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好好躺着。”王凡清站在床边，淡淡扫了扫他的四肢和躯干一动都不能动。

    然而，储农哪里躺的住，对身旁不知所措，还跪在地上的小厮道：“扶我起来。”

    芮启走过去：“我来吧。”扶着储农坐起来，把枕头靠在他身后。

    “帝君陛下……”储农极为尴尬，虽说芮启当年和他一样都是侧君，但现在人家已经是和女帝平起平坐的帝君，地位不可同日而语，让他亲自动手实在不妥。

    芮启似乎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你我本就是表兄弟，不必客气。”

    王凡清坐在床边拾起储农的手，搭脉上去，须臾便放了手，有拿起另一侧的手搭脉。

    储农凝视那张熟悉的脸，略显惊讶：“陛下懂医术？”

    “略知一二。”王凡清面无表情，略微使劲捏了捏他的手，“有没有感觉？”

    储农微微摇头：“没有，只有头能动，其他地方都没有知觉。”

    听到儿子说道这里，储夫人的眼泪打转，忍不住就抽泣起来，一旁的储师道扯了扯夫人的袖子：“别哭了，陛下不是来了吗？”

    储夫人含泪点了点头，不在哭泣。

    “陛下医术很好，只是平日用不着而已。”

    “扶他盘膝坐好。”王凡清淡淡开口，“你们都出去，朕帮储农修复经脉，离殇、离盛你们在外面守着，不许人进来。”

    “是”离殇离盛跟在众人身后出去，顺手带上门，门神似的站在门口，目不斜视，一站就是三个时辰，天都黑了。

    王凡清的半神之力缓缓注入储农后背，已经持续了三个时辰，周身淡白色的光越来越淡，储农周围淡白色的光倒是越来越浓。

    芮启眉头紧蹙，担忧的看着王凡清，生怕她将全部半神之力都给了他。

    终于，王凡清收回了手，两人周围淡白色的光都黯淡下去，从床上下来，芮启扶着她坐到一旁的座位上。

    储农紧跟着下床来，拿起衣架上的外袍利落的穿上，跪在王凡清面前就行了一个大礼：“谢陛下！”

    “起来吧，说一说朕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听着王凡清中气十足，刚才耗费了那么多半神之力，也不知道现在身体如何，储农站起来：“陛下身子还吃得消？”

    “无妨，你说吧。”王凡清只是觉得疲累了些，其他到没觉得怎么样。

    储农不放心抬脚走到门边拉开门，还未开口，储家人就围了上来，看到他走出来，欣喜的合不拢嘴，储夫人更是喜极而泣：“阿农，你……好了？”

    “母亲，父亲，我好了，陛下累了，让人上茶，端点点心上来。”储农不敢多说，王凡清还在里面等着呢。

    “哎，哎”储夫人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激动的说：“让陛下去前面说吧，厨房坐好了饭菜。”

    “我去问问陛下。”储农不好做王凡清的主，折返回去，“陛下累了大半日，不如去前厅用膳？我们边说边聊？”

    芮启看了看王凡清微微点头，就答应了，将手里的一个玉瓶递给他：“这是陛下亲自炼制的药，用寒潭里的莲心加上半神之力凝聚而成，每日一粒，里面是一个月的药，服完，功力便可恢复。”

    到了前厅，王凡清喝了两杯茶简单的用了晚膳，大部分时间都在听储农说话。

    “臣出了帝都一路查探，发现红莲圣女的老巢在清凉山，红莲教人数倒是不多，也就千余人，除了红莲圣女本人，就百余名高手，臣带的人多，倒也不足为虑。

    但臣没想到红莲圣女有邪门功夫在身，那些高手被消灭的差不多了，本想抓红莲圣女回帝都，却没想到被她一掌震断经脉。

    臣命手下全力绞杀，红莲教教众已经全部除去，但红莲圣女本人凭借着一身邪门的功夫给逃了。

    那掌力非同寻常，一团黑雾像一口大锅那么大，威力惊人，一掌打出去就死了一片士兵。”

    听到这里王凡清轻轻叹口气，眉毛也拧成一条直线：“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她的功力增长这么快。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储农和储师道都咀嚼这句话的意思。

    “陛下这是何意？”储农觉得王凡清似乎知道什么，开口便问。

    “以后见了红莲圣女不要出手，躲着就可以了，你们不是她的对手，只有朕才能对付她。”上次见她的时候那一团黑雾还只是拳头大小，功力增长可真快呀。

    “这件事到此为止，不用再查了。”

    储农不甘心，这样的隐患不除掉，迟早会出大事的：“陛下，这怎么能行？”

    “朕心里有数，自会派人对付她，不许轻举妄动。”

    说完这些，王凡清不再停留，直接回宫。

    芮启知道她耗费宫里太多，送她回了凤鸾殿：“陛下的意思是凤凰天神和人打架，天凌遭了秧？”

    王凡清躺在宽大的龙榻上，“噗嗤”一笑：“朕的帝君就是聪明，凤凰天神和魔界的三殿下打架，两人势均力敌都受了伤，各自躲着养伤，想必那红莲圣女便是三殿下的弟子，储农被打成重伤也在情理之中。”

    芮启伸手去握王凡清的手，却被她巧妙躲过，心头划过一抹失落，落空了的手，轻轻攥起，思忖许久轻启薄唇：“阿雅，我……”

    能留下来吗？

    “我想好了，可以和寒王合二为一。”

    “什么？”王凡清又坐了起来，直播间里的小伙伴一下子静了下来，屏幕上更是一条弹幕也没有了。

    “我想好了，和寒王合二为一。”芮启重复了一遍，认真的看着她，“我喜欢你，我爱你，想和你长相厮守，寒王也一样，可他没有肉身，所以，跟我谈了好几次……陛下……愿意吗？”

    话音刚落，躲在玉佩里的玄仲卿终于出来了，这回连直播间里的小伙伴都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寒王，激动的屏幕一屏接一屏的弹幕。

    王凡清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紧张的手心里都出了汗，是日后把芮启当做玄仲卿吗？她只以为芮启不知道玄仲卿的存在，没想到芮启竟然知道。

    知道这些日子自己被冷落的原因，王凡清从未如此尴尬和窘迫过，像是被人撕下假面具一样有点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