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前行的资格
茅草屋里虽然简陋,但房间内的物什皆摆放有序、收拾的也很整洁。
“君主收到邀请时,几乎是立刻便写下了同意的回信发往KS,结果第二天君主收到了守夜人的消息,说信使死了,看那个样子还是被雷劈死的,君主见状去聆听了神谕,结果得到的答复是…不允许我们接受同盟邀请。”
此言一出,除了金丝雀感到些许惊讶,其他的三个人都展现出了不同的情绪。
沃佩里翁表面没有任何的波澜,也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平静的仿佛早就料想到这个结果。
伊扶听见有人被雷劈死了,立刻倒吸一口凉气并飞快思考着最近一次召唤雷电的时间。
而身为风神后裔的阿伦更是不解于这个答案,神为何要反对两国交好?他脱口而出道:“怎么会这样!?”
但男子的样子并不像是说谎:“我们君主对此也很是不解,但既然是神的旨意,我们也只能遵从。”
“神既然一直关注着你们,为什么之前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被侵略?”
“请问你们信奉着哪一位神明?”
这次是伊扶和阿伦异口同声。
“神明已经为我们提供了庇护所,只是不足以容纳所有的夕娜人…至于我们信奉的神明。”男子先回答了伊扶的问题,而回答阿伦的问题时,一丝恐惧与动摇爬上了他的双眸。
“我们信奉的神明正是雷神。”
“因为不想让信使送信至KS,这位雷神竟直接掠夺了他的生命?”伊扶难以置信的问道。
或许她可以操纵雷电是神明赐予的能力,但这样眷顾她的神明,怎会是如此残忍的样子。
“或许神有劝告过,信使没有听从才…”男子摇着头,无奈之情从语气蹿至眉梢,他叹着气,面对着自己一生的信仰,此刻竟出现了些许迷茫。
“可以烦请你将我们引见给君主吗?”沃佩里翁一直旁听着,看到男子吐露不出更有价值的情报时才表明了目的。
“自然可以,君主早就想见您一面了。”男子应着,便带着几人走入了森林之中。
林间与外面简直不是同一个世界。
森林内有着丝丝清风,林木青翠,郁郁葱葱,光芒林林总总的自叶间散碎至地面,满目皆是碧海。
阿伦似是在享受着扑面而来的一切,金丝雀则紧跟着男子一言不发。
而沃佩里翁察觉到了伊扶望向自己的微愠眼神,便向她身边靠了靠:“我会给你解释。”
“要等多久?”
“面见完夕娜君主之后,我向你解释所有你想知道的。”
伊扶闻言虽没有讲话,但看起来似乎心情已大好。
就这样,五个人走在这远离世外纷杂一般的森林,风担任起了指挥团的工作,指引着树叶合唱着窸窸窣窣的歌谣,中年男子带着路,在他周围是穿着白衣的两人,与另外一队穿着黑衣的两人。
风族的男子沐浴着森林的恩赐,来自未知国度的少女只低头沉思。
血族的少女心情不错的踏着光,而旁边那位自深渊之中走出的男子侧了侧头看着她。
这条长长的道路似乎永远也走不尽,自指尖流淌过的时光似乎也被握在了掌心。
几人的身影走进并融入了这一片碧绿之中,最终也会离开这里。
直到林中部落的轮廓渐渐清晰,短暂的美梦也便醒来,再次踏入现实之中。
这里搭建了许多树屋,树干上也挖了些树洞,最奇妙的是随处可见的巨大的蓝色铃兰,如同是一盏盏路灯,骑着鹿的使者来到几人面前,男子说明了来意,使者便又骑鹿离去。
“这里是受到神明护佑的地方,即使是我们处境最艰难的时候,KS人也没能进入到这里。”男子一边引路一边介绍道。
最后他将四人带到了君主所在的地方,较为拥挤狭小的三层公馆,加起来甚至不敌KS公爵府里会客厅的一半大小。
君主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百姓呢。
男子向馆前守卫介绍了沃佩里翁,那守卫便忙去通报,在等待期间,男子转过身有些抱歉道:“实在不好意思,因为君主身体状况较差,不宜见太多人,所以一会儿要麻烦几位在外厅等待了。”
“哪里,本来也是我们无故搅扰。”阿伦应道。
很快,馆前的门便被打开,几人跟随在男子身后进入了公馆内。
公馆内陈设简约,只插了些干花在白瓷瓶中,又在木墙上挂了几幅挂画。
直到走到里部的客厅,男子行了礼:“君主,先前向您说的恩公来访。”
得到了答复后沃佩里翁才走了进去,而伊扶几人便在外厅等候了。
夕娜的君主正坐于茶几旁的单人沙发上,邀面前人落座,君主是一位面色苍白却神情柔和的女子,她似乎身体不太好,气息不均,并伴有轻咳。
“这些年您一直支援着夕娜,这份恩情我们不会忘记,想必刚才帕茨已经介绍了个大概,其他您有什么想了解的便问我吧。”
“承蒙您的信任,可否将神明要求你们拒绝结盟的理由告知于我?”
君主闻言,面露难色:“对此并没有具体言明。”说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对了,神说最近会有人来抢夺断月痕内所守护之物…我想神或许是担心KS此次结盟目的不纯,想之后借盟友之名进入断月痕。”
沃佩里翁将弥里霍格先前在KS的事情、还有近日逃进夕娜一事与君主禀明,又顺带附上了希望前去断月痕的请求。
“这个您放心,进入断月痕是件极其不易之事,要先能证明其拥有进入断月痕资格,见到一个令夕娜人见到便完全信服的资格后守卫才会放行,其次还有一点…能进入断月痕之人,心中必定是无所求、无所爱的。”
“前面的我理解,但如何要判定这个人既无所求,也无所爱?”
“无所求,定是在这世间对功名利禄皆无念想,对权势富贵视若云烟。而无所爱…”君主思索了一下措辞,道:“此爱无关乎于大爱,而是心中没有对骨肉血亲的爱、亦没有对恋人的相思眷恋,只一人独立于世间也能心无杂念。”
“也就是说有婚配之人便不能进入断月痕了?”
君主并没有顺着沃佩里翁的话说,而是摇了摇头:“这取决于那人的内心,而不是在于这些表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