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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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工作与地图

    “嘘!”

    “嘘!!”

    “嘘——”这段持续性的声音大的甚至压倒了旁边中的鸟鸣,前面木架上抬木箱的护军们抬起头地向这边望了望,草丛中隐藏的两个小脑袋慌忙一起把那个发声的倒霉蛋按了下去,并捂住了他的嘴。

    “小声点!”戴安又一次提醒了一下他的小伙伴们,事实上在这个小团队里谁也不可能听谁的话,就连被按住莫里的也一直在不安分的扭动着想站起来看看,戴安只能放开他。

    这是戴安来到护军军营的第三天,事实上军港给出的待遇要比他们三个想象中的要好的多。首先港督先是让他们休息了两天,在这期间还给他们每天提供足量的食物和淡水,他们海边矮山上的小房子视野也很好,唯一的缺点就是离军港和小镇有点远。至于吃的什么那就更不用说了,他们都可以吃到以前在家绝对吃不到的烧土豆、烤鱼和少量的腌猪肉。最重要的是护军们承诺只要他们每天努力工作都可以赚10个以上的银币,甚至要比一个成年铁匠的薪资还要高。而工作也很简单,格安特每年会对外销售大量德沃兰的酒,这些酒会被在海边岩洞进行储酿,而孩子们每天要做的就是在装箱前把打捞出的橡木桶上的海锈处理掉,护军会根据这个孩子处理的酒桶数量付给他们相应的钱。戴安看到护军们已经放下了装酒的橡木桶,那些酒桶的数量就决定了他们仨今天的薪资。

    木屋外层的木板有好几个小洞,冷风把戴安他们吹得第二天起床都病怏怏的,莫里甚至都虚弱地下不了床。但很快他们打开门就发现了护军们偷偷送来的一大堆煤炭、三个粗被子和一个小火炉,同时还有一个木匠的工具箱,三人不但修好了屋子,卧室有了火炉也变暖和了起来。虽然生活好起来了,但戴安却越发地想家了。他想到了琼可能在家里牙齿打颤地等着西恩回家,她胆子那么小,要是炉子灭了是不敢把柴点着的。一想到妹妹他又开始发起呆来,格林看见旁边的莫里已经按耐不住跑了过去,忍不住推了推还在发呆的戴安。

    “注意…注意一下。”他指了指前面离开的护军小队“干活啦…”

    “戴安慢慢从衣服中掏出来一个黄铜单筒望远镜递给格林,那是他偷偷从屋子的木箱里发现的。这件东西让格林小小吃了一惊。他连忙手忙脚乱地接了过去向那个木架子上望去,这才发现那些木箱上已经被不知名的海洋生物结成了一层厚厚的海垢,它们甚至密集到了让他看不出箱子原来的样子,没有工具是绝对打不开的。

    “他跑那么快也没用。”戴安看到远处那个气急败坏的莫里见用蛮力好像无法清理掉已经试图用牙咬了。就放心地躺回草里继舒服地翻了个身,这时格林不知看到了什么,轻轻拍了一下戴安。

    “等等…你看!有人来了!”

    戴安接过了望远镜向那些酒桶望去,他发现另一边冒出来了两个壮实的孩子,其中一个很高另一个则有些肥胖,他们俩蛮横地推开了莫里,然后就向酒桶走去试着去把酒桶清理干净。不用说,那一定是凯特和莱瑟了。

    不一会草丛晃了晃,莫里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我抢不过他们,他们要把活全占了,他们全干了,我们做什么?呜呜…”

    “等等…”戴安用望远镜继续观察,发现他们两个也出了一顿力气后发现也清理不掉“我想那些酒一定在海里跑得有很长时间了,用蛮力是绝对打不开的?我想我有个计划…”他指了指山上的木屋“你们去把那个木匠的工具箱拿来,一定要快。我留在这里盯着他们。”等到两人离开后,他则换了个舒服的躺法,继续在望远镜里望着那两个对酒桶毫无头绪的家伙。果然不出戴安所料,那两个家伙也打不开酒桶。很快其中一个就嗷嗷叫让另一个去拿什么东西,但另一个显然没想听他的,很快他们就从互相埋怨演变成了激烈的争吵,最终他们谁也没吵过谁,可谁也不肯让对方多占便宜,只能一起回他们的住所去拿工具,戴安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群喝着猪油长大的家伙难道脑子里也满是油吗?”他见那俩人已经走远,忙跑去检查那些酒桶,发现确实和他看到的一样,上面已经被奇形怪状的海洋生物盖满了,酒桶就像一个白色的畸形香肠。即便是那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伙也只敲出几个白印子,酒桶一共有12个,他看了看远处的几块礁石和酒桶下面的木架子,心中不禁有了个大胆的计划。

    很快莫里和格林就抬着工具箱跑了过来,戴安赶紧让他们两个赶紧先弄了两个酒桶往军港方向推过去并把它们藏起来,接着又在格林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格林听后恍然大悟,立刻和莫里一人推了一个酒桶跑远了,而他则把一个酒桶立起来涂满了沙子随后坐了上去,静静看着莱瑟和凯特跑过来。等他俩足够近了,他立即迎了过去。

    “你在这里做什么?小鬼!”其中一个高个子拿拳头吓唬戴安“你想试试尝尝莱瑟的拳头够不够硬吗?”

    “也许他想试试我的拳头够不够硬哩!”一边比戴安略矮的小胖子凯特也准备和戴安进行战斗“如果你还和呆子一样在这里坐着,你一定会被揍到海里的!”

    “不不不!我不敢!”戴安看了看他们俩的工具箱,开口道:“二位完全不用这样浪费你们的力气,我有一种办法可以让这些酒很快变干净。”他们果然都凑了过去,戴安把刚刚那个涂满沙子的酒桶扔到了海里并假装清洗了一下,期间他忍痛掰下来了几个不太坚硬的小棱角展现给他们俩来证明海水确实可以冲刷掉这些海垢。他俩果然信以为真,于是立刻把戴安赶走然后一人拎了抱了一桶放到海里进行冲刷,这正好顺了戴安的意,他趁着两人不注意偷偷用一个酒桶快速向他们推了过去,这把他们弄得摔了一下,他们手里的酒桶也就脱了手,戴安则迅速跑到草里藏了起来。

    “可恶!谁在推我?”高个子莱瑟回头发现没有人,就认为一定是凯特干的,凯特也来了气,趁着他们扭打的工夫,他赶紧又往海里推了好几个,最后两人回过神来发现酒桶早就飘远了,而回过神来发现只剩下三个了,只能自认倒霉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又不想让戴安占了仅剩的便宜,只能把剩下的酒推走了。

    酒怎么会丢呢?那完全就是戴安的小圈套,那些酒会被海浪卷到礁石那里,就算有不听话的酒桶飘远了也会有潜在水里的格林推过去,戴安会和格林一起把那些海里的酒桶运回来。至于莫里,恐怕早就在安全地点开始了他们的酒桶清理工作了。

    “你简直太聪明了!”

    完成了清理工作的三个人看着头顶正午的太阳,他们一人赚到了15个银币,戴安拜托接货的护军把他的那份钱运送回家,三人很开心的在海边享受了一顿烤肉午餐。即便是在回去的路上,两人还忍不住夸戴安机智的头脑。

    “如果你们继续多夸我我会很开心的,但是…我打算去做一些更有意思的事。”戴安见他俩凑了过来,就拿出了他的宝贝望远镜“我们来弄一份军营的地图怎么样!”

    “棒极了!棒极了!”莫里做梦都想看看那座孩子们从来进不去的军营。

    “好啊!”格林也很赞成。

    戴安便把他们带回了他们居住的小屋,那个高度刚刚好,不仅可以仔细看一看护军们的军营,还可以看到远方的格安特小镇。

    “好的…高度够了。”望远镜交到了格林手里,他来汇报,戴安和莫里负责画。

    “我想我们应该再爬高一点…”莫里看了看木屋后面那几棵树。

    “你摔过的话就不会去打那种鬼主意。”戴安放下了本子,他把望远镜递给了格林,从衣服中掏出两根小铅笔并把其中一枝分给了莫里。“现在,看看我们小屋的位置。”

    格林就确认好了木屋和这座矮山的方位。“东南方。”他把这个信息告诉了戴安,后者便和莫里便开始在纸上画着代表他们的符号。

    事实上戴安的地图画功根本赶不上西恩•威尔,如果说西恩的地图还算是有一定精确性,那么戴安的地图则完全就是小孩子的简笔画,不过莫里画的倒是比戴安好多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只是根据自己的想象用这个地图本对格安特进行着很粗略的描绘。而现在,他要在这个简陋的地图补纸上加上最后一块未知的地点——北莱军港和护军军营。

    “好的,那我们先找个标志物吧。先从镇子中心说吧,那里离军营很近的。”

    “嗯。”戴安在纸上敲了敲右侧准备填补的军港位置。

    “中心的塔楼很不错,然后是镇长的高屋,还有大概20间两层的房子。”他看了看戴安,后者点了点头,表示没有任何问题。

    “再然后是镇子的外环,至少有好几百间木屋组成了一个圆,记得标一下镇子东面的希临河。”

    “好的,没什么问题。”戴安可以想象到那条美丽的如同银湾的河流和它连绵不绝的船只,这条河流至今都还诉说着格安特的曾经的繁华。克诺赛轮崛起前,那满载着黄金和宝石的船只就像河流一样涌入格安特的港口,上一纪元的废墟之下都可能满藏着无数的碎金和黑光宝石。

    格林忍不住向上望了望河流上方壮观的雪山和那些高耸的松林。戴安也注意到了他遥望的方向,他能想象到那山脉下面一定还有着低缓的山坡、溪流和一边几间与镇子孤立出的木屋,他能想象到某一间木屋里妹妹正在把鱼干端上简陋的餐桌,这时格林说了句题外话。“南部西索山脉就像高墙一样把我们和北地隔开了,山脉之外还有人居住吗?”

    “我想北地的寒冷不会让人们有勇气去居住在那里,那些森林中的怪物会要了他们的命。”戴安拿着铅笔最后过了一遍地图,确认无误之后开始把笔移回了空白区域:“但是我父亲说,克诺赛轮的东方有一座极地岛屿,传说那里居住着巨角鲸和其他的深海怪物,那座城市没有名字,传说只有满怀绝望的溺亡之人才能窥见那座岛屿。”

    “怎么听起来像神话故事一样?”格林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听了那么多神话故事,但是我们却没有任何验证的机会,那么它们还有什么意义呢?”

    “或许那些人都死了。”莫里插了一句。

    “来自古代先民对自然的想象总是不靠谱的…嗯…我们开始来搞定这张地图吧。”

    “好的…首先是军港,它分两部分,我能看到一部分是真正的船坞,那里停着好多大帆船…天啊,那里还有好多商铺!有整整一条街!有大概30多个房子哩!”

    “那是格安特的金库,是我们和克诺赛轮进行交易存放金子的地方。还有很多贩卖大海鱼和进行珠宝贸易的商铺。当然也有很多被许可的流动小贩,我在想他们之所以隔离出来这个港口,是因为那些克诺赛轮人会来,海盗也会来,是为了保障镇民的安全吧?”

    “我没和你们说过我的家吧?”莫里看了看格林“我的父母都是希临河的渔民,他们有时会带我进那座军港里转转,那座军港有特别巨大的岸防炮台,特别壮观!”

    “那你为什么要来和我们一起做这份活呢?”戴安好奇地问。

    “我的父母认为我足够大了,应该养家了。”

    “那至少该让你多穿点衣服少受冻啊…”

    “啊…”

    就这样三人配合默契,很快就画完了军港的地图,也搞定了护军军营的地图,其实从高处看护军军营就没那么神秘了,只有一个很小的军工厂和几间长木屋。这么想的话护军分给他们五个两间屋子用来住还是很慷慨的。几人搞定了地图,正打算回屋休息的时候,拿着望远镜的格林却突然惊叫了一声。

    “天啊!那…那是哪里?”

    戴安和莫里忙向格林凑了过来,格林用手指了大海的一个方向,戴安顺着那个方向望去,顿时也惊呼了一声。之间那个方向居然有一大片海雾,而在海雾的中央居然有一座小岛,它岸边怪礁林立,而上面似乎有一个很大的像塔的建筑物,戴安把望远镜举高了些顿时发现那是一座荒废的灯塔,而奇怪的是,那座塔顶似乎在散发着很淡的光芒,并不是用来指引船只的白光,而是一种如血般的鲜艳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