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重生者之耻。”

    秦琨的第二人格一脸郁闷地说道，“我不像其他重生者那样，拥有远超普通人类的身体素质。”

    “我的天赋是经商，在这个危机四伏的虚拟世界之中屁用没有。”

    “我的道具是这个装载了奇点读者系统的手机，所以我才要想方设法去现实世界，那里才是属于我的舞台。”

    “但现在我的计划被你给毁了！”

    确实如此。

    如果他的天赋是经商，而恰恰又是奇点的读者，那现实世界确实更适合他。

    “所以其实你才是六月飞雪？”岳宁问道。

    秦琨第二人格摇了摇头：“我就是秦琨，秦琨就是我，我们是两个不同的人，但又都是秦琨。”

    “这听起来可能有些拗口。”

    “你可以这么理解，我们两个是同一账号下的两个不同角色。”

    “我们共享了秦琨这个名字，以及这部手机。”

    “当然，他是主人格。”

    “也就相当于，他是大号，我是小号。”

    “但现在大号没了，我这个小号这才有了机会。”

    “一旦我在现实世界复活，我就能接管他的记忆，以他的身份活过来。”

    “而我的奇点账号，也会获得一次初始化读者界面的机会。”

    “改头换面，换号重生！”

    岳宁皱了皱眉头，感觉他这有些胡扯，禁不住打断他问道：“你怎么确定你就能复活？或者说，你怎么就确定你复活之后，读者界面能够初始化？”

    秦琨第二人格叹了口气：“看，这就是不能说的内容了。”

    “哎！聊得好好的，你又摔手机干嘛？”

    “真不能说！哎！别！别！你等等！让我组织下语言！”

    “你看啊！我的天赋是经商，对吧？所以我很擅长和人谈生意。”

    “为了能在现实世界活过来，我和某个不可描述的存在做了一笔交易。”

    “至于具体的交易内容，我真不能说了！”

    “哎呦！特么的，疼死我了！”

    ……

    岳宁看了看他，一脸痛苦的样子不像是在演戏。

    应该是系统给了他痛觉警告了。

    虚拟世界不像现实世界那样严格，能说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可以了。

    “我在下高速的时候，遇到了一群……，额，嗔兽。”岳宁换了个话题，“他们是监狱里的犯人吗？”

    “还有，为什么我进来监狱，一个人都没碰到？”

    第二人格点了点头：“应该是，但我也不太确定。”

    “监狱里嗔兽最多，但在城市里，像酒吧、学校以及城中村那些地方，也会有成群的嗔兽存在。”

    “至于你说，你来监狱里一个人都没碰到？”

    “你确定？”

    啊？

    岳宁有点懵逼，心说这有啥不能确定的？

    “少废话！到底怎么回事？”岳宁沉着脸问道。

    第二人格也是一脸懵，皱着眉头想了想，又看了看岳宁，突然间脸色大变，使劲往墙角缩了缩，然后战战兢兢地说道：“您，您可不可以转过身，让我看看您背后那杆枪？”

    这枪怎么了？

    岳宁满腹狐疑地转过身让他看了看。

    “屠，屠刀？”第二人格跟见了鬼似的，满脸惊骇，从床上下来“噗通”一声跪岳宁面前，“大人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

    这特么哪儿跟哪儿啊？

    岳宁不耐烦地打断了秦琨第二人格的絮叨，让他把话说清楚。

    “您不是巡视者吗？”第二人格趴伏在地上，战战兢兢说道，“您背后那杆枪，它的名字叫屠刀。”

    “在虚拟世界里，我们私下里都叫它地狱之镰。”

    “那是巡视者的专属道具。”

    “这监狱里的嗔兽都被赶出去了，留在这里的都是老资格的重生者，他们看到您背后那杆枪，肯定就都躲起来不出来了呗！”

    “谁闲着没事儿去招惹巡视者啊！”

    巡视者？

    这又是啥？

    经秦琨第二人格又是一番介绍，岳宁这才算是彻底弄明白了。

    在虚拟世界之中，巡视者就相当于现实世界的警察，游弋于虚拟世界之中，负责维持虚拟世界的治安。

    每当太阳落山，巡视者就会驾驶战车，肩扛屠刀出现在虚拟世界之中。

    凡是被巡视者的屠刀杀死的，无论是执念、心魔、嗔兽还是重生者，都将在虚拟世界永远消失。

    这里第二人格还提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死亡。

    在虚拟世界之中，并不存在真正的死亡。

    只要不是被屠刀杀死，都会在死后一段时间再次刷新。

    这个时间说不准，有的可能一两天，有的可能需要一两个月甚至更长。

    只不过被刷新之后，将会失去之前的所有记忆。

    作为虚拟世界金字塔顶端的存在，重生者们相对就没那么容易死，所以他们也有拥有相比执念和心魔关于虚拟世界更多的记忆资料。

    嗔兽就不用说了。

    他们的记忆里只能装得下杀戮和繁衍，没地方储存其他的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张呈凤和陈老板不认识屠刀，但监狱里的重生者们认识，所以都悄没声儿躲了起来。

    第二人格说，他在虚拟世界这三年也只见过一次巡视者。

    当时他头戴大檐帽，脚蹬高筒马靴，身穿修身的军绿色大衣，在漫天雪花之中，用屠刀把当时监狱里重生者的老大给轰成了灰。

    监狱的所有重生者齐刷刷跪在雪地之中，以头抵地，犹如朝见君王的奴才。

    “当时下着雪，他帽檐压得很低，所以我没看清他的长相。”第二人格小声说道，“但身材和您差不多，难道当时不是您？”

    “噢，我明白了！”

    “您是人类，所以您来自现实世界是不是？”

    “可您是人类，为什么会背着屠刀呢？”

    岳宁看了看他，没说话。

    不出意外的话，他说的巡视者应该就是许三元了。

    难怪他把屠刀交给我，完全不在意我会不会用，是因为屠刀的意义压根并不在于杀戮。

    而是威慑。

    与此同时，岳宁也明白了另外一件事情。

    关于虚拟世界的这一切，许三元全都知道，但他没和自己透露哪怕一个字。

    或许是因为规则，或许是因为其他未知的原因。

    但现在，他通过秦琨第二人格的嘴将这一切都告诉了岳宁。

    真是好算计！

    “那个……，巡视者大人。”

    第二人格一脸谄媚，挤着眼睛和岳宁说道，“和您打个商量，您看我能说的都和您说了，不能说的，我拼着被系统惩罚也和您说了。”

    “咱不能说诚意满满，至少也是尽心尽力了，对吧？”

    “现实世界里秦琨已经死了，您要非得阻止我，那就是个共亏的局面。”

    “我这边，最多不过三天，就会死，当然这个和您没关系，您也不在乎。”

    “那秦大爷那边呢？”

    “您忍心看他老人家费劲巴拉折腾这么久，好不容易给儿子翻了案了，结果迎回的只是一具尸体吗？”

    “这世间最悲哀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只要您让我过去现实世界，我就能以秦琨的身份活过来。我保证尽儿子的本分，孝顺他老人家，让他们老两口安享晚年。”

    “行！咱就算这个您也不在乎。”

    “我再说一条，您缺钱不？”

    “我的天赋就是经商，一旦我过去现实世界，钱那对我来说就是个数字而已！”

    “我对钱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赚钱的过程。”

    “到时候，我搞个离岸公司，再弄个信托，然后和您签一个股份代持之类的协议……，听着有些复杂是吧？反正我就这么说，我赚的钱，最后那都是您的。”

    “保证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风险。”

    “您看，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