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之花.续
“Menalwaysrememberlovebecauseofromanceonly.”李清意对着月说出万宝路的英文,“可惜,我不抽烟,受不了烟味。”
硝烟味弥漫到石阶,一层层向下爬去,他拿起数据终端,看着它表面泛起的深黑光条,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壳中破开,数据终端的表面撑开就像吹起的气球,慢慢膨胀最后炸开,几片气球碎片散开,绽放出漆黑的大丽花,他随手玩弄着大丽花,入手很轻就像一张纸,闻上去没有铁锈味。
李清意的预知能力受到杨慈的影响发生了异变,但是无法做到杨慈那样凭空制铁,控制铁元素,同化改造以及钢铁加持,花了些工夫才搞清现在多出来的能力是什么样。
第一能力:罪之花。
通过精神力造物,造出来的“种子”具有可塑性,润滑性以及强大的可传播性,耐高温耐电压。李清意看着之前记录的笔记本,里面写满了公式,不时配上几幅人体骨骼结构草图,在图旁边写下注解提醒并简化为桁架结构进行力学分析。
他点了点头,合上笔记本,不过这回没有放在大衣口袋里,而是背过手来静候这场闹剧的结束。
喘息声,香粉味,心跳搏动的节拍如同报废的车轮撞击铁轨的声音,暴雨前的宁静就这样被突然的尖叫声打破,火车入轨掀起余震。
李清意与面前这个人撞上,差点一个踉跄倒下去,然后归于平静。
迎面撞上的是沙希,东瀛人,李清意之所以印象比较深刻的原因在于上次去加拉帕戈斯群岛玩冲浪的时候这个女生就像旱鸭子远远地看着。
很孤独,两个人就像隔离世界的孤岛只有偶尔才能贴近对方的冰山一角,“你没事吧?”李清意扶起她,她的眼睛里没有神彩,手掌在面前晃悠几下,近乎虚脱的她回过身看见是谁后,就像外面受伤的孩子找到父母打算嚎啕大哭的时候。一朵大丽花的根茎扎在她的心脏上生根,花瓣尖染尽了鲜红。
李清意看着瘫在台阶准备下坠,他搭了一把手防止她往下滑,随后骨头断裂的声音。
他左手的五指握断了沙希的桡骨与尺骨前端,也把那个位置的皮肉直接捏烂,骨头断了,肌肉散了,连接着手掌与手臂的只剩下富有弹性的皮肤,随后他又再次用力,右手被直接扯离了身体。
仅仅是一握一扯,李清意的动作很自然,行云流水一般,轻松得像是拉易拉罐,断骨的声音响起后,石阶两侧的区域很安静,这是沙希死前最后的念想,“这个人难道要扯断我的手?”人也往后倒了下去一路颠簸滑向浓雾。
强烈臭味散发出来,那是蛋白质燃烧的味道。他拿着这只断手,手指夹着断手中指,悄无声息地弹出一个类似与注射器的针头。
随着他的一声轻叹,石阶两侧蹦出了三十几号人物,真得没想到这地方能藏着这么多人,举着个手臂就能当枪你们是在学酷乐猫吗?
李清意扫视了一下,里面不乏是他的同学但更多的是那么成功人士,真的没有想到有这么多人先要杀我。
李清意气定神闲地问他们,“你们这是要搞野外烧烤吗?还是什么余兴节目?”,亚伦,那个在群岛邀请李清意的高大阳光男孩如今满脸阴霾,“舞会早就结束了,李清意,立天学院的成员之一,掌握重要情报,曾经干掉着重要骨干的分身,请你跟我们走一趟,要是敢抵抗的话就将你就地处决,然后带走你的一切”
“我能问一下是什么时候吗?是从群岛那里回来?还是从决赛?不对,不可能这么晚的。”李清意在心中感叹可惜没有下雨,下雨天会有意外的美感,只是那一轮圆月被乌云遮去就有些悲伤了。
“从一开始我们就在伺机等待,你很危险。”奥里西斯的手不像之前舞会时与爱莲跳舞时那么抖了,他们身上无时不刻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哇喔!”李清意没有回头往向他们,被人指着后背和前胸的感觉真的很糟糕,“我简单把我们班级分了几个圈子,伽拉瓦你不是跟幸赫互不相识吗,怎么站位这么近啊?克里斯你不是经常被安德鲁欺负吗?按照站位的角度和射击方向你的优先级要高于他的,搞什么啊?
作为一个边缘人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把这场游戏看得这么认真吗?你们私底下还真是不地道啊。你们说呢?”李清意不在掩饰自己的杀气,毫不保留地展示给在场的所有人,惊起了林中的乌鸦,“你们到底是怎样的愚蠢才会想出活捉我的想法,如果你们真想杀了我就该在我尚在襁褓的时候动手!”
“退回去,退回到标志牌内。”没来由的恐惧促使他们喊出声,明明只是一声质问,这种情况下的逞强只会显得滑稽可笑。
只见他双手张开,除了拇指和手掌死死压着笔记本,几乎顺从地一步又一步地向上走给他们安心感,终于退到标志牌以内,他们嘴上的笑容越发明显,白痴,主动放弃力量的家伙还是第一次见。
那么,接下来......去死吧!
兹拉,兹拉
他们就好像失去掌控的木偶一动不动了,惊讶溢出言表,此时李清意才开口说道:“你以为我不会对经常去的一些地方做安全措施吗?”,他看向石阶旁边的标志牌,“你不会误以为这块标志牌我没有动过手脚吧?”
此刻斜插在树林中的标志牌似乎成为了新的催命符,普通但是危险,“难道你特意调换位置?”奥里西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标志牌无论是从磨损程度还是从......
李清意转过身来微笑不语,就像魔鬼达成交易时的谦逊有礼的微笑,这个身上笼罩着一种神秘感。
“错了。”他提前选择了放弃神秘感,毫不保留,“再猜。”,冷漠到骨子的语气和只停留在脸皮上的笑容。很多人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让我们猜答案,对还是错?生还是死?这种恐惧感蔓延到心头。他们想大叫,但是声音超过40分贝就会被硬生生掐掉,好像发生器官不是自己的,上下齿合住不让他们大声呼救。
他特地等了一下,大约十几秒后公布正确答案,“正确答案是在舞会上面。”,说着一支铅笔从口袋中拿出来。因为光线的原因,笔头上撒发的黑色小颗粒没有被看见,这是罪之花粉。
“不是,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察觉的?”汗水淌过幸赫的额头,接下来更可怕的是李清意如鬼魅般出现在她的面前,“为了抵消酷乐猫般的人体改造散发的润滑剂的味道,你用了多种香水味来隐藏。你变了,你变得俗不可耐,当年那个素颜朝天的自信女孩被你葬在那里了呢?”
他就像无情的宫廷礼仪师一个个跑到他们跟前,左手拿着笔记本,右手持铅笔。
李清意用铅笔敲打在他的脊梁上,“挺直腰杆,不要因为你肩头的重担就轻易低下脊梁。”伽拉瓦的双肩改造成微型导弹发射台。
“我看过你冲浪,每次迎接海浪的时候你的左脚都会吃力的朝着一点方向挪动,这次跳舞时不一样你朝着两点方向挪,矫枉过正到无时不刻都在提醒我你是瘸子。”
“旅游主播,小甜饼啊,叶子恒非常喜欢看你的直播,你应该也察觉到他了,败犬一样有事没事往你身上瞟的那个,您的肤色整得跟个亚健康,以后不要熬夜扣图啦。”
“哟,女权啊,同志啊。最近演讲得怎么样啊,赚了不少钱,你这宽大的衣服跟你身份不搭啊?”
.......
李清意巡视完一周,心满意足地回到台阶上,合上笔记本收起来,双手插回兜中。
“综上所述,很抱歉,接下来你们可能要作为铺路石了。”,他看着浓雾似乎要将它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