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蒜子
繁体版

第3章 蒜子习弓马 桓温报父仇

    褚蒜子之父褚裒,字季野,苏峻之乱后因功被封都乡亭侯。其衣着朴素无华,亲自带领几个童仆在野外山坡上捡柴火。褚蒜子塾师亦来此采些草药。有三三两两的路人经过。

    “见过褚侯!”塾师行礼,见褚裒衣衫甚是素简,不解的问:“褚侯何故亲自与童仆去捡拾柴火?”

    褚裒捋捋胡须,言道:“礼记有云,君子慎其独也。为官者唯有以廉养政,清正俭约,方能令百姓信服。”

    “褚侯为官如此清廉,着实令人感佩!”塾师赞道:“令郎、令爱冰雪聪明,热爱学习,尤其是令爱褚蒜子,天资聪颖,好好培养,以后必成大器啊!”

    “谢谢对小女的抬爱!不过,我看她颇喜兵器,喜欢看犬子舞枪弄棒。自从上次落水以后,我打算让她与犬子一起拜师习武,习些防身之术。女子善弓马音律,终归是好的,不知尊意如何?”

    “哦?习武练功?令爱与众不同,眉目衔英气,在下赞同!”

    在褚裒的安排下,褚歆兄妹二人同拜“清玉扇”派掌门人玉扇鸮人为师,乃江左十大江湖派系之一。桓温是同门大师兄。

    “妹妹!快来拜见大师兄!”褚歆招呼道。

    褚蒜子作揖行礼:“拜见大师兄!”

    桓温,姿貌奇伟,长相清奇,面有七颗痣,似北斗七星,回礼道:“见过师弟、师妹!这把清玉扇,是师父奖励为兄的,扇内有乾坤,他日自有妙用,如今赠与师弟师妹,望你们能够刻苦修炼,不负师望!”

    是日,芍药林深处,桓温于大石上枕着兵器午憩,鼻息如雷。褚歆、褚蒜子兄妹二人在林中捉蝴蝶。

    褚蒜子偷乐道:“你快看大师兄!”

    褚歆忙制止:“嘘!小声点儿!莫要吵醒大师兄!”

    褚蒜子不禁好奇的问:“可是大师兄为何枕着兵器睡觉呢?呵呵呵,好有趣啊!”

    褚歆才恍然发现:“哦,是啊!师兄这样能睡得踏实吗?”

    褚歆摘取一朵芍药,悄悄放在桓温鼻前。桓温猛然从梦中惊醒,大叫道:“什么人!取尔命来!”一个鲤鱼打挺,桓温立时挥剑指向褚歆。

    褚歆吓得连连惊叫:“啊!啊!大师兄!是我啊!”

    桓温释然,擦擦额角的汗:“原来是师弟和师妹啊!”

    “大师兄你怎么了?是做噩梦了么?”褚歆忙问。

    桓温摇摇头:“没有!”

    “大师兄为什么枕着兵器睡觉啊?”褚蒜子稚声稚气。

    桓温眼神充满仇恨,郁郁而决绝,思绪拉回了过去。那是两年前,328年,苏峻之乱时,桓温之父桓彝守城,拒不投降,却被丹阳郡泾县县令江播出卖投敌,桓彝惨被杀害。桓温心中从此埋下了复仇的种子。

    桓温双拳紧握:“那是因为为兄要为父报仇!”

    桓温终于等来了机会。

    一年后五月初五,丹阳郡泾县县令江播病逝,于县衙摆设灵堂,酉时,江播长子江彪守在灵前,在丧庐内备好兵器,以防不测。此时,突然一个人影迅速闪过。

    江彪握紧兵器,厉声道:“何人?胆敢私闯县衙?!”

    桓温假扮吊客,混入丧庐。“取尔命来!”话音未落,桓温便冲过去,与江彪厮杀起来。

    江彪一直害怕桓温复仇,苦练武功,几个回合,桓温竟没能占上风。突然,“啊”的一声惨叫,桓温的右臂被暗器所伤。

    江播三子江火闻讯赶来:“大哥,快跑啊!”江火此人生得一副异相,招风耳,左颧有青色胎记,人称青面兽。

    江彪趁桓温受伤,慌忙出逃,桓温迅速追了出来:“给我站住!哪里逃!”

    “快来人啊!来人啊!快抓刺客!”江火放声高喊。

    江播二子江石也赶了过来:“三弟,出了何事?”

    江火急切道:“二哥!快啊!桓温寻仇来了,已追了大哥出去!”

    桓温杀气腾腾,担心人多会搅乱局面,遂大吼一声,火力全开,江彪仓皇间被桓温一剑封喉,应声倒地。

    县衙侍卫火速包围灵堂,欲捉拿刺客。桓温立于灵前,高掣长剑:“尔等莫要惊慌!江播杀害家父,如今他已亡故,吾只杀其子,尔等休得阻拦!否则我刀剑无情!”

    “休听逆贼胡言!快抓住刺客!抓住重重有赏!重重有赏!”江石、江火厉声道。

    这时,桓温右臂疼痛难忍,血流不止,见势不妙,一个轻功飞燕,逃出灵堂。江石、江火携众仆从纵马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