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陆晓野很少开车,这次送张姆斯去机场,主动承担了司机。
虽慢,但稳。
刘东风正在嘱咐张姆斯:“你这次先过去,主要的目的是先看看美国那边的情况。那里没咱们的人,咱们太被动了。这事现在还没放到台面上去,还是有缓和的余地。你走走你爸的门路,找找几个有能量的,肯为咱们说话的人,当然,该花的一定不能省,咱们资金充足,你放手去干。能在私底下里解决问题那是最好的了。”
张姆斯点头。
“我这几天还得去拜访一些大佬,姚总给我说了,需要什么直接说,能提供的他一定尽量满足。实在不行,我和姚总也会亲自去美国的。哎,还是希望咱们国家能硬气点。”
陆晓野也在一边凑热闹:“老张啊,你这次去美国算是省亲,你得多带点礼物回你爸家。”
刘东风笑道:“放心,我都给准备好了,后备箱里有茅台老白干,剑南春五粮液什么的都是好酒,还有一些特供的烟,老张你爸在中国也呆了很长时间,应该喜欢这些,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该送的都要送,不用省。”
“放心吧。就怕美国不流行送礼这一套。美国我也就是小时候去过一趟,这么多年了,我英语都说不溜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在全世界都一样。”
闲事不多追叙,就这样,张姆斯提着一大堆的东西上了飞机,去了美国。
陆晓野和刘东风看着飞上天际的飞机,只能希望张姆斯一切顺利了。
但是老天爷好像很喜欢开玩笑。
到了美国,几天下来,张姆斯都会和两人视频通话,说一下这里的情况。
美国的情况对事情很不利。
这一天,张姆斯一接通就开始吐苦水:“情况很不好。网上一些人一直起哄带节奏,看的出来是背后有黑手在操作,我在这还查不出什么。还有我那个老爸早就组建了新家庭,还给我整了个小妹妹,哎,我在这也挺尴尬的。”
“不行就别在你爸那住了。”
张姆斯:“我爸希望我早点回去,别趟这潭浑水。我看我爸,他纯属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们那的人都乐得看到这样的事情,他就是在看咱们笑话的,这些人抓着中国航天局的事不放,其他一些美国人幸灾乐祸起来。”
陆晓野顶着两个黑眼圈起了床,看见视频里的张姆斯,有气无力的打了声招呼。
张姆斯看见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这都几点了?才起来,昨天没睡觉啊?”
“这几天一直失眠……”
陆晓野无精打采的。
刘东风说道:“他这是放不下心。”
“你呀你,你说你操什么心。你一个小人物,跟着大浪走就是了。”
“这不是心里不甘心吗。我想了好几天的办法,想找出解决的办法。”陆晓野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的出了房间。
“哎,我爸那门路不靠谱。我看他的态度他是不想管这事。”张姆斯挠着额头,有些无奈:“他说让我在这玩几天,到处看看逛逛就回去中国吧。靠,他这是在撵我啊。他怎么不说让我在美国发展呢?”
“呃,别抱怨了,不行你住酒店吧,反正姚总已经给打了活动资金。”
陆晓野洗了把脸走了过来,说道:“嘿,老张,你那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这群人在网上请愿,希望国家出手干预咱们的项目。哎,真是闲的。现在请愿人数已经十万,到达了政府受理的人数限制。情况很不妙,就这几天,美国政府应该就会发出通告受理此事,到时候他们就要了由头,那可就有话可说了,预计一个星期内,他们可能就会以国家名义正式向中国发出异议,到时候就真成两国的国家级事务了。”
“那样了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凉拌呗。”
陆晓野用手擦了把脸,说道:“不行我有一些个想法,我觉得有点搞头。”
陆晓野坚信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在全世界都通用。
刘东风说道:“你啥办法啊,有具体点。”
陆晓野大声说道:“老张,美国那的人都反对,就没有支持的?”
视频里的张姆斯想了想,说道:“我在网上看的,的确是有一些人支持的,但大多数人都是无所谓的。他们大多数人可能都不知道这件事。要不然讨论热度也不会这么少,也不会出现反对者区区十万而已。”
陆晓野握起拳头:“我有办法,我们砸钱!老张,你找一些有影响力的,支持咱们的大主播,咱们也搞个公投,咱们就让那些网红直接表态说支持这个项目,要美国政府不要多管闲事!咱们就在明面上和他们拉扯,我还就不信了,不能把这水给搅浑!”
刘东风眉头一皱:“这样不好吧,咱们这样做犯忌讳的,美国政府可不是好惹的,到时候可别把老张给陷进去!”
张姆斯却道:“可以试一试。美国人不是一直标榜自己是自由国度吗。总得给人说话自由的权利不是,咱们就用钞能力,把这些支持者都聚到一块,那么声音也能大点!我想这个我爸应该帮我,没难度,只要给我资料,我挨个去拜访拜访!这些人可比政客好说话多了。”
陆晓野说道:“对,就这样。这样,老张,你把这些有影响力的大主播呢,做几个视频,说说咱们的妮儿有多可爱,多可怜,咱们这是白事,扯不上什么武器研究的,是为了给女儿办遗愿,这是一个父亲的承诺……对!就这样,太棒了,哪个地方都有母爱泛滥,爱心爆棚人士,都有几个就喜欢和政府坐对的人,对,那些无所谓的人最多,一定要争取到!就这样,网上形成一股力量……美国也有热搜吧……”
“有,像什么推了的,脸了的,都有。”
“对,买热搜,把事情闹大,到时候两派对立,谁也不服谁,到时候美国政府就难做了。它要是一味的支持反对者,咱们就,咱们就围堵政府部门!”
刘东风惊道:“可别玩脱了。”
“老张一张美国脸,没事。咱们光明正大的去做,把这事放明面上,又不是做危害政府的事,总得让咱们说话不是!保险起见,咱们就别去美国了,姚总也别去了。妮儿的视频传上去,把咱们华夏之星计划做一个视频好好讲解讲解!一些人可能会反感美国政府的所作所为的!”
“咱们这是阳谋!”
陆晓野有些兴奋:“别怕花钱,我去和姚总说说,为了这事,花点钱没问题。”
“你去把妮儿的视频给要过来,照片也行。对了,可别动手脚做修改,那样得不偿失。姚总那有多少发多少,我再挑一挑,肯定能用的上。”
“视频和图片都可以,尽可能的展现出小女孩可爱的样子。让大家都觉得可爱,那么大家就越会可怜怜爱她!”
“越可爱越可怜……嗯,对,美国人就吃这一套。
张姆斯和陆晓野你一言我一语的,刘东风想了想,也觉得就是这个理,自己这总得动一动试试才能甘心。
但还是开口说道:“咱们这样做我得先打一声招呼。最起码得告诉王局长一声。你们等我一会,我打个电话。”
刘东风出去一个人,在外面小声的说着。
陆晓野看着刘东风神色严肃,上面的人对这事情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刘东风回来了,陆晓野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
“王永红说了,咱们爱怎么搞怎么搞,把美国搞翻天也没关系。但有一点,不能打航天局的名头,真出事了也不能牵连到航天局或者中国政府,要我们把嘴咬紧了!说咱们可以说是远大指示的……”
陆晓野张大了嘴:“他就这么说的?”
“什么啊,当官的怎么能说的这么直白啊,我这是把意思给你们说明白而已。他说话可是滴水不漏,对我也是口风很紧的。”
陆晓野有些明白。
这些当官的都是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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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九月十五,月儿圆。
姚志远在公司和其他几个董事讨论了一天,也没得出什么结论,相反,这心情越发的烦躁。
实在不行,自己去美国航天局解释情况去?也不知道行不行的通。
终于回到了家,可以静静享受这安静的时光……
不对,不能这么想的……
哎。
月儿依旧。
姚志远抬头看着明月。
静静的。
它好像一个小孩的惊讶脸……
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也许吧……
或者……
静静着看着。
屋里静悄悄的,所有的灯光都关上了,漆黑一片。
自己是从什么开始,这么多愁善感起来?
手机响了起来,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喂,怎么了?”
“呃……”
“嗯……嗯……嗯……”
“好吧,可以试一试。”
“现在给?额,我得找一找,明天吧,明天给你答复。”
……
挂断电话,姚志远的眉头皱成了川子形。
妮儿生前的视频和照片?
看着手机,又看了看电脑……
考虑了半天,酝酿了一下,姚志远还是拨了那个久违的号码。
手机里响起了音乐。
姚志远有些忐忑,不知是期盼接通,还是希望没接通……
电话通了……
但是良久的沉默……
双方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你什么事?”
“你还好吗?”
很默契,双方同时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有是同时间开口。
有些尴尬,有些莫名的心动。
杨明明赶紧又说到:“咱们别这样……”
感觉到又要开始沉默起来,杨明明又说到:“打电话什么事?”
“今天是妮儿的生日。”
“我知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
“不用这么想我。我一直在想……”
“想什么?”
“想从前。以前本来想带你们去名山的。我们早就说好了的。”
“什么时候的事?”
“我记得咱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我们经常去名山。妮儿过生日的时候,我们都会拍一张全家福。“
“好久是事情了。我都忘了。”
“我没忘。”
“嗯。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就挂了。”
“别。这样的,你那的妮儿的生前的视频给我吧,我有用。”
“有用?”
“有用。对了,照片也要。”
“还有别的事吗?”
“呃,没有了。”
“等一会我用邮箱发给你。”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留下姚志远一个人发愣。
过了好一会,手机发来信息:已经发过去了。
姚志远打开邮箱,多了几十个视频和几百张的照片。没想到有这么多,早知道就该早一点要过来了。
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想拍一些留到以后做纪念呢。
姚志远把视频发给了陆晓野,给他留言,自己便打开一个个看了起来。
视频中姚妮儿有搂着小猫笑的,有带着红花跳舞的,有唱歌的,都是一些积极向上,让人感到青春活力的视频。
不一会,手机发来信息:“已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