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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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陵阳赠舞衣 蒜子生奇痒

    是日,采禾出宫,至褚裒府邸给褚蒜子送舞衣。

    “采禾姑娘!”褚蒜子热情相迎。

    “褚姑娘擅舞,这是皇后娘娘请京城最好的锦绣坊定制的白纻舞衣,望姑娘在皇后生辰宴上献舞一支。”

    “多谢皇后娘娘恩典!”褚蒜子惊喜地接过舞衣。

    “都说皇后娘娘是织女星下凡,但凡娘娘看上的,绝对最上乘。此衣用最好的纻麻织就,质地轻软棉柔,长袖飘曳风生,姑娘穿之则娇媚动人!请姑娘试穿舞衣,若不合身,采禾马上令锦绣坊裁剪!”

    华服美轮美奂,褚蒜子忙去试穿,明眸善睐,顾盼生姿。

    “褚姑娘宛若凌波仙子,惊为天人!霞绕祥云,熠熠生辉!白纻佳人,实乃绝配啊!”采禾盛赞,反复叮嘱道:“此衣乃皇后娘娘恩典,为褚姑娘量身定制,做工上乘,绵若轻纱,稍有不慎,恐易破损,自是娇贵无比,只待娘娘生辰宴那天再着此衣方可!”

    “蒜子谨遵娘娘懿旨!娘娘洪恩,蒜子感激不尽!”褚蒜子将舞衣交与薜萝。

    后厅,薜萝正小心翼翼的放置舞衣,采禾走了过来。薜萝猝不及防,一脸惊愕。采禾颊生笑靥:“皇后娘娘特意嘱咐要把这朵金制合欢花缝制在白纻舞衣上。方才褚姑娘试衣惊为天人,采禾看得出了神,一时糊涂,竟把皇后娘娘的旨意给忘了。”

    “合欢花?”

    “皇后娘娘最爱合欢花,褚姑娘是知道的。其寓意吉祥,能带给人好运和美满。你去忙吧,这里就交给我吧!”

    薜萝谦让道:“让婢子来吧!”

    “你不行的!缝制的位置、针线都是有讲究的,不能有丝毫差错,交给我好了,你去忙吧!”

    “是!”薜萝转身离去。采禾四顾无人,速将备好的粉末均匀撒于舞衣内侧,匆匆缝制好合欢花,置好舞衣,见万无一失才放心离去。

    采禾回宫复命:“娘娘请放心,婢子按您的吩咐办妥了。到娘娘生辰宴时,此药便会威力无比,奇痒难耐!过后便会立即失效,不会查出舞衣有何异样。”

    “未被褚蒜子察觉出什么吧?”杜皇后忙问。

    “娘娘尽管放心,婢子确保万无一失!”

    “好!看看褚蒜子这舞还如何跳得下去?颜面何存?看着丑态百出的褚蒜子,陛下还会被她迷得晕头转向么?莫怪姐姐无情,在这后宫生存,留住君王的爱,姐姐不得不这么做!”杜皇后狠下心来,从此姐妹二人情断。

    皇后生辰,太极殿东堂大排筵宴,金盘犀箸,龙凤珍馐。群臣赴宴,众嫔妃、高安乡君裴穆、褚蒜子及众臣女眷悉数到场,置帘欢饮。

    睦邻特派来使朝贺,扶南国进献琉璃,百济阮绿落雪玉枕,辽东慕容皝千年狐白裘,鲜卑段辽金玉满堂南无金佛,宇文逸豆归千年雪莲…

    众臣俯伏山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陛下!”

    “今日是大喜之日,君臣会酒,不醉不归!朕先干一杯,贺皇后千岁之寿!”司马衍举杯,一饮而尽。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臣共饮,谢恩落座。

    乐声起,笙歌亮,玉液琼浆,君臣换盏轮杯,共饮欢笑。一时觥筹交错,酒行数巡。庾怿不苟言笑,面有不悦之色。坐于长公主身侧的桓温则满心欢喜,因为小师妹褚蒜子就在帘后,距离如此之近。琅琊王司马岳则于府中养伤,未能赴宴。

    钟山打猎时,褚蒜子虽亲觌龙颜,却未看得真切,穿过锦帘定目望去,不禁大吃一惊,端坐龙椅的陛下不正是上巳节自称“马兄”之人么?!心下惊惶,跳出三界之外。

    饮宴半酣时,杜皇后向司马衍禀道:“陛下,今日臣妾的好妹妹褚蒜子要为陛下和群臣献白纻之舞。”

    司马衍龙颜大悦:“好啊!听闻褚侯之女擅舞,超群出类,百闻不如一见,快快有请!”

    褚蒜子去后殿更衣,身着白纻舞衣,妩媚顿生,明艳动人。薜萝啧啧称奇:“小主一会儿献舞,定能艳惊四座!”

    褚蒜子十分怅惘:“只是他还在养伤,未能前来。我只想跳给他一人看!”

    “如此隆重之华筵,小主此时此刻还在思念琅琊王呢。”薜萝偷乐。

    褚蒜子定定心神:“快开始了,帮我再整理一下!”

    “是!”

    薜萝抻抻裙袂,褚蒜子忽感不适,不觉用手挠了挠:“我身上忽然感觉奇痒无比呢?”

    “痒?哪里?婢子帮您挠挠。”褚蒜子手忙脚乱:“这儿,这儿,啊,不,好痒!哪哪儿都痒!”褚蒜子上蹿下跳起来,已失了大家闺秀的风姿,一旁的薜萝心急如焚:“啊!怎么会这样?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