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武岳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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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一伙的?

    “呼呼……”

    一片黑暗中,疲惫的双眼抵抗着越发清晰的意识,不愿睁开。

    柔软的床褥,寂静的空间,微凉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秋风不躁,鼓动着屋外的树叶莎莎做响,挑拨着窗户,让人感到十分放松。

    虽不知身在何处,但风扬感受到了久违的舒适。

    “吱……哑”

    木门被某人打开,风扬耳边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风扬缓慢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宽敞透亮的小屋中,自己正平台在一张榻床上。

    屋外阳光正好,清醒过来之后,空气也变得更加香甜。

    “哎呀,个毛孩子,你可算醒了~”

    武藤兰坐到床旁,将手中的药盘放在了一边的案桌上,瓶瓶罐罐堆了不少,还有渗着血渍的纱布。

    “我在哪?”风扬带着微弱的声音。

    “山艮组的医馆。”

    医馆?风扬回想起自己上一幕还在武演的密林中,因为对战气绝昏迷,想必是华子义撤去之后,自己被宗亭司的支援就回来了。

    风扬四下张望,云楚和白文工并不在屋中。

    “放心吧,他们两个只是气尽了,没什么大事。”

    武藤兰揣测到了风扬的想法,嘱咐风扬安心养病“你中了毒,手臂也断了,胸口还有贯穿伤,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武藤兰拿起了纱布,小心卷着风扬断裂的手臂,将它包扎了起来。

    “好了,你给我注意点,伤口再裂开我可不管!”

    “谢谢,武藤老师!”

    “谢就免了”武藤兰想到了一件让她也颇感神奇的事情“说来也怪,受了这么重的伤,恢复得倒是快,胸口的伤都快愈合了,中毒的危害也显得很小,连断裂的颈骨都超乎常人地重新长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你生命力出奇的顽强啊?”

    武藤兰与风扬面面相觑,眼中写满不可思议。

    风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大的问号,懵懵地摇摇头。

    “行吧,就先这样,我先去开会了,没事不要做大的运动,身体还很虚弱。”

    “开会?”风扬嘀咕了一遍。

    “在你们武演的时候,城中遭遇到了不明身份的人袭击,城中现在残垣断壁,一片狼藉,需要宗亭司组织安排重建工作。”

    说完这话,武藤兰转身离开了屋内,留下了风扬一人在屋中。

    城中遭遇了袭击,听武藤兰的描述,帝都遭受了不小的损失,就是不知道弟弟风清和母亲是否还安好,自己不在身边,风扬对母亲和风清的现状尤为担心。

    风扬撑着疲乏的身体,挪步到门口,打开了门。

    如果有可能,他想找人打听一下袭击的情况,最好能打听到母亲和风清的情况,或者代他去看一眼,给家里报个平安。

    刚踏出房门,迎面走来了白文工。

    “哎呀,这不是老弟吗!”

    白文工眉开眼笑,看起来没有受到啥影响。

    “咋样,还好吧,武藤兰老师说你可伤的不轻!”

    白文工说着,一边握起拳头锤了风扬的胸口,正好对准了受伤的地方。

    “咳咳~”风扬鞠着身子,用一手捂着受伤的地方。

    毛手毛脚的白文工,这一拳真是没少力啊!

    “白哥,我还~还行!”

    风扬并没有怪白文工,但是痛苦的表情显然遮挡不过去。

    “啊!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快坐下快坐下~”

    白文工慌张地扶着风扬,连忙道歉,把他搀扶到院中的藤椅秋千上坐下。

    阳光照射在风扬身上,暖洋洋的好不享受。

    “啊~”风扬长舒一口气。

    “云楚呢?”

    “哦~云大美女啊,她也好着呢,她醒的最早了!”

    白文工仰着头,眼珠转着,想着说“因为醒的比较早,她好像被叫去问话了。”

    “叫去问话?”风扬有点不解。

    “嗯,就是关于武演遇到华竹的事情,我们后面应该也会被叫去做问话的。”

    说到华竹,风扬想起了华子义的出现,不过这事华子义和云楚怕是不会知晓的,毕竟那个时候他们两个都已经昏迷了。

    不过华子义和入侵帝都的人一起出现了,两者是否太过巧合,还是本就是一起的,如果是一起的,目的是什么呢?

    华子义和华竹的一举一动,口口声声都是针对着风扬,那入侵帝都的行为似乎又有点风牛马不相及了。

    “风扬,我和云楚失去意识后,发生了啥?我听说你为了保护我们断了手臂,还把华竹打跑了?”

    白文工坐到了藤椅上,想听风扬亲口说出来,但不是他不相信,他对风扬的能力可没有过质疑,而是欣喜,他为风扬感到欣喜。

    “是华子义,华竹后面的主人是华子义。在你们晕迷后,清碑和泽东赶到了现场,听清碑队长说那人叫华子义,是曾经北朝双子星之一的人物。”

    “什么!华子义!”

    白文工惊跳起来,目瞪口呆,应该没听错吧!

    “你确定是华子义?我们上一辈中顶顶有名的双子星!”白文工再次向风扬确认。

    不过风扬可没多少心思去思考什么华子义,什么双子星的。

    风扬只是点了点头回应了白文工,随后向他问道。

    “白哥,你能出去吗?”

    “出去?离开宗亭司吗?”

    “嗯~”

    风扬有些无奈,眉头金锁,眼中闪现出忧虑。

    “刚刚武藤老师跟我说帝都被袭击了,城中现在一片狼藉,我弟弟和母亲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很担忧,所以……”

    风扬吞吞吐吐,有些犹豫要不要向白文工开口,可除了白文工,此时他的身边也没有可信赖的人了。

    “我能不能请你去帮我回家探望一下,看一下我母亲和弟弟的情况,如果可以出去的话。”

    “如果不是我这身子实在是走不动……”

    风扬说着拉下脸,脑袋低沉,垂头丧气。

    “这样啊~”

    白文工听到帝都被袭击的事情后,先是一愣,随后也面露忧愁,缓缓坐了下来。

    “帝都怎么会被袭击呢?”

    白文工不太愿意相信北朝的首府都能被袭击,但侧眼看着风扬失落,忧心忡忡的模样,想来也不会是虚言。

    “放心!”

    白文工振奋精神,挺起胸膛,把手臂搭在风扬的肩膀。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去的,我来想办法!你家在什么地方?”

    风扬眼中有光,心中一股暖意,与白文工对过眼神。

    确是个值得信赖的朋友。

    风扬告知了白文工他家住址的位置,白文工这便去找了宗亭司的卫兵,询问是否可以出门。

    守门卫兵:“按照惯例,在宗亭司的人,正常出入都需要有手令调配的,如今队长都去开会了,还是耐心等待队长回来,取了手令再出去吧。”

    “正常来说这个要求并不过分,都会应允的。”卫兵补充到。

    晌午时分,武藤兰回到了医馆,白文工请示过后拿了手令就替代风扬回家探亲。

    而风扬则是留在了医馆。

    “风扬。”

    风扬用过膳,仍旧坐在藤椅上晒着下午的太阳。

    武藤兰则是带着一位健朗持重的老者来到他的面前,眼含笑意,慈祥和善。

    “武藤老师。”

    风扬应了一声,将目光停留在老者身上。

    “你好啊,我是宗亭司的宗主-徐常青。”

    老人语态亲人,态度随和,让风扬感到意外。

    本以为宗主那样的人物自是气场强大,让人近而生畏的,却完全跟风扬想象中的正好相反。

    “宗主大人。”

    风扬有些愣,并不知道宗主这样的人物居然会亲自来找自己。

    风扬想起身,却被徐常青拒绝,连连挥手示意。

    “不不不,不用行礼。”

    “宗主大人,找我是为了……?”

    “哦~其实是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是华子义的事情吗?”风扬猜测大抵就是因为这件事了。

    “可以说是吧。”徐常青坐到了风扬旁边。

    风扬看着徐常青的神态,认证倾听。

    “我跟你说过了,在武演的时候,帝都被袭击,遭受了很大的损失。”武藤兰对风扬再次强调。

    “嗯。”风扬点了头,表示这他已经知晓。

    徐常青:“其实更重要的是,在帝都城外不远的麓山,有一名最重要的犯人被他们劫走了。”

    风扬:“劫狱?”

    武藤兰:“是的,在十八密牢的最底层,关押着一位级别最高的要犯,被人劫走了。”

    风扬:“是同一伙人吗?”

    徐常青:“从目前的情报来看,劫狱的和入侵帝都的应该是同一伙人。”

    说着武藤兰手中拿出一张手帕,递到了风扬面前。

    风扬迟疑地接过手帕,上面刺着黑的祥云锦绣图样。

    “这个是?”风扬不明白。

    徐常青:“两波人都刻画有这上面的黑色祥云锦绣图样,所以根据这个判断,两波应该是同一伙人。”

    风扬陷入了深思,既然两伙是同一波人,也就是说入侵帝都其实并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劫狱很可能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了。

    至于武演出现在现场的华子义,很难说他跟这群黑色祥云锦绣图样的人是不是一起的。

    因为风扬清楚记得华子义在面对清碑和泽东时候,说过类似于:只来了两个位面,看来他们动静闹得很大,这样的话。

    如果是一伙的,也就是说风扬和劳犯两者对方都想要?

    “你在武演的时候,见过这个图样吗?”

    徐常青问向风扬,武藤兰和徐常青都静静的不出声,期待风扬给出一些答案,那够解答大家共同得疑惑。

    “不认识。”

    很遗憾的是风扬摇头表示没见过。

    “这样啊~”

    徐常青无奈地低叹一声,整个事情还是没有头绪,对方身份无从查起。

    “不过,”风扬接着说道“华子义应该跟他们有所关联。”

    徐常青眼中闪过亮光,像是找到了希望。

    “风扬,你确定吗,这事可不能乱说,对方身份本就没有头绪,如果调查方向出了偏差,会涂耗许多人力财力。”

    武藤兰有些激动,也有些担心风扬的话是否有可信度。

    这倒不是武藤兰对风扬不信任,而是担心风扬会将自己的主观判断掺加其中,误导了侦查方向。

    “更重要的是时间!从目前出现的人来看,这个组织拥有的都是实力在宗师以上的高手,而且动机不明朗,难免不会再对北朝造成危害,如果不能快速弄清对方的意图,查到对方的身份,北朝上方就如同时刻倒悬着一把利刃,永不安宁。”

    徐常青接着武藤兰的话,强调最大的不利在于敌在暗,我在明,我们对对方的底细一无所知,时间对北朝也是极为不利的,任何的细小情报都容不得一丝差错。

    “我确定,因为我曾听华子义亲口提到,说城中的人动静闹得很大,导致武演现场只去了两个面位!”

    风扬从武藤兰和徐常青的话语中自然也明白了他所掌握的信息有多么重要,于是语气恳切地回复两人。

    “这就说明华子义肯定是提前知道城中这一伙人的行动的。”

    风扬斩钉截铁地说出了自己在武演中遭遇华子义时,所掌握的信息。

    “如此看来,有一点是肯定的,华子义掌握着相关的情报。”

    徐常青经过信息的集中,得出了华子义跟入侵帝都,劫狱和武演事件都脱不了干系,他是唯一可以追查的线索。

    “事到如今,也需要将他召回了!”

    徐常青眯着眼看向天际的太阳,似下定了某种决心。

    “你是说他?徐子凡大人吗?”

    武藤兰说出了徐常青心中的那个名字,两个人不约而同想到了一起。

    “宗主大人,是调廷令!”

    一卫兵小跑而来,行礼双手奉上一道卷宗。

    徐常青接过卷宗,阅过内容后,脸色沉重。

    ————(皇宫中)

    一名年长的白发公公从殿外踱着小碎步进入,拜倒在大殿上行礼。

    “陛下,人到了。”

    皇上背对着大门,正陷入着沉思,见公公前来传讯,随即转身。

    “你先退下,让他进来吧。”

    一蒙面的男子来到殿中,行礼请示“拜见陛下”。

    “他逃走了。”

    “我去杀了他!”

    “不,让徐常青找到他。万不得已,你不要轻易出手。”

    蒙面人行礼后,接令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