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陛级神仙的传闻
(已经过了半个多月,胡言一次也没有出现在我的梦中,我以为他死了,正为以后可以安心睡觉感到高兴,不料当晚他又跑进我梦中一派胡言。
我当时正在做着另一个梦,梦里我骑着牛在天上飞。我已经有十几年没有骑牛了,老家的牛也早卖了,突然梦回童年的场景,心里当真感伤不已。
梦里的月亮很圆很亮也很大,我骑着牛在云层里穿梭,仿佛是传说中的老子。便在我刚刚玩得兴起的时候,一个人形暗影从下面飘上来,悬浮在我面前,背着月亮面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脸,但从身姿上我一眼就看出对方是胡言。)
(你怎么也能飘在天上?——我问他。)
“我踩在下面吹牛的风口上,就上来了。”
(你进京了吗?)
没有,万事我都只想第一,选择也是,我选择了第一个选择。
(我还以为你会选择进京救驾。)
我又不傻,皇宫、甚至整个京城都是沼泽国的奸细,而且老女人还透露,沼泽国安排到我们大类的奸细都是高手,殿级高手就有两个,我去不是找死吗。
(原来你也有贪生怕死的时候!话说殿级高手很可怕吗?)
堂级可开山立派执教当掌门,殿级乃万中无一一代宗师,十个堂级高手也未必是一个殿级高手的对手。
(那陛级高手不就是神仙了?)
除了不能上天入地、长生不老,跟神仙差不多。
(你那时代有几个陛级神仙?)
江湖传闻,几十年前曾出现过一位陛级高手,如果他还没死,目前就只有两位,如果他死了,那目前就只有一位。
(陛级高手这么稀缺?)
毕竟不是谁都能有我这种过人的天赋。
(你个堂级垃圾,能不能突破殿级都难说,还敢大言不惭!另一个确认存在的陛级高手是谁?)
天人庞格,传闻他每顿饭都要吃下一头猪和一头羊,力大无穷,功力无量。还有传闻说月亮曾经掉下来过,被他一脚又给踹了回天上。
(你咋不说他是后羿,天上的九个太阳都是他射的?)
传说中第一位陛级高手就是后羿,他一箭射九乌,还把射下来的太阳打造成了六把神剑,叫做羿乌六剑,现存陛级高手庞格如今就在挖那六把神剑之一的天手剑。
(九个太阳干嘛只打造六把剑?)
后羿利用了七个太阳来炼火,才勉强把两个太阳锻成剑身。
(传闻也太夸张了吧?你见过庞格吗?)
没有,他是寒北区人,吃不惯我们南方的猪和羊,没到过我们南方。
(……懒得跟你瞎扯,话说你就任由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你就不为百姓做点好事?)
我也是一个百姓,能做的我都做了。我在南天门关找到了副区帅,通了风也报了信,结果被赶了出去,还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我才没有因擅闯军营、扰乱军心被就地正法。
既然我爹人脉广,我便决定修书让他老人家出马。我找到先锋官蔬妲楼,向他借纸笔,不料偌大的先锋营,别说信纸,连草纸都没有一张,那些家伙拉屎都不用纸。
(——我想起了我的童年,那时候我们用的是竹片——)
我只能撕下衣服当信纸,向伙夫借了一碗鸡血和一根鸡毛,用鸡毛沾着鸡血写了一封鸡毛信,然后重金贿赂蔬妲楼,借了他一个探子帮我送信。
“把信送到,我爹自会重重赏你。”
探子收了我二十两银子,已经乐不拢嘴,又听到信达另有奖励,饭也不吃,抓起两个馒头,上马就走。
蔬妲楼非要留下我当他的副将,我只能再用几锭金子替我赎身,把他打发。
从军营出来,傻皇帝送给我的金银财宝已经去了一半。
我策马奔腾,取道沼泽国。行了数日,从沼泽国方向过来的乞丐日渐增多,一问才知,沼泽国的军队已经攻入我们大类,那些乞丐都是边境逃难的百姓。
“沼西区的军队呢,他们连小小的沼泽国也阻挡不住?”一问出口,聪明的我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沼西区有四个沼泽国大,兵力是沼泽国的两倍,边关不可能那么容易失守,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被沼泽国奸细控制的大类朝廷把沼西的防守兵力调走了,故意打开边境大门让沼泽国入侵。
“沼西的军队都调往边南和寒北了,如今沼西区内部十分空虚,我们的朝廷里出了奸臣呀!”逃难乞丐的回答印证了我的猜测。
沼泽国军队入境之后,奸淫掳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边境百姓来不及带上粮食行囊,就匆匆逃命,一路走来,沿途没有留下一个活物,天上飞的蚊子苍蝇,地上爬的蜈蚣蚂蚁,水里游的龙虱蚂蟥,全部进入百姓的腹中。路上饿死病死者不计其数,其中以老人与小孩居多,几乎占了死者人数的九成。
那景象、那些逃难者的眼神,触目惊心、过目难忘,让我做了几夜噩梦!
(——难怪今天我觉得胡言怪怪的,言语之间不同于往日,原来是目睹了人间惨象——)
又行数日,遇到一个小镇,当时我已经饿了好几天了,我身上带的干粮、钱财和衣物被路上的强盗洗劫一空,只有坐下宝马和我相依为命,便想找个饭馆好好吃上一顿霸王餐。
找遍了整个小镇,既没有一个活人,也没有一个活物,能吃的东西样样具无,城里的树都被扒光了皮,饿死的老鼠贬低都是,但都变成了枯骨,无法下嘴。
饿得不行的我抢了火山爆发的一把马草塞进嘴里,却完全咽不下去。正当我打起马尾巴的主意时,我闻到了一股烤肉的香味。
我循味寻到一个破庙,里面竟然有个乞丐在烤一只肥鸡。他看见我进来,拿起尚未烤熟的肥鸡就咬,狼吞虎咽,也不怕烫掉牙齿烫坏喉咙。
只两碗酒时间,一只几斤重的大肥鸡就只剩下一副骨架。乞丐抹了一把油腻腻的嘴,把血淋淋的鸡骨架扔给我。我也不含糊,道了谢之后,立即运气上颚,用气功嚼碎鸡骨头,也是两碗酒时间,就把整副鸡骨架吞入腹中。
一碗酒过后,我腹中剧痛,我以为吃了未熟的鸡骨,得了鸡瘟,忙从怀里掏出装药丸的瓶子,不料乞丐突然箭步上来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