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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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刘捕

    苏小姐眉头一蹙。

    此刻苏绵已经跃上屋顶,抡起木棒朝花珻打去。

    众目睽睽之下,花珻头也未回,身形滴溜溜一转,苏绵一棒落空。花珻出现在他身后,抓住苏绵后脖领才使他未掉下去,苏绵堪堪站稳,花珻却改抓为拍,轻飘飘一掌打在其后背,苏绵栽下去。温良第一个反应过来,高高跃起于半空接住苏家少爷。

    赵庆顾不得太多,飞身上房,赤手空拳与花珻交手。七八合已经落入下风,探花郎抽剑出鞘,踏桌借力攀上屋檐,再一个纵身加入战团。花珻不慌不忙,一掌击退赵庆,另一只手摸向腰间,手臂一甩抽出一柄软剑,正与探花郎长剑相击。

    管家早已跑去向老爷汇报,上方打斗间苏家主已经回来,他身边白面无须的男人是姚家主姚玉璞。姚家少爷姚汝城守在父亲身边,他第一时间注意到苏家小姐,可惜对方正关心摔下来的弟弟,不然定于自己一见钟情。

    “成何体统!”苏家主呵斥一声。

    “树大了就招风,苏兄怎么说。”姚玉璞笑呵呵一句。

    苏家主让管家召集护卫,务必配合官差将贼人擒下。

    屋顶,两人缠斗花珻依旧拿他不下,温良摩拳擦掌寻找机会。唐鸢从袖间滑落一颗墨玉飞蝗石,他捏着石子瞧着上方打斗,倏地抬手,飞蝗石正正打中花珻肩头,花珻脚步趔趄,被探花郎抓住机会一剑直刺心口。花珻心下一慌,提防暗器的同时脚尖一踏檐角,堂下众人齐齐退避,花珻稳稳落地,集结来的护卫执棍棒一拥而上。

    花珻左躲右闪,将一众护卫耍得团团转。轻飘飘一掌便将近身之人打飞出去,温良上前一步托住那护卫,从他手中夺过齐眉棍,喝散护卫,朝着花珻横扫一棍。

    花珻纵身躲过,不料温良人随棍走迅速拉近彼此距离,手臂一抡又是当头一棒。花珻不敢力敌,频频闪躲,一时间谁也拿不下谁。可赵庆、探花郎加入战团后局势瞬间呈一边倒,若是放开手脚花珻未必不敌,可躲在暗处的三手将让花珻不得不分神顾虑,此消彼长,花珻有些吃力,正要找机会脱身,就听温良大喝一声,一根齐眉棍舞得愈发密不透风,丝毫不卖破绽。

    花珻不断退后,眼角余光忽地瞥见人群中的苏小姐,心下有了主意,一抬手对上赵庆的拳头,内力化绵,赵庆被击退十余步,身侧探花郎刺来一剑,花珻脚下步伐变换,两指弹扣探花郎手腕,将长剑击落。趁着空隙,花珻五指成钩,飞身去抓苏小姐。

    局势变化之快让人始料未及,苏绵挡在阿姐身前。眼见花珻就要得手,眼前忽的出现一人,额角一枚巴掌大的红痣,正是唐鸢。

    唐鸢抬手拍在花珻手臂上,变掌为爪,扣住花珻肩膀。花珻心道不好,赶忙撤步,整个衣袖被唐鸢扯拽下来。不给对方喘息之机,唐鸢近身赶上,一掌按在花珻胸口将他打倒在地,迅速点指封住对方经脉。花珻再无还手之力,被一众护卫用棍棒锁住。

    “精彩精彩,平城捕快有如此身手,怎能不太平?”姚玉璞拍手称赞。

    “感谢捕手擒拿贼人,免我苏家一场祸事,请受苏某一礼。”

    苏家主弯腰施礼,被唐鸢搀住:“分内之事,苏员外不必如此。”

    “敢问捕手名讳?苏家自有偿谢。”

    “小子刘唐。”

    “多谢刘捕与诸位义士出手相助,还请上座,宴席继续。”苏家主握住唐鸢手腕,便往堂内走。

    管家让护卫把花珻五花大绑关进柴房,派人看管。又叫仆人打扫现场,重新安排几桌饭菜。

    苏柔锤了弟弟一拳,很是责备。苏绵挠着头,憨笑。

    苏家主侧目看了眼儿子,很欣慰。他让管家把同样出手的三人请进来,赵庆、温良都推脱掉,两人坐在一桌吃酒。探花郎正要拒绝,管家不答应了,说若是一个都不来家主怪罪下来,他一个下人担待不起。就这样,唐鸢被苏家主拉着坐到上垂手,姚家主坐在下垂手,探花郎对座坐下。

    三巡酒过,姚玉璞放下酒杯,他向苏家主表明来意,希望苏姚两家联姻强强联手。

    苏绵悄悄拉了一下阿姐的衣袖,苏小姐面色如常,探花郎摩挲着酒杯,唐鸢眼眉低垂。苏家主略作沉思,姚玉璞也未催促,跟在身后的姚汝城面露喜色,目光频频看向苏柔。

    “姚兄,儿女大事,可不能马虎。”苏家主开口就是婉拒的语气。

    姚玉璞早有预料,转聊其他,没有在婚姻之事上过多停留。唐鸢借口天色已晚起身告退,苏小姐移步相送,并肩走到府门口。

    “今日多谢刘捕解围,以后遇到难事尽可来苏府。”

    “嗯,谢过苏小姐。”

    唐鸢举手抱拳,转身离开。苏小姐抬头望明月,驻足片刻便回了闺房,与姚家公子联姻,她是不愿的。

    偏巷屋院,谢鹞睡得四仰八叉,唐鸢把他蹬掉的被子重新掖好,自己盘膝坐下,合眼修习睡梦罗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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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洪老丐告别,王锦是有自己小心思的。能对剑谱点评的瘦乞丐都唤他一声师叔,想必实力深不可测,若是有幸被指点一二……王锦心情忐忑地找来,老丐弹掉鼻屎,让他路上小心。

    王锦懵了片刻,然后灰溜溜走了。

    都说京师繁华,王锦出城时回望一眼,便觉得不如想象中的繁华。他卷起裤腿,踩着草鞋继续南下,沿途折树枝当剑来练,日复一日,倒还不错。

    这日,王锦正在树荫下小憩,鼻尖一痒。打了个喷嚏,王锦猛地坐直,抬眼看,身前是金花姑娘,她手里还有一根狗尾巴。

    王锦重新躺下,金花姑娘站起来居高临下瞧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

    “菜鸟,”金花先开口:“才几天没见,怎么混成这副鬼样子?”

    王锦抽抽鼻子不说话。

    金花没有离开,靠着树坐下。王锦合上眼,又被砸了一下,他刚要发火,就听见金花说给他吃。

    王锦支撑着坐起来,拆开油纸,里面包着两张油饼。王锦先往嘴里送了一口,一边嚼着一边看向金花,他的眼睛很有神。

    金花别过脸,一手托腮,一手捏转折狗尾巴。

    王锦咽下后又用力咬下一口,金花侧目瞥了他一眼,把水壶扔过去。等到王锦吃饱喝足,他同样靠着树,问金花怎么在这。

    “路过。”

    “这么巧,还挺有缘分的。”

    “呵呵。”

    “你那天和谁动手了?”

    “一只招人烦的苍蝇。”

    “哦,那苍蝇挺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