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第一次一起过周末
“丫头,周六出来,我带你去里水县城玩!”
木梓看着肖晏发过来的短信,迅速回复“礼拜天去吧,刚好下午回学校!”
“礼拜六吧!我接你!”
第一次,肖晏约木梓一起过周末。可是要在外面过夜,木梓十分纠结。
长这么大,木梓从来没有在外面过过夜,不知道妈妈会不会担心。
周五吃晚饭的时候,木梓欲言又止,一直很纠结。等吃完饭妈妈一边洗碗一边问“你是有什么事要找妈妈吗?”
木梓看着妈妈,不好意思的笑了“嗯,明天同学约我出去玩,我在想要不要去”
“去吧,你想去的话”
木梓在门边踌躇不安。
“怎么了?”妈妈问
“要在外面过一夜”
“哦…”妈妈的手停了停“去吧,照顾好自己!”
“是个男生!”
“男生?”妈妈看着木梓,木梓紧张的不得了。
“是,怕您担心!”
妈妈看着木梓很久,又开始洗碗“你想去的话,就去!但是,要照顾好自己,明白吗?!”
“嗯嗯,明白”木梓走过去帮忙洗碗,接着说“不止他一个,好几个同学。到了学校我给您打电话”
“嗯,你自己安排好!”
……
那晚木梓一晚上都没睡好,想着第一次和同学一起在外面玩,紧张又兴奋。
第二天一早,木梓早早起来仔细挑选着衣服,既不能太精致,也不能太随意,又需要落落大方。
出门前,木梓在书包放了一只10公分折叠匕首。
等收拾好,肖晏已经在香樟树下等候。妈妈送木梓出门,顺便和肖晏说了几句话,又交代木梓几句。
刚到里水县吃完早餐,肖晏就带着木梓去了溜冰场,肖晏的几个朋友早早到了。
木梓换上溜冰鞋玩了几圈,场子很大,比平常活动范围要广得多。
本来大家都是各玩各的,过会儿肖晏和几个朋友一起非要带着木梓一起,盛情难却,木梓虽不乐意也不好拒绝。
七八个人拉成一排在溜冰场内画大圆圈,场面一度惹人注目。
最初木梓在圆圈最里面,相对比较轻松,不知道怎么换着换着木梓到了最外圈。转了几圈木梓感觉十分吃力,速度和灵活度都跟不上。正准备和大家说停下的时候,不知道谁突然加速,木梓直接被甩了出去,整个人摔倒在地,头磕到地面生生的疼!
肖晏脱了鞋就跑过来,一把抱起木梓到休息区。
“丫头,丫头。你还好吗?”
木梓没说话,在这种场合下,整个人甩出去是多么丢脸的一件事,尤其在肖晏面前。她头疼的不得了,加上害羞和自卑,木梓始终一言不发。
“丫头,头难受吗?有不舒服吗?恶心吗?……”肖晏一边问一边检查木梓的头,除了右边额头有个肿起的大包,头上没有额外的伤,左边膝盖破了一个小洞,膝盖有点轻微的擦伤。
木梓摇头,肖晏四处借来碘酒仔细消了毒,擦伤的地方又贴了创可贴,然后陪木梓在休息区静静的坐着。
“丫头,要是不舒服就告诉我!”
“嗯,知道”
那群同学还在玩闹,木梓看着她们,尤其是那个白色T恤+牛仔短裤的女生。木梓猛然想起,刚刚那一刹似乎是她把速度突然提高了很多,而且原本木梓和她拉着手,那一刻她先松开了。
那个女生,总是很熟悉,似乎是里水高中……
木梓想起来,正是送苹果那晚和肖晏聊天的女生,木梓似乎有点明白了。
如坐针毡的木梓挪了挪,才感觉右腿膝盖也磨破了皮,幸亏今天穿了条长裤。
木梓不愿再留下“晏子哥,我出去逛逛,等会儿回来”
肖晏放心不下“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他们都在这,你出去不合适。我看附近有步行街,我去逛逛,你们快结束的时候给我发信息,我过来找你”
“不行,他们不需要我在这里,可是你第一次来,等下迷路了!”
“真的不用……”
“丫头,听我的!”
“好吧!”木梓强忍着疼痛站起来,努力装作没事的样子。
拖着疼痛的身体,木梓也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可是留在溜冰场只会让自己更加狼狈。
出了溜冰场,肖晏直接带木梓去了里水广场,白天广场上没什么人,两个人踩着鹅暖石,聊着天,散着步,累了就歇会儿...
看着十分惬意的木梓,肖晏问道“丫头,你喜欢这样的日子?”
“嗯,喜欢”
肖晏看着在鹅暖石上来回走动的木梓“嗯,我也喜欢!”
“其实,晏子哥,你能出来陪我,我其实挺开心的”木梓抬头,看着景泰蓝的天空中缀着几朵厚重的白云。
“丫头,我带你去公园走走?!”
“嗯嗯”
去公园有好长一段路,受伤的皮肤和裤子互相摩擦,痛楚随着步子的快慢而变化。
肖晏似乎有所察觉,走出几百米后故意放慢了脚步。
经过车水马龙的闹市,肖晏总是让木梓走在最里面;过马路的时候,无论有没有红绿灯他总会顺其自然牵起木梓的手……
一路上,他像是一个忠诚的骑士,对木梓悉心照顾!
小小的公园一个人都没有,一排排竹林中间露出一些小路,路面上到处可见枯萎的竹叶,可见很久没打扫过了。公园里有一个小小的池塘,池塘里的水早已被染绿。可木梓似乎十分愉悦,她浅笑着踏着轻快的步伐,似乎乘着风,怡然自得。
肖晏看着45度角木梓的侧脸,内心抑制不住牵手的冲动,可几次试探终究收回了手,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刚探出手……
“哥”木梓转身,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肖晏“这地儿很不错唉…”
肖晏的手无处安放,只能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就知道…你喜欢!”
“若是没有世事纷扰,我希望能和喜欢的人回归田园,与山水做伴,与清风嬉戏,与书卷为伍……”
“这样……很好!”
“是吧!”木梓转念哀伤“哥,我怕是做不到,毕竟,人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活!”
“丫头”肖晏拍了拍木梓的头“别乱想,日子很长,你有很多时间去思考以后的人生!”
“也是!”
……
肖晏就这样陪了木梓一天。
吃晚饭的时候肖晏对木梓小心谨慎的说“吃完,带你去宾馆!”
木梓瞪大了眼睛“什…什么?!”
“噗……想什么呢”肖晏笑着敲了下木梓的头“他们开了房间在宾馆打牌!”
“哦,我……也要去吗?”
“嗯,一起去。我再带你另外找地方睡觉。我和他们可能会熬通宵,你怕是受不了…”
“哦,好的!”
肖晏买了一些零食饮料,等他们回到宾馆的时候,几个男生正在打牌。
其中一个男生看了一眼肖晏“晏子,你把我们约出来,自己出去玩,好意思吗?!我们一群人等你一天!”
“啊,对不起,对不起……有点事!”肖晏赶紧走过去,把一大袋零食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又帮每个人拧开饮料瓶盖“这样,有诚意了吧!”
“这还差不多!”一个短发女生接了句。
“不介绍下吗?!”另一个穿绿色上衣的男生问
“我叫木梓!”肖晏还没开口,木梓先自报家门。
“晏子,女朋友吗?”绿色上衣的男生追问。
“哦哟……”嘘声一片,木梓脸颊滚烫。
白色T恤的女生斜看了一眼木梓“她不是!对吧,晏子”
肖晏挑了挑眉,大家看着木梓,又是这样尴尬的气氛,木梓赶紧接了句“当然不是,我和哥……晏子……以前是同学,这样而已!”
又一次,木梓否认了。
“哥晏子?是什么叫法”绿色上衣的男生饶有兴趣的问。
肖晏看着绿色上衣的男生,无奈的点点头。
众人可能也感受到话题不合时宜,便也不再提及。
木梓终于能找个位置坐下。房间不大,一张麻将桌,两把椅子,一个小圆桌,两张单人床!
约摸过了半个钟,肖晏打了个招呼说有点事就出去了。木梓对牌不感兴趣,几个女生在玩扑克,木梓也不感兴趣。一个人待了一个小时也不见肖晏回来。
无聊至极!木梓索性走了出去。
附近是一条商业街,旁边还有个小篮球场。
里水比仴县的夜生活丰富得多,灯红酒绿,川流不息,一点也不似夜晚!木梓漫无目的的逛着,她对里水实在不熟悉。这人生地不熟的地儿,木梓望着深深地天空,第一次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孤单和害怕。
过了篮球场,一个转角处,木梓看见熟悉的影子从一家服装店走出来。
定睛一看,居然是肖晏,木梓刚想奔跑过去叫住肖晏,其后一个女孩子从服装店内走出来,正和肖晏聊着天。木梓看着肖晏手中的服装袋,不由得藏了起来。
等待漫长的几分钟,木梓再次偷偷望过去,只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转角处。
木梓多绕了一圈回到房间,肖晏仍然还没回来。大家继续玩着牌,女生的扑克也换了玩法。
木梓就像一个不规则的石头,夹在一堆规则的石头中…格格不入!
她只好独自在前台又开了间房,就在他们斜对面。木梓和短发女生聊了几句,打个哈欠借口说自己累了,然后把自己的房间号告诉她以后就回房了。
躺在床上的木梓,听着对面的麻将声,听着肖晏回来的声音,听到肖晏略带生气询问自己情况的声音,听着肖晏着急敲门的声音……
一种青涩的苦味涌入心头,鼻子有点酸酸的。
她捂住耳朵假装自己听不见,捂紧一点…再紧一点,直到听到对面的关门声。
第二天,木梓早早起来给大家买好早餐挂在门外,就独自回学校了。
人生地不熟,几经波折,终于独自来到车站,找到了回学校的巴士。坐在车里,木梓思虑良多。
临开车的时候,肖晏气喘吁吁的赶过来,他背着书包,拧着袋子,手上端着优乐美四处搜寻,终于找到了木梓“丫头,还好找到了你,为什么不辞而别?!”
那一刻,眼泪就在木梓眼眶里打着转,她别过头看着窗外“嗯,只是想回学校了!”
肖晏坐下来,车缓缓启动。
窗外的风景加速后退,肖晏递过优乐美问“丫头,不开心吗?!”
木梓紧闭着眼睛,好半天才转过身,接过奶茶,挤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没有啊,挺开心的!特别好的周末!!”
“是吗?!”肖晏眼神黯淡
“嗯!”
“我…以后可以单独约你出来吗?!”
“以后,再说吧!”
“丫头,对不起!”
“没事!下次,我们单独约!”木梓笑了,藏起了悲伤的笑,似乎带着面具,带着只有自己看得见的面具。
肖晏也笑了。
他以为的下次是来日方长!
而木梓的下次却是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