长认出并诱捕,立即被五花大绑押送上路,表哥得到的命令是“押至坡头树林密处,借口犯人逃跑就地正法砍头报功”。

    决心大义灭亲的的表哥绝对想不到,他这个决定不一定能够实现,表弟的头颅起码还有六、七十年好活,而他自己才是命在旦夕之间?

    表哥也完全未想到,在秘密押解李得春的路上,他们会被自己的亲舅舅李锦绣追上。看到亲外甥和五花大绑的亲儿子,李锦绣指着儿子问:“他是哪样事情?”

    外甥回答道:“我也是有命令在身,我不抓他我就得死,这是瘪得办法的事情。”说话间还把公文信签递给李锦绣看,上面写着:“着该中队长即便捉拿,若有疏逸,维该中队长是问。”还递了支水烟筒让舅舅吸,李锦绣吸了三筒黄烟(云南地方切得很细的一种烟叶丝),礼貌地把水烟筒还给外甥。

    就在外甥接烟筒时,李锦绣从背后抽出一把斧头,猛地砍到对方头部当场劈死。目睹一切的李得春和其他押送者都惊呆在原地,李锦绣踹了儿子一脚,让他赶紧逃。父子俩跑出一段路,这时候李得春脚上还拴着铁镣,附近做农活的农人帮助他们砍断铁链,还给了他们一顶竹篾凉帽。

    从此,父子俩开始了在华夏、MD、LG数百里边境线上的逃亡生活,与党组织的关系也被迫中断。

    虽然组织关系中断了,李得春并未忘记自己的责任,不断学习并且精通了傣族、拉祜族、佤族语言,因为经常与欣赏他的米国神父打交道,甚至连英语也讲得很好。数年间一头子扎进边疆的村村寨寨,走到哪里即将人人平等、反对剥削压迫的先进思想传播到哪里,犹如具有强大生命力的种子,与边疆各族人民建立了血肉般的关系,在各族群众中树立起崇高的威望,成为傣族、佤族、拉祜族人民最知交、最亲密的汉族好友。

    按理来说,虽然身材并不高大,体质也不壮,父亲李锦绣在家庭接连发生变故时,还算一位身体彪悍、有勇有谋、生活经验比较丰富的好汉。但是江湖还是太复杂了,在势孤力单、缺乏帮手时,李父一不小心即被一伙土匪算计了。这样,李晓村作为儿子又有了一个责任,他在调查清楚父亲被害的来龙去脉后,一个人作为佣工进入土匪头子家卧底,亲自找到了父亲的遗物,掌握了确凿证据,选择时机亲手手刃土匪兄弟。

    在与洋教堂的接触中,李得春意识到米国神父文化侵略的一面,毫不犹豫地检举并报告传教士的非法活动;在发现英国军队即将入侵班洪时,又向政府和社会通报,带领民间老百姓破坏了英国佬妄想吞并佤山十七王地、XM县矿山、XM县孟梭地区的企图。

    于LC县等地任教员时,经常邀请要好的同事和家庭贫困、学习上进的学生散步闲谈,讲社会发展史,讲红军长征和个人遭遇,受到其影响,其中不少人抗战胜利后先后加入了红色革命武装。

    七七事变后,李得春自发地又做了大量的抗日救亡工作。一九四二年,共产党员、新华社记者江枕石来到了LC县,考察佤山可否作为抗日根据地?很快结识了李得春,正当他们准备大展宏图时,因为江枕石的口音特殊,小地方的人比较敏感,在邮电局寄出的信件也被拆开检查,暴露了真实身份,很快被国民党当局杀害。江在监狱中给李得春传信说:“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给敌人当做练功的靶子…相信胜利必定属于人民。”

    由于“勾结奸匪,密谋作乱,破坏国防”的罪名,李得春被国民党县长悬赏五百银元通缉捉拿,这是李第五次被地方官府捉拿通缉。

    见到云焕等人,李得春先生也微笑着走过来,老远远抢先敬了个军礼道:“我们按时报到了,莫挨我们商量什么?我们三百人就是带着耳朵和枪械来学习的,一切行动服从命令听从指挥!”

    兵贵神速,大队部妥善布置好各个基地的保卫工作。立即动员了战斗一连、战斗二连、战斗三连、侦查连、警卫连、火力支援连、狙击排、工兵排全部人,加上大队部两个参谋、两个发报员、三个医生、三个医护兵,再加上两个借调中队的三百队员,加上第一大队大队长李先生,本次作战行动一共出动九百零三位位队员,携带战马五十匹,驮骡和驮马二百六十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