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符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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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白云舟

    走回之前那个山坳处,地面上的血迹依然未干,三具无头尸体躺在地上异常的恐怖,李平安祭出一张火鸟符彻底的将这三名少年化作灰烬,连他们的储物袋都没留。

    至于那三口飞剑则是被他找了个地方深埋起来,这些东西都是龙影峰的制式飞剑,收起来是一个麻烦,李平安绝不会留下一个破绽给别人。

    这次杀了三人,想必又会引起掀然大波,他倒是不担心付昊去告状,毕竟他自身都难保,但是李平安也不得不防宗门长老会调查此事,只有抹除一切痕迹,他才能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容不得他不小心。

    现场清理干净后,李平安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想必过段时间这里一场雨水一下,残留的一些痕迹会彻底消失,就算付昊再来估计也找不到任何东西。

    李平安准备驾驭飞剑继续赶路,忽然瞥到旁边那只白色的飞舟,心中不由一惊,怎么忘了这件法器,要是被人发现可是非常不妙,这可是付昊的飞舟,

    走了过去准备毁尸灭迹,忽然发现这飞舟的品阶乃是二阶下品,脸上顿时露出震撼之色,这件飞舟居然是一件灵器。

    “灵器飞舟,难怪速度这么快!”

    李平安惊讶的说道。

    这一只飞舟价格不可估量,至少需要五千青灵玉,这还是保守价格,因为它是难得一见的飞行灵器,比一般的灵器更贵。

    这飞舟速度不仅极快,而且还能变幻成一朵云团隐蔽,乃是非常好的灵器,李平安不由有些心动起来,但是又有些担心,这是付昊的东西,若是被人认出,斩杀龙影峰三名少年之事恐怕会藏不住,虽然这个可能性极小,但是他也不得不防。

    一时间不由分外纠结起来。

    “小子你在犹豫收不收这件灵器是吧,收下它没问题的,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这飞舟乃是用云精为器魂,可以随意变换形态,你完全不用担心。”

    龙符子开口道。

    “云精….随意变换形状?!”

    李平安一脸的诧异,问道:“这云精是何物,这么神奇?”

    “云精就是天上云朵诞生的精粹,年长日久长期被雷霆轰击,最后诞生了一丝意志,非常难得的东西,乃是制造飞行法宝的上好灵材,它本身就是云朵凝成,云本无形,自然这云精也就带一丝变幻的属性了,你可以滴血炼化后试试,看看我有没有骗你。”

    龙符子有些不耐烦的解释道。

    “哦,若真是这样的话,此舟我倒是可以收下,飞剑赶路还是非常累的。”

    李平安点点头,于是滴入一滴精血没入那飞舟上,很快他就感应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波动,似乎有一丝淡淡的意志向他沟通一般,这种感觉和他上次炼化金庚剑戒时一模一样。

    这时付昊肉身已陨落,李平安很是容易的将里面的残血逼出,迅速的炼化这飞舟,可惜没有诞生灵识,否则能彻底的炼化这器灵的意志。

    很快飞舟便荡漾起一阵波纹,灵气十足,李平安心中一动那飞舟便悬浮在空中,如臂使指,知道已经彻底被自己掌握,不由满意的点点头。

    “变幻么…..”

    李平安思索这个问题,他不知道如何去让器灵服从,但是他有自己的土办法,脑海中瞬间想起钟师雨那件飞梭来,这件飞梭可是给李平安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也是难得一见的飞行法器,通过幻想将意志传递给器魂,或许能变幻。

    果然,他这么一想象,这飞舟忽然灵光明灭不定起来,化作一团白雾不停的涌动,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楚,数息之后一件飞梭便出现在眼前。

    和钟师雨的那件一模一样,大小也一致,这才知道龙符子没骗它。

    “太棒了!”

    李平安欢呼起来,心中念头一动,这飞梭便卷起他飞速的在空中飞行起来,速度奇怪无比,飞梭极大整个人躺在上面都没有问题,外面又有一层防御罩,罡风和阳光根本不影响他,很是舒服和稳妥,比起飞剑来不知道强多少。

    李平安心念一动,喝道:“隐蔽!”

    这时飞梭上冒起无穷白色烟雾,很快就幻化成一团白云,从里面能很清楚的看到外面,从外面看则是一团云朵,谁也无法怀疑这是一件飞行法器,非常玄妙。

    “真是厉害!”

    李平安不由乐的嘴都翘了起来。

    而且他发现此物根本不需要耗费自己的灵气,而是有一个类似聚灵阵的阵法加持,里面有几个凹槽,正塞着几块青灵玉,灵气正是由这青灵玉提供。

    阵法提供灵气,这么说不用耗费自己的灵气了,李平安心中想到。

    如此一来此物的价值丝毫不下于金庚剑戒,这样的飞行灵器简直方便极了,在他赶路的时候都可以直接修炼,只需要将自己的意志转达给器魂,它就能自己飞行,最多放几枚紫灵玉在上去,保证充足的灵气就可以了。

    “付昊这厮人品虽然不咋地,但是这宝贝不错,这家伙现在估计郁闷的要吐血吧。”

    李平安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此舟如此玄妙,想必对付昊而言也是珍罕之物,现在倒是便宜他了。

    ……………………….

    伐木院的灵木场中,此时正热火朝天,无数杂役正拿着寒光烁烁的钢斧卖力的砍着灵木,灵木坚硬无比,每一斧子砍伐下去只能在灵木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子,震得树叶不停落下,杂役们胳膊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的,脸色赤红一片,喘着粗气。

    “加紧砍伐,完不成任务今晚不准吃饭!”

    黄大虎拿着一条粗黑的皮鞭边走边吆喝着,脸色阴郁之极,绿豆般大小的眼睛环顾着灵木场四周,宛如巡山的老虎,他身后跟着一帮身材魁梧的恶汉,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气势十足。

    “赵力你到现在才砍了一棵灵木,还敢休息,真是找死!”

    黄大虎眼眸一缩,不由勃然大怒,瞬间朝一名躲在树荫下歇息的杂役走去,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了过去,发出啪啪之音,叫赵力的杂役不由发出惨叫,身上瞬间出现几道血痕,疼的满地打滚。

    “院主饶命….我一定完成任务。”

    这名杂役求饶道。

    “哼!今天要是完不成任务,我扒了你的皮!”

    黄大虎鞭子一收,狠狠的踹了他一脚。

    这名杂役不敢多说什么,忍着浑身剧痛,连忙拿起斧子重新砍了起来。

    几名恶汉在后面不禁打了几个寒颤,畏惧的看着黄大虎,脸上泛起浓浓的惊恐之色,这几个月来黄大虎的脾气越发暴躁,稍有不如意就是责罚众人,轻则用鞭子抽,重则直接打死,已经有不少杂役死在他手上,戾气越炽。

    “院….院主,天气燥热,喝点水吧。”

    一名恶汉胆颤心惊的递过一囊清水,小心翼翼的讨好道。

    “嗯。”

    黄大虎面无表情的拿过水囊,喝了几口,这才感觉胸腔的燥热散了几分,瞥了一眼那浑身鲜血淋漓的杂役,他阴郁的脸上似乎舒缓了一些,似乎殴打了这杂役后令他感到一丝愉快。

    如果有人细心的观察黄大虎的眼睛,就会发现他的瞳孔深处隐约闪烁着一丝惊悸之色,似乎在担忧什么,不过隐藏的极好。

    这几个月黄大虎一直在担惊受怕,他其实是个欺软怕硬胆子很小的人,自从李平安被调入符篆司后,消息传到伐木院,黄大虎便开始夜不能寐。

    这小子他可算是得罪死了,如今被大人物青睐调进了九殿之一的奇门殿,这是要一飞冲天啊,以他的符篆天赋,想必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成为符篆师。

    以这小子的凶狠,他岂能放过自己!

    一想到这些黄大虎便不寒而栗,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到李平安,就是派他前去魔蝠洞,当时他望着自己的眼神,就像小时候自己遇到的那头恶狼一样的目光,令他不寒而栗。

    黄大虎自己很凶残,他了解这种眼神,知道代表着是什么,那是无声的警告和仇恨……李平安这小子看似老实巴交,平时屁也不敢放一个,但是黄大虎明白,越是老实巴交的人,惹怒后心中的仇恨就越深,报复起来手段就越狠辣。

    小时候他在老家的时候,有个邻居就是这样,平日里一声不吭,对谁都是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似乎谁都不敢惹。

    但是有一天这个人的儿子被一个地痞流氓给打成重伤,当时这老实人屁都没放个,默默的将儿子抬回家去,就在大家嘲笑他胆怯时,晚上那个地痞流氓的家里传来惨叫的哀嚎。

    当大家闻声前往查看时,不少人都被吓晕了,那个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谁都不敢得罪的人,浑身鲜血的站在一堆尸体中,露出恶魔一样的笑容。

    地痞全家十口人,连一个三岁的女童都没放过,全部被他杀了。

    更恐怖的是这个老实巴交的人,正默默的用刀子将那地痞的心挖出来,然后冷静的吃了下去,边吃还边嫌弃的说,这黑心的味道就是臭。

    当时黄大虎就在现场,这一幕给他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自此后在他的信念中,有了这么一条准则,对付老实人要么彻底的不惹他,惹了就必须弄死他,不然后患无穷。

    毫无疑问,李平安在他心中就是这种人。

    当时为了讨好巨灵峰的常师兄,黄大虎毫不在意李平安这个杂役,死在他手上的杂役没有一百也有九十,这么个蝼蚁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但是这小子偏偏就不按他的套路来,不但躲过了自己的陷阱,而且还趁自己不在巴结上了杂役堂的常长老,最后又被符篆司的大人物接走了。

    据黄大虎打听回来的消息,据说是符篆师的大执事亲自下令,若不是顾忌天谴殿的震慑,当时他就有一种想逃走的打算,符篆司大执事在宗门内都算举足轻重的人物,李平安这是走了狗屎运,用不了几年就能发迹,一但成为符篆师铁铁的内门弟子跑不掉。

    到了那个时候,以这小子的阴狠,他不可能放过自己。

    那个眼神让他这几个月每天都在做噩梦,简直是寝食难安,脾气也越发的暴躁,因为心里恐惧到极点,小时候那个老实人给他的阴影,至今没有忘却,他害怕哪一天李平安忽然回来,笑吟吟的看着他…..只有当他用鞭子狠狠的抽打这些杂役,看到对方浑身鲜血淋漓痛苦的哀嚎时,他内心才会有一丝安全感。

    巡山这种事他以前从不做的,但是现在他每天都来巡山,弄的整个伐木院的杂役是战战兢兢,越发认为黄大虎是个暴君了。

    “李平安,你怎么不去死了,死了最好啊…..”

    黄大虎的内心恶毒的嘶吼着,眼眸中却是越发的惊惧,时间过的越久,他这种恐怖就会越发浓郁,几乎都成了他的执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