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成人礼
一天后
林初下班就离开了庐州,前往农村老家,“呼,这一天还是要来了,没想到我竟然不是被逼的,而是自愿的。”
同时林初也跟陈木兮大概说了一下成人礼的过程,让她不要担心,很快就会回来。
中午12点左右,林初到了农村老家,一回来就看见自己的奶奶正在做菜,“奶奶,我回来了。”
奶奶抬起头看向林初,笑着说:“回来啦?”
林初走上去,帮助奶奶把饭桌摆好,等着饭菜端上餐桌之后坐下。
奶奶先给林初盛了汤放到他的面前,又拿了筷子夹了些菜放到林初的碗里,笑眯眯的说:“吃吧。”
林初看只有奶奶和自己一起吃饭,不禁问道,“爷爷还有妹妹呢,他们不来吃饭吗?”
“你妹妹中午在学校吃,你爷爷去给你准备成人礼的事情了,今天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这次你也算是长大了,以后要好好的,赶紧取个媳妇,奶奶现在身体也挺好的,还能帮你带带小孩。”
林初并不是独生子,还有一个小他9岁的妹妹,现在还在上小学。
“奶奶,这件事不急,以后再说吧。”
吃完午饭,林初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直到晚饭做好,奶奶喊他起床才醒过来。
林初拿起手机看了一眼,“6点了么。”
林初翻身跳到床下,走出房间,看在爷爷,大爷爷,二爷爷都在大堂坐着,“爷爷,你回来了。”接着,又向大爷爷,二爷爷问好。
“醒啦,洗把脸准备吃饭吧。”
“长成大小伙子了,这次把事情办完以后就不要在胡闹了。”
“嗯,我知道。爷爷,你们在干什么?”
林初的爷爷笑道:“你先去吃饭吧,我们再确定一下明天的流程,可不能出了什么差错。”
林初知道没个两小时他们是说不完的,于是洗了把脸就开始吃晚饭。
吃过晚饭,林初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
“大孙子,快过来。”林初的爷爷在大堂喊着林初。
“来了,怎么了。”
“跟你讲一下流程,一定要记仔细了,千万不能搞错了。”
林初并不担心会有什么差错,从小到大,他参加过很多次别人的成人礼,整个流程也算是很熟了,再说了,就算自己忘记,也会有人提醒自己的,简单应了一声,“好。”
随着爷爷的说明,林初这才发现自己想简单了,原来自己以前参加的都是后半部分,真正麻烦的是在前半部分,林初需要明早4点起床,先祭拜埋葬在山上的各位先人,然后返回村落,挨家挨户的上门跪拜有血缘关系的长辈,最后再来到祠堂祭祀先祖,这也是林初经常参加的那一部分。
“最后等到正午12点,就可以吃饭了。”林初的爷爷一口气说完了全部的流程。
“唉,有点麻烦,我记清楚了。”
“好,赶紧去睡觉吧,明天早上我来喊你起床。”
林初躺倒床上,不一会就沉沉睡去,再次醒来已是凌晨3点多了,林初看了一眼时间,索性起床洗漱。
走出房间,看到爷爷奶奶都已经起床,奶奶给林初下了一碗面条,爷爷正在整理待会上山祭拜先祖的物品。
“大孙子起来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嗯,睡不着了。”
“早点也好,赶紧去洗脸刷牙,吃完饭就出发。”
刚进厨房,就看见林谨正在吃面,“爸,你也回来了?”
“我肯定要回来,你妈还在楼上睡觉,等我们从山上下来,然后一起陪你去亲戚家。”
“啥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
“我们回来的时候你都已经睡了,就没叫你。”林谨笑着说。
林初洗漱完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一碗面下肚,林初的爷爷也准备好了祭拜先祖的物品。
“吃完了就走吧。”
“好,走吧”
林初的爷爷走在最前边,一路无话直奔后山。
林谨此刻却问道:“儿子,怎么好好的愿意回来办成人礼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也该办了,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事。”
林谨皱起了眉头,我感觉林初在敷衍他,但也没想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觉得成人礼办了也是好事,儿子长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便不再追问了。
到了山脚下,爷爷停住脚步,转头对林初和林谨说:“先去太太太爷爷那里。”
“嗯”,林谨和林初站定。
林初太太太爷爷的墓在半山腰的位置,也就5分钟左右的路程,到了墓前,林初的爷爷挂好鞭炮,拿出纸钱烧了起来,紧接着便点燃了鞭炮,鞭炮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林初也老老实实的跪下,听着爷爷对先祖诉说着林初。
“吾孙林初,今其为成人礼而成之……”
“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
林初待爷爷说完,在墓前拜了三拜。
“起来吧,现在去你太太爷爷那边。”
等到林初下山回到家里,已经是7点多钟了,林初刚坐下来,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被李云拉起来换了一身衣服。
“好了,赶紧去你几个爷爷那边拜一圈,然后回来歇一会,准备去祠堂了。”
包括李云和林初的奶奶在内,都陪着林初去村落里几位近亲家里,看着林初一位位的跪拜。
林初的大爷爷和二爷爷也是非常高兴,大爷爷膝下无孙,二爷爷的孙子才4岁,林初可以说是他们这一支的希望。
“一树枣子就望你一个红了,办完成人礼,就要准备准备结婚了,你这么大还没见过南絮一面,人家家里都催了好几次了。”林初的大爷爷说道。
原来,林初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的爷爷就帮他定了一门娃娃亲,在那个时代,娃娃亲是很常见事情。这几年,林初的爷爷和南絮的家里都非常的着急,南絮和林初同岁,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虽说林初才23岁还不着急,但是对于这个地方的女孩子来说,23岁孩子都出生了。
“嗯,什么时候有时间约着见个面吧,我不打算和她结婚,这个婚约就作废吧。”林初淡淡的说道。
林初的爷爷一听这话就急眼了:“怎么作废?当初跟人家都说好了,现在作废像什么话,不说对不对得起我,你对得起人家小女孩吗?人家到现在都没跟别人接触过,你现在说说作废,我脸往哪放。”
“爸,别生气,这件事等今天过完再说,时辰要到了。”林谨赶紧拦住了林初的爷爷,转身又对林初说:“你有你自己的想法,但是你也需要考虑考虑别人。今天就不说这件事情了,先去祠堂吧。”
林初点了点头,跟在林谨身后朝祠堂走去。
一路上,林初听着村民们议论纷纷,但毕竟是成人礼,谁也不敢大声喧哗。
到了祠堂,按照流程,林初先进侧厅换了一身洁白的布衣,刚换好衣服,两个女孩便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来这里干嘛啊?”
“哥,我们今天要来‘伺候’你呀。”
来的正是林初的两个堂妹,林初成人礼,由长辈加冠,衣服也需要更换,这时候,就需要两个为成婚的女孩了。
“行吧,麻烦你们了。”
“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很久之前就想这么做了。”
外面锣鼓开始敲了起来,林谨走进来看着两个女孩,“换什么衣服都知道吧?”
“我们都记清啦,二叔,你就放心吧。”
确认没有问题,林谨又拍了拍林初的肩膀,“儿子,别紧张。”
林初露出一丝笑意,“爸,你开玩笑?”
“哈哈,不紧张就行,准备准备可以出去了。”
林初长舒一口气,走了出去。
大堂中已经站满了人,看到林初出现,让出了一条路。
林初的三个爷爷都站在中间,看到林初走了出来,让林初跪坐在先祖牌位前。
等了有5分钟左右,林初的爷爷说道:“挽髻。”
林初的两个堂妹站在一旁,替他挽髻。
“加缁布冠。”
林初站了起来,让两位堂妹替他在外面套了一层衣服,又跪拜下来。
见一切都已准备完毕,诵读祝词,诵辞毕,林谨拿起放在一旁的缁布冠,为林初戴好,整理了一下。
“加皮弁冠。”
……
“加爵弁冠”
……
“总算快完事了。”林初返回侧厅换了一身短袖。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啊。”
林初走回大堂中,看到人群已经三三两两的散去,暗道:“终于要开始了么……”
不久,大堂中只剩下林初的三位爷爷,林初的父母和两位堂妹,林谨见状关上了祠堂的大门,拿出了一只玉碗,让林初跪坐在大堂中。
林初的爷爷拿起了架在牌位前的断幼刀,如镜般的刀身冷气森森映出林初的脸,刃口上高高的烧刃中间凝结着一点寒光仿佛不停的流动,更增加了锋利的凉意。
林初伸出左臂,目光涣散,见林初和林谨都已经准备好,林初的爷爷也不废话,一刀划在林初左臂的关节处,静脉被割开,有些黯淡的鲜血瞬间涌出,林谨拿着玉碗稳稳接住了鲜血。
“可以了。”看到碗中鲜血已快要盛满,林谨提醒道。
林初的两位堂妹配合倒是十分默契,一人按住林初的血管上方,一人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嘶,你轻点。”林初忍不住叫了一声。
“知道啦,哥。”帮林初包扎的女孩脸红了起来,她也知道自己刚才好像有点过于用力了。
包扎完毕,林谨让她们先行离开,随后站到了林初身前。
看着自己的儿子,刚想说些什么,大门被推开了,来的正是林初的师父和大哥。
“老林,我来看看,不介意吧?”同时,张拓向三位爷爷点头示意。
“当然不介意,不过你们怎么好好的过来了?”
“我很想看看我这个徒弟,解开束缚之后,到底有多强。”
林谨点点头,看向林初,“有点疼,忍耐一下。”
不等林初回话,便已自己为中宫,布下元初第一局,林初的爷爷站在乾位,伸手拍向林初。
林初此时浑身宛如白玉,本该是蓝色的经脉却被一抹淡红包裹着,随着林初爷爷的一掌拍下,红色的经脉像被剥开了一样,渐渐褪去。
“啊……”
林初感觉自己此时像被绑住了一样,无法动弹,自己被人用刀划开了身体,一点点抽出了自己经脉。
整个过程林初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只是渐渐感受到身体的虚弱和自由,就好像以前背着千斤枷锁,现在褪去了一样。
“好了,起来吧。”
看到最后一丝淡红也被抽出,林谨散去了元初第一局。
“该去吃饭了,大家都等着我们呢。”
“不行啊爸,我感觉自己要飘起来了,我有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这是正常的,你再休息一下就好,起来吧。”林谨搀扶起了林初,“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完成成人礼,但是总归是一件好事,以后你就真正的自由了,但是做事前,一定要三思而后行,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及时找我或者你师父,一定不要胡来。”
“嗯,我知道了爸。”林初在林谨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准备离开祠堂。
“等等。”张辉突然开口,“小初,给我一颗道种。”
林初满脸疑惑的看向张辉,道种可以理解为自己大道的种子,其中有自己所有的感悟,就像照片一样,记录下自己现在的状态,这一般都是给没有领悟大道的后辈准备的,可以让后辈走上自己的道。
“怎么,你收了个很笨的徒弟?”对于林初他们来说,别人的道再好,也不如自己走出来的道,林谨也从来没有提过让林初尝试走自己的道,甚至林初都不知道林谨走的到底是什么道。
“这你就别管了,给我就行。”
林初无言,他明白,自己的兄长肯定不会做什么无用功的,现在不告诉自己,应该是还不到告诉自己的时机,默默凝练出一颗道种,交给了张辉。
经过这个小插曲,林初感觉自己也恢复的差不多了,除了还是有点不适应以外,身体可以正常控制了。
回到家中,大堂中的桌子上已经坐满了人,林初儿时结拜的几位兄弟也在。
“二哥,老四,老五,你们都来啦。”张辉显得比林初还要高兴。
“是啊大哥,这不小三举行成人礼,怎么说我们也要来看看啊,是吧小三。”说着,林初的二哥一巴掌拍向林初的左臂。
“嘶,二哥你轻点,我这胳膊刚划破。”
“怎么回事?”
张辉把这里的成人礼过程大致说了一遍,双手一摊,“所以啊,小三现在虚的很。”
“哈哈哈哈哈,不是,三哥,你们这还有这规矩啊,我真的头回见。”
“好了,老四,让小三先坐下来吧。”林初的二哥适时制止了越来越大的笑声。
“对了,你看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