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纽扣
繁体版

第二十六节 纾困同学 (1)

    第二十六节、纾困同学(1)

    高晓倩总听了他一次话,航天心里美美的,坐下后也从书包里掏书。这时闫磊从他身边走过去了,闫磊在他的后排。航天看到了,闫磊的情绪很低沉。原来闫磊不是这个样子,是个活跃分子,尤其是足球胜利之后,特别是“与蝴蝶共舞”之后,同学们心中的阴霾散去了,都回到了“事件”之前,那种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地活跃氛围中。可是闫磊却没有,他还是那个样子,郁郁寡欢、闷闷不乐!上课时精力也不集中,老师提问,所问非所答,惹老师生气,同学们发笑。下了课,除了上上卫生间,也不愿和同学们说话,更别说说笑打闹了。回到教室里,不是一个人发呆,就是趴在课桌上睡觉,谁叫都不抬头,航天有些奇怪!下了一节课,去卫生间时,和闫磊一块儿出了教室,就问闫磊是不是生病了,或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闫磊只摇了摇头,也不说话。航天见他摇头,就有些起急地说:“哎呀,你是男生,人家女生们都不想门口那事了,你干吗还想啊?”航天以为闫磊心里还被歹徒砍人的事压抑着。闫磊又摇了摇头,还是一句话不说。“那是为什么呀?”航天更起急地问,而闫磊没回答就走开了。航天更觉得莫名其妙了。等闫磊走的远了,身边没人了,他就掏出五色纽扣,问她知道不知道闫磊怎么了?

    五色纽扣回答:等放了学对他说。

    下午放了学,回到家里,五色纽扣才告诉他说:“闫磊用你们这里的话说,叫郁闷症了。”

    “郁闷症!他郁闷症了?还不如女生呢。”在航天心里连女生都抹去了“门口事件”你一个男生还干吗呀?航天很不理解地说。

    五色纽扣知道航天这句话的深层意思,说道:“什么不如女生,不是校门口那事,是家事,闫磊的妈妈要跟爸爸离婚呢。”“啊!”航天一听离婚,心里这才咯噔一声。

    爸爸妈妈闹离婚对谁都是沉重打击,甚至让人垮掉,难怪闫磊郁闷症了呢!航天明白了,但不明白闫磊妈妈为什么要跟爸爸离婚,跟着问:“离婚!为什么呀?”五色纽扣跟着说,闫磊的爸爸沉迷赌场,把家里的钱都输光了,还卖了他妈妈结婚时的手镯项链耳环什么的,还把闫磊过生日别人送的礼品都拿走输掉了,还借了外债,现在又要卖房子还债,所以他妈妈要跟他爸爸离婚。

    航天听了由惊讶变得沉默,他不仅想起舅舅赌博,还知道现在有不少大人都去赌博,他还在小区的活动中心的棋牌乐活动室,看到那些玩儿麻将的阿姨叔叔、爷爷奶奶们,其实也在赌钱。尽管墙上贴着不许赌博的警示,也起不了作用,就是筹码小点儿,一把的输赢几元钱,钱还都放在暗处,还有的把钱换成了小牌牌儿什么的,一张牌牌儿,抵多少钱,最后大家数牌牌,按牌牌多少算总账,对换钞票。这些奶奶爷爷,有的还是大专家大教授。他们虽然老了,而智商还是很高的,就是有人来查也没辙,不是赌钱,是按规矩,娱乐游戏?想到这些,航天老半天没说话,而心里像压上了一块大石头。闷了老一会儿,才开口说,五色,我们帮帮闫磊吧,别让他爸爸再赌博了,这样他妈妈就不会跟爸爸离婚了,闫磊也不会那么郁闷难过了。

    可五色纽扣听了说:“这事你也想管啊?”航天听了说:“我不愿看到闫磊郁闷吗,还会影响他的学习成绩。再说他妈妈跟他爸爸离了婚,他跟着谁呀?时间久了,肯定得郁闷一辈子。你没看见电视剧里,爸爸妈妈离了婚的孩子有多悲惨吗!”五色纽扣听航天这么说,接着说,你知道吗,爸爸妈妈参与赌博的可不光闫磊的爸爸,还有好多呢。像你们班黄艳茹的妈妈,刘万荣的妈妈,卫阳的爸爸,钱成山的爸爸,其他班里也有好多呢,你管得过来吗?航天想了想说,别人不管,我就想帮帮闫磊。五色纽扣听后过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说,行吧。

    五色纽扣不说话了,信息就进入了闫磊的思维里,从闫磊的思维里又进人闫磊爸爸闫宝章的思维里,把闫保障赌博的情况从头至尾地看了一遍,还把闫保障参赌的环境看了一遍,一切都清楚了。其实和航天舅舅一样,闫保障也是落进了一个陷阱里。五色纽扣把探测到的情况,打了个折扣,没有说闫保障落进了陷阱,只告诉航天说:闫磊爸爸赌了两年多了,一共输掉了150多万元……

    “啊,输了150多万?”航天非常惊讶。

    五色纽扣接着说,是的,除了把家里的钱和能卖钱的东西都输光了,还借了60万元赌债,加上每月10%的利息,已经快到百万了,现在人家逼着他还债,说俩月之内不还债,利息就翻倍。

    “啊,高利贷,这家伙太坏了!”航天更惊讶了。

    “出借黑钱的赌主债主不都这样吗”。

    “对,都是大坏蛋,没一个好东西!”航天带气地说。

    五色纽扣接着说:闫磊爸爸每月的工资才7千多块,根本还不了,没别的办法,只能卖房。他家的房子也就能卖100万,卖掉房子才刚够还赌债的。

    “房子卖了,他们住哪儿呀?不能让他们卖房呀!”航天又担惊又揪心地说。

    这你就不知道了,那债主说让他以房抵债,房交了他们一家还可住,第一年还不收房租,第二年收一半,第三年才收全租金。

    “嘿,他心眼儿还挺好的?”航天觉得奇葩。

    五色纽扣跟着说,什么呀,这是最为贪婪、最害人的手段。他这种办法,就是把你的钱财坑光,还让你觉得他是好人,还跟他借,还坑你,永远坑你,让你永远还不清,坑你辈子。

    “对,你说的太对了,这就是最坏的人,都是跟美国老儿学的,他们印美元,让你借,借了买他们的东西,让你永远还不完,永远坑你!”航天气愤地说。

    五色纽扣接上前边说:闫磊妈妈是不让卖的,他们就吵。闫磊爸爸喝了酒还骂闫磊妈妈,甚至打闫磊妈妈,闫磊妈妈太伤心了,这才要离婚。

    “离,快点离,这样男人太可恶了!”航天愤愤地说。

    “离了闫磊就惨到底了!”五色纽扣跟着说。

    航天听了没有接话,冷静了一些,他很替闫磊难过。这时在他心里,最可恶的不在闫磊爸爸,而是那个借钱闫磊爸爸再赌的家伙,才是最坏最可恨的。不是他借钱,闫磊的爸爸就不会连房子都输掉,不卖房子,闫磊妈妈也不会要离婚。

    五色纽扣知道他想了什么,就说,其实最坏的不是直接借给他钱的人,最坏的是那个赌场的老板,他叫黑三儿,赌博的人都叫他“黑三爷”“开赌场的心黑,都是黑心狼!”航天愤愤地说。“他是姓黑……”“哦,姓黑,还有姓黑的?”航天觉得新奇,他还不知道百家姓里有个“黑”字姓呢。

    五色纽扣接上说,是的,他姓黑,兄弟里排行三,人们就叫他黑三儿,手下的人叫他黑哥、黑爷或黑三爷、黑总。他那个赌场开在天堂娱乐城一个地下室里,地下室的上面,对外挂了个牌子,叫“棋牌乐室”,摆放了供人娱乐的象棋,围棋,麻将牌,扑克牌等。但地下室里,有20多台麻将机和捕鱼机,每天都有上百人到里边参与赌博。一场下来,最少的几百元输赢,大的几千几万,甚至更多。黑三儿从中“抽水”一天要抽几万到十几万元。赌博的人有时输有时赢,输多赢少,到最后都是输家,赢家只有黑三儿一个。他还雇着五六个保镖,负责望风和看场子。赌博的事,你们这里不是不允许吗,他外边挂那“棋牌乐室”牌子,还有象棋围棋扑克都是装门面,掩人耳目的,其实麻将牌扑克牌也可用作赌具。如果不赌钱,没人会玩儿那玩意儿,那玩意儿没什么娱乐性。

    航天也觉得是,因为楼下活动室里的麻将、扑克就是用来赌博的,不过这里没有老板。航天接上说:“我全明白了,我看我们马上报警,先把老板黑三儿和他那帮子保镖抓起来,把地下赌场查封了,就跟帮我舅舅那样,先把赌窝给铲除了,断了闫磊爸爸赌博的路。”

    而五色纽扣没接他的话口,忽然急急地说:“航天,快看快看,窗户外边!”航天扭头一看,就看见从对面十几层高处,一个孩子坠了下来!

    “啊!”航天大吃一惊,站了起来,还在他没眨眼的工夫,孩子就坠地了!航天惊得张大了嘴巴,俩手抱住了脑袋!

    航天还看到坠落下来的孩子,差点砸到地上的人,那人吓得坐在了地上!旁边还有别的人,看了一小会儿就喊开人:“救人啊!救人啊!”。

    这时16楼上探出了几个女人的脑袋,很快就缩回去了,一会儿就跑出了楼口,并跑到落地孩子跟前,一个女人突然大哭起来,是孩子的妈妈。楼下已经围了好多人了,航天也要下去,给五色纽扣拦下了。

    航天不明白,孩子怎么掉下来的?

    五色纽扣对他说,那几个女人在厅里,孩子自己在卧室里玩儿,这孩子两岁多了,想看看外边,就拉了个櫈子爬了上去,打开了窗户,身子探出窗外,就掉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呀?”航天带着埋怨的口气问五色纽扣。

    “哎呀,我信息没在那边,看到的时候,他已经掉下来了!”五色纽扣解释说。

    航天听五色纽扣这么说了,还能说什么,就问:“他妈妈她们干吗了,怎么不看好孩子呀?”“打麻将牌了”五色纽扣说。“啊,这几个臭女人,得让他们偿命!”航天气急地说。

    这时窗外响起了警笛声,警车警察到了,把围观的人赶远了,一名女警还拉起哭的死去活来的孩子妈妈,与其他女人一起,把她也搀扶到一边。警察拉起了警戒线,并对孩子的尸体做了拍照和查验。而后来到嚎哭的孩子妈妈跟前,说了些什么,又拉着她的手按了个手印,坐上警车走了。

    小区物业的人没走,和哭泣妈妈说了几句,让一名保安,用单子裹起孩子尸首,抱进了楼去。

    “玩儿麻将!玩儿麻将!该死的女人们!”航天又气急地说道。说完忽然想到,便问五色纽扣:“她们是赌钱吗?”“不赌钱谁玩儿那玩意儿!”五色纽扣说。“该死!该死!都该死!”航天跟着怒不可遏地骂道。

    “行了行了,别义愤了,还说我们自己的事吧。”五色纽扣对航天说。

    航天听后做了个深呼吸,之后,思维回到闫磊这边,仍是义愤填膺地说,我这就向公安举报黑三儿,让警察去抓他们。而五色纽扣则拦着他说,你举报不行,这件事得由闫磊来举报,他是受害人,更有说服力,我们帮他就行了。还说,向公安举报不行,得向市长写信举报,黑三的根子很深。“好!”航天同意,点头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