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天灾地震
再就是安于享乐,肆意将魔爪伸向贫苦百姓的占据一地的土匪。
三股势力激烈碰撞,死伤无数。
这时,不知何日开始在,脑袋双臂系上漆黑的粗布条,高举黑旗——苍天已死!
宣称人间遍处恶人,世间应再无皇帝,百姓当自己治理自己,无需再有人高高在上立于他们的头上,剥削他们,却毫无作为!
一时间高举黑棋,得到众多百姓拥护,不断的壮大,只见汇聚在一起,一片的黑潮。
天空阴沉,又黑暗一片在地上,犹如黑色浪潮汇聚成一片,漆黑的汪洋,更有着数之不尽的怨气煞气凝聚,吞噬一切!
灭敌!灭皇朝!
灭尽所有将百姓逼至于此的人!
这方势力突起,没有明确的首领,看着只是不足为虑的杂牌军。
然而民愤太重,眼看着不管是吴王的军队,还是那些反贼绿林好汉都不能庇护自己。
无所依,各有家人死去的百姓,都融入到黑军。
这一时间,竟是天下不可忽视的一方势力!
也有心之人想要成为掌控这方势力者,然后已经被仇恨怨气所蒙蔽的百姓,没有让他尝试统治几天,就纷纷被陷入于军中,甚至撕成碎片。
要想成为他们的首领其实很简单,让他们有安稳的地方,有足够吃的粮食,可以有家,重组家庭。
可是这般数十万的百姓,如何可以?
三方势力相互碰撞,在大俞朝派出将士要剿灭三方反军,四方大军焦灼冲击在一起,天下大乱!
遍处都是血与火的悲鸣,整个世界蒙上一层血光,便处都是尸体。
还没等四方分出个结论,人祸起,天灾再起!
临近五月的时候,一天东方刚破晓,天边一点光,似乎泛起鱼肚白。
这时是难得一片安静,有的是大战刚平息,有的准备开战。
世界一片暗黑,只觉得轰隆一声,地震山摇,随即似乎天发出怒吼,地承受不住!
房子轰轰摇晃,就要倒下时,地上翻滚起来,又竖立起一阵的起伏。
似立在波涛汹涌海浪上的房屋,随时会被吞噬,地上开始裂开,如同世界末日!
房屋倒塌,临靠在江海边,那些江水河水潮水不断的翻涌,涌成浪头席卷而去。
家家户户推开门,百姓惊慌的朝外冲去,不平的道路被涌满了人。
不安的叫声,孩子的尖利哭喊,老人苍老的呼喊声,汇聚在一起如同哀乐一般。
天空轰隆隆,下起了雨,地上不断的震荡,尘土飞扬又在雨水下来中,湿润一片。
可是天上与地下还没有平静下来,人群不断推挤拥挤乱成一片。
已是上午,但天空还是雾蒙蒙一片,如同天下百姓的心,阴沉沉一片。
天地动荡逐渐平息。
再看到一片的废墟,所幸存的百姓瘫倒,悲苦和绝望的悲鸣声细微传出,一片惨状不忍直视。
清洛和顾景之换了身贴身简单的衣服,骑上踏云,走到半山路上,树木倒塌,拦截路只能绕过去。
这次比上次地震来的更加严重,再好不容易到了山下,就见道路被拦截。
看了深长的裂沟,如同黑洞一般,也只能是大自然带来的,而非是人力。
比之以前多耗费一半的时间,终于上了官道,也不代表道路就平稳下来。
一路上衣不蔽体的百姓,不断痛苦惨叫倒于地上,有的走着走着步履蹒跚便倒了下去再起不来。
黑漆漆的一张脸,眼睛麻木,矮小的身子望着来往的人,身上血迹斑驳。
这样小小的孩子让人看着忍不住心酸,可这人只限于清洛。
因为周围的人又好到哪去呢,都是自顾不暇。
清洛下了马,上前去看着这孩子。
顾景之牵着马,拉过清洛,朝边上走去。
那看上去不过五六岁的孩子,因为身子太过瘦小,显得眼睛很大,如同大头娃娃,脏兮兮,一点不惹人爱。
他看着人来了又走开,黑脸上没有什么波动,明明该是生机勃勃的孩子,周身却是暮气沉沉似即将入土的人。
没一会儿清洛和顾景之还有踏云再回来,手上拿着一个缺了口子的碗,从水囊中倒出一碗的温水。
清洛看过周围的人,实在没办法,踏云和他们两人都干干净净的,就似生活在和平时代的人,哪能不吸引人目光。
清洛也就没再遮遮掩掩,从顾景之手里接过还发着热气的饼子,递给了在捧着碗小口小口珍惜喝着热水的孩子。
孩子看了眼里亮起光芒。
清洛将碗拿过,让他拿着吃。
原本安安静静,有人靠近他不说话,只看对方一眼,没有哀求,没有做可怜模样的孩子。
再看清洛拿着这饼,眼里散发出渴望的光,捧着这饼,凶狠的一下又一下撕咬着,如同狼崽一般。
周围人也纷纷亮起如狼一般的绿光,顾景之面无表情抽出刀,猛的一挥。
冷光闪过,似乎化作实质般,一阵劲风给最先靠近来的人打在身上,只觉得冷刀割在身上一般,众人不敢再有所行动。
踏云甩甩头,这时孩子已经将一个热饼吃完,清洛将半碗水还给他,悄无声息的几块碎银塞进小孩如同鸡爪子般的手中。
再看着他捧着水,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清洛对他轻轻一笑,在搭上顾景之的手,上马,朝白云镇走去。
如同上次地震后所见到的一切,这次只能更更加混乱,更加凄惨。
混乱有人不断的走动,试图从废墟碎瓦中翻找尸体,或可能有半条命残存的人。
不像上次清洛他们来时,已经控制下来,还能坐在收拾出来还算平稳的区域中。
这次放眼望去,没有还竖立着的房屋,全部都是倒塌一片的废墟。
也不像上次衣服肮脏,却也穿在身上。
众人坐着再不断哭嚎,一切似乎就成为了一场哑剧。
一个个人衣衫褴褛,甚至露-胸-裸脚,头发乱蓬蓬的都是垂着眼睛,或走或爬或躺或坐,一片死寂。
不像是有成百上千的百姓在这周围,似乎一个个都成了哑巴。
这一幕极为诡异,如果是画卷,那必定让人看了潸然泪下,负面情绪紧紧萦绕在心中,更是透着浓浓的绝望。
清洛没有再安坐于马上,下了马,哪怕是顾景之扶着,她走地也颇为艰难。
短短的几步路却要绕了数次。
周围的人都忽略了穿过他们身边的二人一马,更别提起了什么心思。
清洛收敛目光,由顾景之带着走在这极为陌生的街道,朝着陈彪所把持的地盘走去。
再穿过了镇口,看过了镇东,只是人稍微少些,看着也是如同废墟一般。
再到那条巷道,看不出来以前模样,就似两旁废墟中的一条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