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如雨破风而来，玄武以盾相迎抵挡飞矢，顷刻间箭至眼前压的大军抬不起头来，准确的说是压的王莽真抬不起头来。

    主要是他一身战甲太骚包了，人本来就高还是一身蓝色（sai）的，加上鳌拜指挥得力，所以王莽这块局部地区雨下得又多又密。

    鞑子一波箭雨建功寥寥，虽然鞑子骑兵使用强力的硬弓但是，在盾牌甲胄以及距离的防御下，其杀伤率真得是很有限的。

    这一波箭雨大概持续了三秒钟，当然局部地区阵雨多持续了一两秒钟。

    虽然大部分箭矢被王莽吸引，还有充足的盾牌甲胄防御，但是人群中总有几个倒霉蛋，队伍中列仅有十几人人中箭倒地，不受控制的在队列中间叫喊着，但是很快被手忙脚乱的人把他们拖了下去，让后勤组待下去治疗。

    一切都很突然，哪怕是他们在偷袭鞑子，但是这时的感觉像是被人偷袭一样措手不及，就在鳌拜带头冲锋的那一刻战场开始逆转了！

    “战阵紧密！全军都有~准备迎敌！”军令口口相传，很快传播整个正面埋伏线，埋伏中的三营半战兵和配合的一些杂兵，按照计划进行起来。

    玄武甲士半蹲着把盾牌插在地上身体紧紧靠在盾牌上，然后抽出背后的梨瓜锤等待着鞑子冲阵。

    在玄武甲士后就是，杂兵组成的长矛方阵，虽然站位很密集但是他们看起来就很慌，然后就是半营精锐长矛手（青龙营）站位疏散手持短矛估算着双方的距离，在之后就是朱雀营的远程输出，他们已经开始射击了，就是……

    就是密集的枪声，不停划出道道弧线组成的箭雨，好像用处不大，显然鞑子先锋骑兵的经验更加丰富。

    不管是鳌拜本人，还是他身后的先锋骑兵都是一人双马，他们冲击战阵靠得就是这两匹马，虽然鳌拜开始是一马当先，但是真正冲锋之时调控马速，他又“退”了回去。

    但是不是他一个人“退”，而是鞑子骑兵都“退”了，现在在阵前冲锋的是他们的战马！

    这就是鞑子百试不爽的计策之一：战马冲阵！

    这些久经训练的披甲战马，在骑兵的抽打下极速飞驰，无论是巨大的枪声弓矢，还是威力巨大铅弹，都不能让它们停下来，即使同伴不停倒下也不能阻挡它们！

    看着眼前这出乎意料的这一幕，王莽不禁大吼道：

    “靠！什么鬼啊！”

    此时却来不及让王莽想办法了，战马飞驰似电百米之遥顷刻而至，虽然有朱雀营阻挡但是于事无补，鞑子在几百匹战马的掩护下，顺利突进埋伏线三十米内了。

    脱缰战马如同一匹匹肉坦克，前仆后继破阵而来，战马飞驰触碰盾牌的撞击声、长矛刺入皮肉声，滚烫的鲜血喷洒之声。

    马嘶人哄，其实跟多的是让人牙酸的骨折声，受伤士卒的哭喊声，这些疯马就像坦克挤压步兵一样，战阵防御崩于这一线之间！

    看着这一切的一切王莽呆了，近处朱雀营慌忙的后撤，杂兵的长矛方阵前几十上百匹壮马倒地，同时也撞破了军阵带走上百人生命，留下一地伤员在雪地中哀嚎不止。

    这一波意想不到的战马冲阵，直接大破了王莽的弧线防御阵型，阵破几乎就在一个呼吸之间，让刚刚躲避完箭雨的，看着这些战马横冲直撞穿插阵地，王莽是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天空一暗破空声从耳边传来王莽回神一看，原来是这半营青龙矛手开始投矛了，相比较箭矛的威力就要大上许多，他们的目标是前方二十米处的鞑子骑兵。

    没错鞑子在掩护下，已经非常靠近阵前了，破碎的战阵在快马长刀下真的不堪一击，唯一克制这些骑兵的长矛方阵也毁于一旦。

    朱雀营虽然战果寥寥，但是这密集短矛投掷依旧有效，六百多根短矛分三次投掷从头到尾密不可分，投杀几十匹战马三四十骑后，就有效抑制鞑子冲锋的势头。

    埋伏在另一边的军队也开始起身和围，几千号人从背后冲出，鞑子骑兵也是一惊骚乱起来，但是领头的巨汗不知道吼了些什么，鞑子骑兵马上振作起来一起高声呼喊着“巴图鲁~巴图鲁”

    又开始冲锋起来，现在双方人马都离得很近，王莽现在离他们不过三十来米远，甚至都可以看清他们脸色狰狞的表情，他们大声嘶吼着听不懂的话，驾驶战马无所畏惧的冲了过了。

    看了看几乎破碎的战阵，被冲开一个大口子的玄武甲士，原本爱不释手现在掉在地上的鸟铳，断矛尸体伤兵还有鲜血铺满了这段距离，雪不在单调山林也不在寂静！

    看了一眼鞑子身后的杂兵，王莽咬了咬咬拔出战刀嘶吼道：

    “集结！战阵迎敌！”

    这惊天一吼，似乎在告诉这些慌乱的士兵主帅未死！士兵开始在最基础的单位里集结，一队、十队甚至一百队一个个小型方阵迅速组成，尽管身边不再是熟悉的战友，但是他们还是按照训练快速的反应了过了，玄武持盾青龙持矛弓手开始点射鸟铳手也不甘寂寞。

    原来的一盘散沙，其中一部分又瞬间凝结成一块石头，虽然这块石头并不大但是刚好卡在咽喉处，而且后面的沙土也在慢慢凝结中。

    嘭……几个呼吸后，双方不出意外的撞在了一起，虽然步兵阵型被撞开几个口子，但是在人数的优势下，又很快的“愈合”了。

    这里不是平原，而是相对狭窄拥挤的地方，宽阔的官道上挤满了交战的士兵，不得已双方战斗的面阔宽了，从平坦的官道上打到有积雪的山坡旁边，一千骑兵和五千步兵挤在了一起。

    在这样的环境下，鞑子骑兵渐渐失去了他们最大的优势：速度！

    战况到了白热化阶段，鞑子战力强大冲进人群就是一阵狂杀，特别是为首的那个巨汗更是凶猛，关刀一挥就有几名士兵死在他的刀下。

    虽然鞑子骑兵速度大剪，但是在鳌拜的带领下他们竟然还在前进！在大军中杀出了一条路来！

    这条路布满了尸体和鲜血，士兵开始了属于他们的还击，速度大减的骑兵陷入僵局，时不时被身边的长矛捅落马下然后就是乱刀，鞑子骑兵数量在人群中迅速锐减。

    但是鞑子还是太过于凶悍，即使落马受伤也还在挥刀，每一名鞑子骑兵的死亡大军都有至少付出两名士兵的生命。

    不多时后，另一面包围断后的军队也合围而至，在数万兵卒把鞑子包围之后五圣军士气大涨。

    然而在鳌拜的拼死一搏下，他带领的骑兵竟然下马以战马为防御，短兵相接竟然包围圈中杀出一片“白”地！

    上万步兵把几百鞑子团团围住，看着鲜血满身面目狰狞的鞑子，竟然无一人敢上前继续攻击。

    雪地上有两个并不圆的怪圈，大圈套着小圈，血地此时又安静了下来，五圣军的后勤此时才开始救治伤员，包围圈外的雪地之中有一群人，专门负责救治未死的伤兵（顺便补刀）。

    这里补刀垂死之人其实不算军功。

    两军开始第一次安静的对视，就是此时的情况让两边都不太接受的了。

    王莽本想：利用诱饵把鞑子骑兵引入包围圈之中，然后前后夹击两面合围以朱雀营鸟铳之威，在配合庞大的步兵集团直接围杀这支骑兵，谁曾想这支骑兵太牛逼了！从一开始就不按套路出牌。

    好家伙，看着几千伏兵直接就开始反冲锋，起手就是一波箭雨，直接造成王莽所带领的正面军队失去视野。

    然后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用一招非常规战法：军马冲阵！十几秒内就破了王莽训练多日的圆弧战阵。

    然后……另一支队伍才反应过来，还好鞑子冲的快完成了包围，让鞑子稍微惊慌了一点（真的只有一点），让王莽所带领的正面部队士气振作几分，才没在鞑子骑兵猛烈的冲击下溃散。

    在一番近手糜战中，鞑子失去了骑兵最大的速度优势，在近战之中失去优势渐渐落入下风。

    眼看不出意外被团团围住的鞑子会被枪阵消磨殆尽，但是战场之上战旷千变万化。

    只听鞑子骑兵中传来声声巨吼，顿时鞑子骑兵士气一改，纷纷下马步战竟然在一员巨将带领下杀开一片空地。

    雪地中占满鲜血尸骸，鞑子在战马的庇护下结成一个圆阵，一时间竟然无人敢攻也让鞑子稍稍得以喘息。

    正在包围圈子苟且的鳌拜，现在也有些不知所措了，这一切都出现在他的计划之外了，以往使用这套战术即使是上万汉人军队，也任他们来去自如可这次……

    “混蛋！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错了……”

    一番冲杀鳌拜也累得够呛，他现在在队伍的正中间稍作休息，他的旁边放着一对沾染些许白色组织液体和鲜血的长柄梨瓜锤，蛮横的肥脸作几分愁苦。

    显然年轻的鳌拜完全，不知道为何以往百试不爽的战法，到这里为什么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