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万灵真经
一气遁出三百里后,谢端阳方才放缓遁光,偏折方向后再次全力加速。
又是三百里。
体内法力消耗过半的他才彻底按落遁光,在处高山密林位置降下。
“就是这里了。”
施展“御风诀”,四下探寻一遍,谢端阳满意点点头。
取出一十八块阵盘,还有三十六根阵旗,将改进过的“颠倒五行阵”布下。
韩立手中那套缩水版,不仅威能只有原本的十分之一,阵法范围亦是只能笼罩数十亩大小。
而现在这套,却是扩张了足足数倍面积。
但他当然不会搞得这么大,反而特意收缩,拘束在方圆三四十丈大小。
做完这些,谢端阳一挥主阵旗,将禁制激发。
看到与四周毫无轩轾异样,他再不停歇,操控着甲尸将自己沉入地下。
一直到周围泥土传来的压力大到宛如精铁,每前进一分都要耗费偌大法力后方自停下。
命甲尸施展土行术法,在山腹内临时塑造出间小小石室。
谢端阳摸出数颗月光石镶嵌在墙壁之上。
做完这些,他再不做任何动作,只是令甲尸守护在旁。
然后吞下丹药,静坐调息,恢复损耗的法力神识。
虽然已经做了好几重措施,但还是要小心提防那两名结丹修士有什么秘术才好。
在谢端阳离开后未过半个时辰,就有道缭绕着黑烟的遁光,伴随着鬼哭声,飞也似地掠来。
“少主,那两个小子都已经跑得太远,老夫的神识搜寻不到。”
收起遁光,将断去一臂,面色惨白的王蝉小心放到地上。
须发尽白,脸上皱纹一层叠一层的绿衫老者放出神念仔细搜寻圈,然后脸色有些难看地摇摇头。
结丹修士的神识虽强,但如果未曾修行过特别秘术,不过可达数十里,百里已是极致。
而且还不是说神识范围内的事物,都能查探清楚。
距离越近,“看”的就越清晰。
极限边界处,就只剩个模湖感应了。
谢端阳远在数百里外,韩立更是马不停蹄地跑了得有千里,他哪里能够找出来。
不过他也未有闲着,将地底那些“碧云大阵”的器具一一从地上翻了出来。
其实这位鬼灵门结丹的心情远比他表情来得震惊。
他们两人原本坐镇主持“阴火大阵”,准备将那些筑基修士擒下,魂魄炼化。
结果原本好端端的阵法却突然动荡起来。
借着这机会,很是跑出些法力浑厚,或者有大威力傍身的修士。
因为那些人大多是合数人之力齐攻,两人又要保留他们性命,束手束脚,一时居然相持起来。
生擒些,斩杀些,又走脱些。
好容易将大阵重新稳住,两人商议了下,留一人继续修补主持阵法,老者则是飞遁过来寻自家少主。
几十名筑基修士的魂魄元神虽然珍贵,如果失误,会在燕家面前丢失脸面。
但倘若王蝉出了什么事情,就算他们再立下大功,回去鬼灵门后也难逃责罚。
想到这里,老者就不由庆幸自己选择。
当他看到处境惨澹的王蝉时,可是大吃一惊。
王蝉的“血灵大法”本就厉害,又有一身极品法器,手握两件符宝。
虽然只是中期修为,但是后期修士中也没几个能胜过他的。
只是去追个初期修士,活动活动筋骨,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不及多想,也不好直接开口问,以免被心高气傲的王蝉觉得被扫面子,记恨在心。
先输入法力将对方情况稳定住,再将毒素驱除。
不待他开口,王蝉就已铁青着脸让他带着自己重新回返,追杀韩立与谢端阳。
“百毒诛仙剑、寒光障、碧磷五毒针、阵法……”
视线在那些器具上扫过,王蝉声音有若寒冰。
不见他放出法器,就有道血光从其身上掠出。
只是一卷,就将那些阵盘、阵旗彻底绞碎,变成灵气全无的破铜烂铁。
“追,我不信区区一个初期修士能跑多远!”
发泄了通,王蝉恨意不减,盯着韩立最开始逃遁方向冷冷发令。
最后关头他疲于逃命,不敢也没有时间,回头去看谢端阳。
但韩立去向,他可是记得十分清楚。
看着王蝉两只鲜红欲滴的眼睛,绿袍老者无声点头。
《血灵大法》身为鬼灵门第一秘功,就算放在整个魔道当中也属极上乘。
虽然厉害,但与其它魔道功法一般,也是极为凶险。
因为可靠吸摄修士精血魂魄精进修为,修炼大法。
是以除去对灵根属性十分严苛外,心性要求也是极高。
一旦驾驭不住,就有疯狂入魔的危险。
其实从他动手时的嗜血之意,就可略见一斑。
王蝉随身佩戴面具,也是与此有关。
那面具无甚杀伐护身之力,却是件不多见的镇静心神,平复燥意异宝。
今天他连续受挫两次,倘若不将怒火发泄出来,说不得就会成为今后修行的心障。
何况,王蝉储物袋中还颇带有几件重要无比,不容丢失的重器。
心中想着,绿袍老者业已再次带着他遁起。
而追赶途中,李氏老者的亲身兄弟,亦是追赶上来,加入其中。
只是纵然合两名结丹真人之力,也无法查寻到丁点儿韩立与谢端阳的消息。
等到他们回返燕翎堡,准备先将燕家精英整体迁移带走时,王蝉又听到了个让他直接吐血的消息。
合欢宗的田不缺,趁着李氏兄弟都不在的空档儿,悍然出手。
虽然王蝉带来的鬼灵十二卫,无一死伤。
但是已被“阴火大阵”制服的两名七派女修,却被他抢夺了去。
一日之内,连续被同辈修士算计打击三次。
其中两名,还是修为低于自身的初期。
就连李氏兄弟,都不禁有些可怜起这位少主了。
理所当然地,韩立、谢端阳、田不缺三人,都被王蝉列在了自己的必杀名单当中。
对于这位鬼灵门少主的问题,谢端阳自是不知。
在打坐调息了大半日,感觉已经安全的他,终于开始清点起此行收获来。
“这家伙身上怎么这么多这种丹药。”
皱着眉头,谢端阳将瓶血腥气十足的鲜红丹药放在一边。
然后视线忽然一定,看着本被玉匣小心封存的典籍。
“万灵真经。”
他低声念出典籍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