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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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巧施调包计 斗筲醋意生

    此时,朝廷宦官丁维来至褚裒府邸,褚裒、谢真石忙迎上前去,行礼。

    “传皇后娘娘口谕,宣褚蒜子进宫叙话!”丁宦道。

    “小女近日手臂受伤,需静养些时日,待小女痊愈后即刻进宫,可好?”褚裒道。

    “既然令爱贵体抱恙,小的即刻入宫回禀皇后娘娘。”丁宦转身离去,褚裒与夫人于前厅叙话。

    “夫君,杜皇后和蒜子自幼一起习字读书,感情深厚。一入宫门深似海,杜皇后难免深宫寂寞。”谢真石莞尔。

    “夫人可曾记得我曾和你提及的一段往事?”

    “夫君指的是你年少时,郭璞为你占卜的卦象?”

    “正是!郭璞称此卦非人臣之卦象,乃是吉兆,20年后方应验。郭璞乃风水界泰山北斗,喜阴阳历算五行卜筮之术,能预卜先知。自从夫人诞下蒜子的那日,天呈异象,我就知道这孩子将来会不寻常哪!”褚裒若有所思。

    “所以夫君极力全方位培养蒜子,让她琴棋书画,拜师习武,以期成为允文允武之才。”

    “歆儿资质平庸,若卦象和蒜子有关,断不能辜负上天的使命。蒜子聪颖好学,若是男儿,必有江左夷吾之才,存定国安邦之智,文可提笔安天下,武能策马定江山!”

    “夫君苦心孤诣,悉心栽培,想必蒜子一定不会让夫君失望的!”

    周美人至式乾殿看望司马衍,行礼毕。“爱妃,你来了!”司马衍放下奏折,和颜悦色道。

    周美人娇滴滴道:“陛下夙兴夜寐,宵衣旰食,操劳国事,臣妾亲为陛下熬制了莲子参汤,给陛下补补身子!”周美人吹了吹羹汤,尝了一小口:“陛下,不烫了,可以喝了!”

    “有劳爱妃了!”司马衍喝了一口,赞道:“味道鲜美,想不到爱妃厨艺如此精湛!”

    “多谢陛下夸奖!能为陛下熬制羹汤,是臣妾之福!若陛下喜欢,臣妾愿意天天为陛下熬制。”

    “有了爱妃的照料,朕的气色会越来越好!朕刚刚服用了一颗仙丹,顿觉神清气爽,元气满满!”

    “陛下龙体康健,是万民之福啊!”

    周美人瞥见御案上有壶茶,壶旁散落着合欢花瓣,好奇的问道:“听闻皇后娘娘最喜合欢花,想不到陛下爱屋及乌,亦喜合欢花。”

    “皇后说合欢花解郁安神,清心明目,朕最近常失眠多梦,皇后常泡合欢花茶给朕喝。”司马衍望向殿外的合欢树:“殿外这些合欢树皆皇后所植!”

    周美人计上心头,装作嫁祸杜皇后:“合欢花此时初绽,丝丝缕缕,脉脉细蕊,如云似霞,美极了。陛下,臣妾能近前细嗅花香么?”

    “当然!爱妃尽管去好了!”

    周美人向秋寒暗递眼色,秋寒会意。她们向一簇最为明艳繁盛的花朵走去,秋寒徐徐将普通花粉撒于蕊中。

    周美人呵斥宫婢:“来啊!将此花摘下辅以蜂蜜,速速泡予陛下!”宫婢小心翼翼摘花,秋寒忙跟了去。

    周美人回至殿中,秋波流转,万种风情:“合欢花既是皇后最爱,臣妾自是不能夺人所爱,另去栽植。若陛下不嫌弃,臣妾可否常采集殿外合欢花,为陛下熬制花茶?”

    周美人虽冷,但司马衍却是十分宠爱,轻揽其入怀:“有劳爱妃了!”

    少顷,宫女回禀:“陛下、娘娘!合欢花茶泡好了。”周美人取过茶,轻轻吹了吹:“陛下,臣妾服侍您喝下吧!”司马衍接过,一饮而尽,周美人内心五味杂陈,隐隐感觉有双隐蔽的眼睛一直在暗中监视自己,不寒而栗。

    杜皇后去华林园赏花,望着满园鲜花争妍,哀婉叹道:“红颜易老恩先断,最是无情帝王家,帝王之爱也是无尽凉薄。”

    贴身侍婢采禾劝慰道:“依婢子看,陛下对娘娘您万千宠爱于一身呢。”

    “宠爱?”杜皇后冷冷一笑:“谁道帝王无真情,只是未到情深处!陛下与本宫只是相敬如宾,并非有真情。此次钟山围猎,陛下却是对褚蒜子动了真情。”

    “娘娘的意思是,陛下喜欢上了褚姑娘,会纳她入宫为妃?”采禾不禁睁大双眸。

    “最近陛下的眉眼之间,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喜爱!”杜皇后实则斗筲之人,气量狭窄,心生醋意。

    “褚姑娘和娘娘自幼虽是好姐妹,若她进了宫,和皇后娘娘您争宠怎么办啊?”

    “哼,争宠?若是陛下的真情给了谁,谁还何须争宠?这中宫之位也只怕是...”杜皇后冷笑道。

    “世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两情相悦。即使陛下有情,褚姑娘未必对陛下有情啊?娘娘不是说她的意中人是琅琊王?”

    杜皇后嗔道:“糊涂!陛下若执意纳她为妃,谁敢抗旨不遵?!即使是陛下的亲弟弟也不能奈何!”

    这一日是桓温师父玉扇鸮人的忌日。桓温、褚歆、褚蒜子至芍药林祭拜师父。三人洒酒行礼毕。

    “师兄贵为驸马,皇亲国戚,权大势大,有师兄保护我们,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褚歆施礼道。

    桓温拍拍其肩:“即便不是驸马,只要师兄在,也会一直保护你们!”

    褚蒜子凑上前去:“师兄,你可曾还有什么仇家?”

    小师妹褚蒜子如今若牡丹初绽,姣若春花,媚如秋月,桓温一时间不禁心神荡漾,忙定定心神,掷地有声道:“师兄做人一向磊落,坦坦荡荡,爱憎分明,有仇必报,有恩必还。杀父之仇已报,不曾有何仇家!”

    “师兄手刃江播三子,他家中可还有其他什么人?”褚蒜子问道。

    桓温思虑片刻:“江播只有这三子,江彪、江石均被杀死,江火跳江而亡,并无其他人等。”

    “这便奇了!”褚蒜子蹙起眉头。

    “不知发生了何事?”桓温忙问。

    褚蒜子便将长干里遇刺之事细述,桓温想起那日芙蓉楼遇刺,心中一惊:“师兄也曾在芙蓉楼遭遇刺客,莫非这二者有什么联系?”

    “刺客来无影去无踪,身份不明,以后我们都要多加小心!”褚歆道。三人心中满布疑云。

    徽音殿中,秋寒侍奉周美人沐浴,水中洒满玫瑰花瓣。池水很烫,周美人依然觉得冰凉刺骨:“秋寒,再加些热水来!”

    秋寒摸下水温:“娘娘!已经加过好多遍了,现在池水已经很烫,不能再加了。”

    “可本宫还是觉得冷!”

    “娘娘,您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请太医来?”

    “本宫没有病!不知何处,总有双看不见的眼睛一直在紧紧盯着本宫,每每想到此,本宫就不寒而栗,浑身发冷。”周美人摇头,泪雨如珠:“宫里处处暗藏陷阱和杀机,本宫战战兢兢,朝不保夕,如履薄冰!”周美人压低声音道:“幕后主使身居高位,觊觎皇位已久。本宫无端地被卷入这场旋涡中,命该有此劫!”

    “婢子明白,娘娘的处境很危险,不过娘娘请放心,一旦对方发现,一切皆婢子一人所为,与娘娘无关。”秋寒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