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佩兰后退了一步，有些惊讶于沈沁的反应，见她神色莫测看不出喜怒，小心翼翼询问：“师父，你怎么了？”

    沈沁回神，掩去眼底复杂之色，“哪个顾漾？”

    “就是萧家前段时间找回来的那个女儿,也叫萧泱。”洛佩兰说。

    其实之前萧家认亲宴，萧家也邀请了沈沁，但是沈沁一向深居简出，拒绝了参与宴会。

    沈沁语气有些急切，“我问的是哪两个字。”

    洛佩兰从未见过沈沁如此急切浮躁的时候，手上也没带纸币，当即道：“回顾的顾，荡漾的漾。”

    沈沁呼吸都滞住了，心跳得飞快，眼神也有些恍惚。

    洛佩兰有些疑惑，试探着问：“师父，你认识她？”

    沈沁垂眸掩去眼底的复杂神色，声音很轻，很遥远，“我有一位故识也叫顾漾。”

    洛佩兰心底“咯噔”一下，想起一件事,生怕被沈沁怪罪,于是说：

    “对了师父,之前我表哥跟我说过,顾漾想要约你见面。但是那时候你在闭关调香,我不敢打扰,就没来跟你说。”

    其实她不是不敢打扰，只是不想帮傅明修。

    家族中所有哥哥都对她很好,唯有傅明修,只把洛馥那个蠢货当表妹，对她说话毫不留情面。

    她听傅明修的母亲洛香盈夸赞过顾漾调香有天赋,以为顾漾是想让傅明修牵线,帮她拜沈沁为师。

    可没想到顾漾和沈沁竟然会是旧识。

    果然，沈沁皱眉，有些不悦：“你为何不早跟我说？”

    洛佩兰垂眸，声音轻轻柔柔：“对不起师父。我不知道她跟你认识，以为她和那些慕名前来拜访你的人一样。”

    “她素来不喜张扬，那未必是她。何况当初她已经……”

    沈沁说着，不知想到什么，声音戛然而止，“拍卖会什么时候？我亲自去看看。”

    洛佩兰：“就在今晚。爸爸给了我两张门票，师父，我陪你去。”

    沈沁点点头。

    洛佩兰又问：“师父有没有想要拍卖的东西？您已经多年没有拿出香水去拍卖过了。

    虽说拍卖会早就确定了拍卖品名单，但是以您的名气，临时拿出一瓶香水去拍卖，拍卖会那边肯定不会拒绝的。”

    其实这才是洛佩兰的目的。

    她想让沈沁拿出香水去打擂台。

    虽说评委会那边给顾漾那瓶香水的评价是，超越烟火的神级香水，但是，烟火毕竟已经是沈沁两年前的作品了。

    超越烟火，却未必能超越现在的沈沁。

    然而沈沁摇头拒绝了，她看得出来洛佩兰的心思,“我意不在此。如果萧泱当真是我所认识的顾漾,她的调香水平远在我之上，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洛佩兰惊住了，“远在您之上？！”

    沈沁轻“嗯”了声，神色复杂：“只是可惜她未必还在人世。”

    已是深秋，秋雨梧桐，淅淅沥沥。

    天黑后，京城街道两旁的霓虹灯亮起，五颜六色的灯光在雨水中交织，脚下的路都辉煌了起来。

    京城拍卖会所外，不断有豪车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