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宿醉，苏白没骑小毛驴上班。

    刚从公交车上下来，接到明女士打来的电话。

    “我在电梯里碰到你向阿姨，她说媛媛想养一条马什么济斯犬的，你不是认识几个宠物狗养殖户，帮媛媛去打听打听。”

    苏白把手机换到左手上，右手推开宠物医院的玻璃门：“我就一兽医，不管宠物买卖，买狗就去宠物店。”

    “你这是什么话？”

    明女士有些不高兴了：“你和媛媛那么好的关系，让你帮她买条狗怎么了？”

    苏白不想再说，直接掐电话。

    宁夏正坐收银台后给她的加菲做美甲，听见门口风铃晃动，她抬起头：“来啦？”

    “嗯。”

    苏白把背包放进储物柜，又给自己倒了杯水。

    等她从厨房出来，手机上多了几条明女士发来的微信消息。

    【没信号了？】

    【到店后，给我回个电话。】

    【买狗的事你向阿姨开了口，我不好说不行，让你帮着选条狗，又不是让你出钱，咱们两家做了二十年邻居，不能这点小忙都不帮。】

    苏白没回电话，把手机收进了口袋。

    晚上八点，客人送来一只布偶猫，要求做绝育手术。

    “这猫几个月了？”

    苏白双手举着软乎乎的猫，检查一番，扭头问带猫来的人，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西装男。

    对方显然不是猫主人。

    被问得一愣，随即掏手机打电话。

    听着男人出口就是一声跪舔的‘宝贝儿’，苏白猜到他和猫主人的关系，没多问，得知猫的月份后，让男人先付三百块押金。

    男人摸了摸裤袋，只摸出几十块零钱。

    “网上转账也可以。”

    苏白提醒他。

    男人递过来一张信用卡：“这个行吗？”

    收下三百押金，苏白带上猫去二楼做手术，转身的时候，还听见男人在讲电话：“就说我在外地，一周后回来……不就是季霆深的一条狗，不走就让他自己待着，一个越南佬你怕他做什么……”

    半小时后，苏白抱着猫下来。

    男人在接电话。

    他的脸色不太好，额头渗出冷汗，苏白刚想让他结余款，男人倏地起身，推开门就走人。

    “喂！”苏白追了两步：“你的猫不要了？”

    男人头也没回。

    “不会是想弃养吧？”宁夏端着一碗泡面赶出来，“再收留一只，咱们医院的笼子都不够用了！”

    苏白二话不说抱着猫追上去。

    没追多远，人就追丢了。

    看着怀里麻醉后歪舌头的猫公公，苏白舍不得扔在路边，只能自认倒霉，正准备回去，一声惨叫从不远处传来，又戛然而止。

    脚步被她生生止住。

    不想管闲事，却又怕出人命。

    苏白犹豫了会儿，还是朝着声源处悄然靠近。

    那是一家弄堂里的大排档。

    走到弄堂口，她看见了那个从宠物医院离开的西装男，正被一个打手模样的青年反剪着手压在地上。

    “季总，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西装男脸上没一处好的，哭得鼻涕直流：“我回去就把那笔货款打给长兴！回去就打！季总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