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GT幽魂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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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青文死,每个人对人生的看法。

    随后,冥夜也赶了过来。

    “青文大人!”他带着欣喜的神情,无知无畏地奔向胡青文。但紧接着就被一阵松针打了回来。

    “族长,是我冥夜啊!!”他惊疑地叫喊起来,第一次意识到不妥。

    但胡青文哪里会答应他。

    “哥哥,青文大人到底怎么了?”冥夜迷茫和惊惶之下,只好求助云冥。

    但云冥根本不理他,而是半蹲下来,伸出右手虚握成爪,对着苏逸的方向。

    魂力抓取!

    他暗暗催动这个招数,很快就感觉自己抓住了一件东西似的。

    他连忙往回拽,从苏逸的身躯中就飞出了一颗丹药。

    竟然是一只赤铁舍利丹!

    这是蓝城族长曾经交给苏逸的,但是苏逸并未使用它,就迅速地达到了三转魂尊修为。

    如今却是便宜了云冥。

    看到赤铁舍利丹从苏逸的身上,遥遥飞出,然后落到云冥的手中。一群蓝城的魂师顿时都急红了眼,纷纷叫嚷起来。

    “混蛋,不想死的,就快住手!”

    “居然敢当面抢我们蓝城的丹药!!”

    “还是一只赤铁舍利丹啊……”

    云冥冷笑不语,赤铁舍利丹一到手,他就利用荡魂剑顷刻炼化。但并不收入魂导器,而是揣入怀中,给人一种并没有当场炼化的错觉。

    他紧接着又抓,这一次飞出了一块灰色的石头。

    “石窍材料……”云冥认出了这块材料的来历。目光一闪,再次将其炼化,收入怀中。

    “可恶,是一块材料!”

    “拦住他,阻止他,他如此肆无忌惮,根本就是没有把我们蓝城放在眼里。”

    “救下苏逸。杀了这些家伙!”

    蓝城的魂师们嘶吼着,从山道那端狂奔过来。

    苏逸受着家族的大力栽培,身上的资源无一不是精品。此时被云冥当众夺走,让众人无不心中滴血。

    这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看着这群人气势汹汹地杀过来,冥夜惊得后退一步。云冥却无动于衷。

    此刻情形,他和冥夜站在山道的东面,蓝城魂师们则在西端,两方之间堵着胡青文和苏逸。

    嗖嗖嗖!

    松针如雨,延绵而下。

    “可恶……”蓝城魂师们怒骂连连,却一时被胡青文阻挡住。

    “胡青文离死不远,剩下的时间只够我再催一次魂力抓取的。这一次,又会是什么?”云冥沉下心来,再催动。

    每次催动,都要消耗不少的魂力。针对的丹药目标越强大。过程就越艰难,魂力的消耗就越多。如果强取失败,魂师就会遭到力量反噬。

    因此这个技能比较鸡肋,用途并不广泛。

    但是此刻,苏逸奄奄一息。意识也是迷迷糊糊,接近油尽灯枯的状态。要强取他的东西,却并不困难。

    最终,云冥抓来的是苏逸的水罩魂导器。

    这也不错了,水罩魂导器,将给云冥提供更好的防御力量。

    胡青文化身的树精,最终被蓝城魂师们推倒。

    他们劈开木制的牢笼,将失去了右臂,已经昏死过去的苏逸救下。

    正要向云冥、冥夜杀来的时候,胡族的援军也赶了过来。

    双方对峙了一阵子后,皆默契地罢手。

    青文死亡,苏逸重伤,狼潮之下,这样的牺牲已经足够触目惊心。如果发生大规模的火并,对于家族而言,那生存的压力就太大了。

    不论在哪个世界上,人们之所以争斗,大多都是为了利益。

    然而世间上最大的利益,无疑是“生存”。

    最终,胡青文的尸首和丹药,由胡族的魂师们带回。

    双方相互戒备着,离开这处战场。

    ……

    天空下着雨,阴沉一片。

    一群人站在城池后的一处山坡上,这里便是墓地。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这里总会增添几座新坟。

    在这个世界,人类生存艰难,不管是外力还是内因,总会有几多的牺牲。

    长老的声音,嘶哑低沉,回响在众人的耳中,更增添人们心中的压抑。

    “……我们有着同一个姓名,我们来自同一个家族,我们的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

    “我们距离近在咫尺,却已经生死永隔。”

    “此刻悲痛充斥我心。”

    “等着我。”

    “将来的某一天,我也将躺在你的身边。”

    “让我们化为尘埃和泥土,托起血脉后代……”

    一片新坟前,这群人低垂着头颅,不少在低声地抽泣,一些则满怀哀伤地看着墓碑上的名字。

    生死的残酷,像一只白骨之手,在所有人的心中撕开一条血淋淋的伤口。

    只是有些人早已被伤害得麻木,有些人的心却还稚嫩。

    胡冥夜身处在人群当中,低垂的眼神愣愣地盯着墓碑上“胡青文”这四个字。

    死了?

    他的眼中,有着无尽的迷茫。

    昨天的战斗。整个过程和情形他还历历在目,深印在心。

    他的经验有限,没有看懂胡青文的悲壮和牺牲。

    当如今现实摆在他的面前时,他一时间竟然接受不过来。

    “死了?那个温柔地笑着,总是提点我,照顾我,宽怀我的青文大人……竟然真的死了吗?”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是好人容易死去,而坏人长存?”

    “这难道是一个梦,我现在正在做梦吗?”

    冥夜下意识地捏了捏双拳。真实的触觉,更让他心中悲痛无比。

    耳边传来周围魂师的议论声。

    “唉,想不到这一次。居然连青文大人都牺牲了。”

    “人总是会死的。只是太可惜了,听说苏逸那家伙还剩下一口气,终究被救活了。”

    “愿他在地下安眠,保佑我们能渡过这场狼潮罢……”

    人群渐渐地散去,最终只剩下冥夜。

    少年孤零零的身影,独自面对着满山的墓碑和坟墓。

    “青文大人!”他忽然跪倒在地上,眼泪扑簌地掉落下来。

    他迷茫,他懊悔,他无奈,他悲痛!

    啪。啪啪,啪啪啪。

    豆大的雨滴从阴云中垂落,击打在地面上,将绿草和树枝压垂。

    泥土的气息逆冲到冥夜的鼻腔,他痛声哀哭。哭声和雨声混杂在一起。十指嵌入泥泞当中,想抓回青文的生命。但他最终只抓住了两团泥土。

    雨下起来了,苏逸躺在柔软床榻上,无神地看着这场雨。

    他的右臂断处已经做了处理,绑着白色绷带。他的双眼也恢复了黝黑之色,修为却是三转。没有再度压制到二转。

    当他从昏睡中苏醒过来,他忽然觉得意兴阑珊,了无生趣。

    他静静地躺着,睁着双眼,已经有十多个小时。任由三转的白银魂力,在温养着丹田。他都懒得去管。

    这场雨沟动了他内心最深处的回忆。

    就是在这般的夏雨当中,他正式被武魂殿送过来。族长慈爱又寄托希望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周围长老们恭贺的声音,如潮水般涌来。

    小小的他,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盯着窗外的雨,感到的只有迷茫还有孤单。

    “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这个困扰他二十多年的问题,并且极有可能将继续困扰他,直到他自爆而亡的问题,又再度浮现出来。

    “是为了亲情、家族么……”苏逸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胡青文。

    从小到大,这样的牺牲,他见过很多次很多次。有些是蓝城的族人,有些是熊家的、胡家的。

    他难以理解这等狂热,他似乎天生就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胡青文并不能带给他答案,于是苏逸的心头就浮现出云冥的影子。

    他第一次见到云冥时,云冥正靠着背后的树,吃着随手摘来的野果,无动于衷地看着山脚下的战斗。

    他激动得全身颤栗,兴奋的发抖。皆因他从云冥的那双同样幽深的黑眸中,看到了他自己。

    但现在回想起来,云冥的眼眸中似乎比他多了一些东西。

    那个东西,就是能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

    雨越下越大,雷霆轰鸣,狂电闪烁。

    “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昏暗的书房中,胡冥夜同样在问这个问题。

    族长胡十甫叹了一口气,他哀怜地看着眼前失魂落魄的少年一眼。然后便将目光投向窗外的雨。

    冥夜的迷茫可以理解。不可避免的死亡,往往迫使人去思考生命存在的价值。

    “你知道吗?十多年前,也有一个少年和你这般情形,问了我相同的问题。”良久,胡十甫缓缓开口道。

    “那个人,就是你的族长,我的义子——胡青文。”

    冥夜微微一愣,抬起头来。一双通红浮肿的双眼,透出一股对答案的渴求。

    “我对他说,一个人活着,会有千千万万的理由。你为什么活着,我回答不了,只有你自己才能够回答。自己去寻找罢。”胡十甫答道。

    “那么族长您自己的答案是什么呢?”冥夜疑惑地眨眨眼,问道。

    胡十甫呵呵一笑,在他眼中,冥夜和青文的形象似乎重合到了一起。曾经,胡青文也问了相似的问题。

    族长沉吟了一番,回忆了一下,然后重复了当年的答案:“一个组织总会有牺牲,一个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死亡。在生死之间,人脆弱不堪,但有一样东西却能温暖人心,照耀我们的心灵。那便是爱——这就是我的答案。”

    胡青文是他胡十甫的义子,抚养了许多年,此时牺牲,作为义父的胡十甫,自然心存悲痛。

    但是作为族长,他看过太多的牺牲。

    当有了生死的觉悟,悲伤和痛苦就变得能够接受了。

    冥夜重新低下头来,沉默不语,似乎正在思考。

    族长笑了笑,从书桌的抽屉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冥夜。

    “这是胡青文的信,记录了他思考多年的答案,现在我将它交给你,你可以看看。这就是他的答案。”

    毫无疑问,这封信在冥夜的心中,有着无以伦比的吸引力。

    他当即拆开来,看到第一行时,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正是胡青文熟悉的笔迹。字里行间中透着他独有的温柔气息。

    信中的开头,记录着他的迷茫和痛楚。

    然后是这些年来,他不断思索的过程,给他触动的事件。

    冥夜看着这封信,就仿佛历经胡青文的一生。他跟随着胡青文的人生步伐,一直读到信的末尾。

    在末尾记录着这么一段话。

    “家族就仿佛是一片森林,每一个成员就如同森林中的一棵树木。老树延伸枝干。为新生的树苗遮风挡雨。当新生的树木长成高大的参天大树时,老树将倒下化为泥土中的养分,滋养土地。孕育新的树木。人总是会死的,天和地不会记住我们。但是新生的树木,将是老树存在过的见证。就在这样不断地见证中。家族的这片森林将越加广袤,走向昌盛和繁荣。”

    “人总是会死的。作为魂师,亦难掩死亡的结局。即便是七转、八转,甚至九转的封号斗罗,也只是活得更长一些罢了。面对死亡,我感到恐惧。但我深深的明白,终于有一天,我胡青文也会死亡。或许生老病死,或许战死沙场。但愿到那时,我能平静而又无憾地走向死亡。”

    在信的最后。

    “义父大人。我曾经问你的那个问题,我想我已经找到了答案。”

    看完这封信,冥夜泣不成声。

    他的脑海中,充满了对青文的回忆。犯了错,他不责怪反而宽慰的话。受了挫。他鼓励的目光。失意之下,他用温暖的手摸摸自己的脑袋。

    胡十甫收起这封信:“将来,当你思考出答案后,也可以写一封信,告诉我。去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狼潮的危机还没有结束,需要你贡献一份力量。”

    “不。”冥夜缓缓抬起头来,捏紧双拳。

    “怎么?”胡十甫问道。

    “我已经找到了我的答案。”冥夜的语气中透着难以言喻的坚毅“我想要力量!用来守护身边的亲人,保护他们再不受伤害。我想守护家族,壮大家族!我想要看到狼潮再不能折磨我们,想要看到同伴们欣慰快乐和幸福!这样的悲痛,我不想再上演再继续。我要用我的这双手,我的身躯,我的灵魂,来守护住身边的人!”

    胡十甫露出意外的神情。在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胡青文。

    “青文,你并没有白死……”看着冥夜熠熠闪光的双眼,族长在心中长叹一声。

    一株老树倒下,就在它渐渐腐烂的泥土中,一株新苗已经开始飞速地成长。

    ……

    天人难以忍受孤独之心,因此抠下双眼,化为一儿一女。这才稍稍排解了孤苦寂寞。

    但是好景不长,这对子女渐渐贪恋起世间的景色,将父亲天人望之脑后,常常嬉戏玩耍忘了时间,更忘了照顾天人。

    天人看不见任何的东西,眼中一片黑暗。

    但有时候,他竟能看到一点点的光亮。

    对此,他疑惑万分,向态度祖灵请教。

    态度祖灵便告诉他说:“哦,这是信念祖灵发出来的不朽光芒。”

    “信念?”苏逸看到这里,哂笑一声,将手中这本记载着古代传说的书,随手抛飞出去。

    房门恰巧打开,来人险些被这本书打中脸面。

    “苏逸,你这是做什么?”进来的正是蓝城的族长。

    他皱着眉头,劝慰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失了右臂,也算不了什么。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的丹药,都能治好你这样的伤势。”

    “以前我让长老跟在你身边,保护你,你总是拒绝,甚至对长老大打出手。这次吃亏了吧?”

    “不过这也是好事。从小到大,你走的太顺了,只要不是死亡牺牲,这点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的伤势已经无大碍了,但狼潮越来越凶猛,家族现在需要你的力量!”

    “一群小狼崽子,算得了什么?”苏逸闭上双眼,躺在床上,无所谓地道。

    族长的脸上却显现出凝重的神色:“情况并不妙,甚至说是不容乐观。据侦察,已经有不下三只的狂电狼群,出没在城池周围了。你的失败。给族人带来了极大的影响。我希望你今天傍晚,就要公开露面。只要你不倒下,就能大大振奋我族的士气。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这点小事而已。”苏逸嘟囔着,一脸的不耐烦。

    若换做其他人这般态度应对族长,恐怕早就遭到严惩了。但苏逸却又是另一回事。

    蓝城族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房间中又只剩苏逸一人,他缓缓地睁开双眼。眼中流露出孤独迷茫之色。

    他并没有告诉其他人,自己身体中的麻烦,以及对死亡的预感。

    从家族的典籍中。他倒是查出先天二十级的名称。在那些有限的资料中,也称之为必死天资,当窍壁到达极限后,自爆的威力将极为强大。

    别看蓝城族长抚养了苏逸长大,对他如此宽纵。若是将先天二十级的事情说出来,苏逸毫不怀疑,第一个想要杀他的就是这位蓝城的族长。

    “一个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以前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苏逸会感到十分的迷茫。进而产生无聊、焦躁、愤懑等等负面情绪。

    但是如今,他的心中却有了一股平静。

    人总是会成长的。更何况他这样的天才。

    以前,他心知自己必死无疑,在绝望中留恋生命,在内心深处对死亡存在一种惧怕。

    但是如今,当他真的差点死了。他反而看开了。

    任由三转的白银魂力时刻温养着丹田,他也再不心焦。

    皆因他不再惧怕死亡。

    尽管他仍旧迷茫于生存的意义,但他却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哪里。

    这个答案,早就在云冥的心中。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玄而又玄。但他就是清楚。

    况且,如今石窍材料也落在了云冥的手中。

    “云冥……我们必会再相见。”他轻声喃喃,眼中绽放出一抹闪亮的光辉,如同钻石般璀璨。

    ……

    “石窍材料……”在租房中,云冥看着手中的材料,陷入沉思。

    石窍材料形如骰子,正正方方,通体灰白,坚硬无比。

    这材料是消耗材料,用一次就消失,作用是将魂师的丹田转变成坚硬的石壁。

    此举是将丹田的底蕴和潜力完全榨干,令魂师能在瞬间达到巅峰修为。

    举个例子,云冥如今是25级的修为。用了此材料之后,就能在瞬间达到29级的境界。

    但因此付出的代价是,云冥终生将没有晋升三转的可能性,同时丧失自我回复魂力的能力。今后,只能用外界魂力进行补充。

    石窍材料是给一些走投无路的魂师们使用。一些魂师的丹田受到了难以恢复的损伤,有了裂痕,却无法医治,只好使用这材料。

    或者在特殊的情况下,魂师晋升无望,必须在短时间之内提升修为,才能活命。因此就使用石窍材料了。

    “石窍材料的成本相当高。苏逸合炼这块丹药,恐怕是想将自身的丹田转变成石窍,来阻止死亡的降临。可惜这个方法,只能延缓死亡的到来,根本阻挡不了自我的毁灭。先天二十级如果能这么简单就破解的话,那还称为什么必死天资呢?”

    这石窍材料对云冥并无用处,倒是从苏逸身上得来的赤铁舍利丹,以及水罩魂导器都有大用。

    至于云冥从胡蛮石等人身上,收刮出来的丹药,都并不出色,回到城池后就上缴给了家族高层,换取了大量战功。

    因为狼潮的关系,青文和苏逸激战的事情被三家城池都默契地压制下来,隐忍不发。三方都需要彼此的力量,来渡过难关。

    熊林的汇报,让云冥拥有力量宝珠的事实暴露出来。但他以在商队购买的特殊材料理由,暂时搪塞了过去。

    作为当事人,云冥自然受到了家族的调查。

    但这调查并不深入,家族高层被越来越严重的狼潮,吸引了几乎全部的注意力。云冥的侦察宝珠、隐身宝珠都仍旧隐藏着,但就算是暴露出来,云冥也可以将其全部推到商队的身上。

    反正狼潮之下,交通已经断绝,商队也不会到来。这种情况下,家族得不到商队那边的确认,调查只会拖延下来。

    真正能有调查结果的时候,那云冥早就修行到三转,走出青茅山了。

    当然,若是附魔宝珠和荡魂剑,暴露出来,就另当别论了。

    不论哪一个暴露出来,都会引起全城的大震动。

    附魔宝珠,代表着全新的修炼方式,意义极其重大。哪怕云冥将这推到商队身上,也解释不了。必会受到家族的全面调查。

    冥域之荡魂剑一旦被发现,什么狼潮都死一边去。这可是残超神器!哪怕是族长胡十甫见了,也要立即撕破脸皮,什么狗屁的亲情,什么族长之位都可以不要。势必逼迫抢夺之,没有二话。

    此时,才是黄昏。

    天气晴好,并不觉寒冷,斜阳呈现出暖融融的橙红色,细腻的日光透过了松树的树冠,照在山地之上。

    一路独行,向胡城走去。

    不过云冥并未有直接前行,而是故意绕了几个弯路,以期减少石缝秘洞被发现的几率。

    风吹打在他的脸上,这都是自由的味道。

    而且因为名声的关系,云冥也被其他魂师隐隐地排挤在外。想要加入其他小组,可不容易。

    “排挤就排挤罢,我越游离在外,关注我的目光就越少,对我越有利。至于家族每月的任务,都是强制的,我当然必须得接。不过……”

    想到这里,云冥双眸透出一抹寒光,他对此早有打算。

    家族方面,强制要求魂师每月至少要接一个任务,但是却没有强制要求,这个任务一定要完成。

    完成不了任务,评价就会降低。这是几乎所有的魂师都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们无不竭尽全力地去完成。

    但是对于云冥来讲,所谓的评价算个屁啊!

    走进胡城,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

    一般到这个时候,都是人流的高峰期。

    许多的魂师,完成了任务,带着伤势和狼狈,回转胡城。劳作了一天的农人,赤着泥泞的脚,拖着疲惫的身躯,默默前行。

    在这个世界上,人的生活并不容易,都有辛酸和痛楚。

    落日渐渐垂到了山头,散播着最后一点温和的光。然后这些光,又被参差交错的枯树梢头减碎,成了一摊时光的碎片,撒在碧青的竹楼墙壁上。

    “啊呀,我的玩具。”一个女童叫着,在人群中追逐着陀螺。

    陀螺恰好滚动到云冥的脚下,女童也撞在云冥的腿上,跌倒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冲撞了魂师大人,请您恕罪!”女童的父亲连忙赶到,看到云冥的服饰,脸色惨白如纸。带着女童,当场就跪下,对云冥磕头不止。

    女童吓得哭了,白嫩粉红的脸蛋上眼珠扑簌地落下。

    路旁的凡人看到这一幕,无不绕路而行,避退左右。

    一些魂师投来冷漠的视线,旋即又转移开去。

    “不要哭了,闯祸精!”父亲又惊又怒又怕,甩手就是一个巴掌,却被云冥伸手抓住,不能动弹分毫。

    “只是一件小事,无须挂怀。”云冥淡淡一笑,伸手摸了摸女童的小脑袋,轻声安慰道“不用害怕,没有事的。”

    女童停住了哭泣,用水汪汪的眼睛仰望着云冥,觉得眼前这个大哥哥真是温柔。

    “谢大人宽恕,谢大人宽恕!”女童的父亲喜极而泣,向云冥磕头不止。

    云冥继续前行。

    他租的房子,就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