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美强惨皇子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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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重见光明(13)

    回到房间后,连相思一直在想刚刚发生的事情。芸儿被兄长叫去,恰好这个时候庄宜修就进来了。虽然她知道这样想不太对,但总觉得自己被设计了,心间涌上一阵烦躁,好不痛快。

    连墨房间。

    桌子上放着两件礼物,一个方形拳头大的匣子,一个长形,佩剑长短的匣子。这两个礼物没有说赠送者是谁,但打开的瞬间,他就清楚了。

    方匣内用药制成的香囊,出自芷萱之手。长匣内的那副画作,砚先生的落款相当于久宁公主把自己隐藏的身份告知了。

    “少爷,还有一句话带给您。”

    “说。”

    “去国怀乡,不宜久留,思乡心切,已归,勿念。”

    闻言,连墨点点头,挥了挥手让下人出去。

    久宁回祝国了。提到祝国,或许还真有些用处……想到这,连墨微微眯起了眼睛。

    夜已深,刚处理完国事的卢王听下人禀报,太子在殿外候着,想着他或许有什么要紧的事,这才吩咐进来。

    可不曾想,这庄宜修匆匆而来,张口第一句便是:“儿臣要娶连相思。”

    卢王一口老血卡在喉头,差点喘不过气来:“你个孽子!我刚削了连墨的兵权,你现在就让我立连相思为太子妃,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知好歹的畜生。”

    庄宜修蹙眉反驳:“父皇,您怎么总是听那些老家伙的污蔑之辞?连家一片忠心,您总是这样猜忌,让忠臣心寒。”

    “朽木不可雕也,你到底要让我教你多少次,帝王之术,哪里来的绝对的信任?若不提防,到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外戚,宦官专权执政,古往今来多少血淋淋的教训。让你读史,读史,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卢王气的站了起来,刚刚还存有的一点困意被气愤取而代之。

    “那些都是因为皇帝年幼,太后参政造成的。而我朝,太后故去,父王亦是当政之年,龙体康健,何来专政?”

    卢王还想说些什么,但被自己儿子这么一通像拍马屁又不像拍马屁的软钉子一碰,倒不知该如何反驳,最后只能丢下一句:“防患于未然啊。”

    “儿臣只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你再这般强词夺理,偏袒连家,你信不信我抄了他全家?”卢王冷了眼眸,规劝不成,动了要挟的心思。

    “连家无错,父皇要抄连家,也不怕天下人道你昏庸。”

    卢王终于忍无可忍,拿起手边的竹简就朝庄宜修扔去,砚台什么的也毫不客气,力道之大,恨不能当场砸死这个白眼狼。庄宜修手脚灵活的躲过,见父皇盛怒,这便恭敬跪在一旁。

    外面的公公听到这动静,只能摇摇头,无可奈何。这样的情景,一个月总要上演几次才是。

    “你这兔崽子,全天下的人都说你知礼,懂礼,可在本王面前,你的礼节何在?全都叫连相思带坏了。这妮子从小被连相惯的无法无天,任性妄为,这样的人,你娶进宫来,如何母仪天下?况且,她的性子,怕是不愿被困于这高墙宅院之中。”

    看到庄宜修沉默了,不反驳了,卢王舒了口气坐下来,总算是找到这兔崽子的弱点了。他呀,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要不是就这一个儿子,再无继承皇位之人,他也不至于这般耳提面命,苦口婆心。

    “父皇可以下旨让相思嫁于儿臣,她总不能抗旨吧?”

    “寡人自当可以下旨,连家也不敢抗旨。可这样被你囚困的连相思,是你想要的吗?你不怕她入宫后没多久便抑郁而终?”

    庄宜修没有说话。

    “你呀,无非就是仗着寡人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才如此肆无忌惮。你要再这般,休怪寡人削了你太子之位,让你叔父顶替。”

    “父皇若是甘愿,儿臣听命便是。况且,儿臣本就志不在此,如同那李后主一般,天上掉皇位,砸在儿臣头上,运气而已。父皇一开始也就没打算将皇位给儿臣。可惜了大哥去的早,二哥又是手段残忍之辈,害死了一众兄弟,这才轮到了我。”

    庄宜修这般将帝王心中的疤毫不客气的掀起来,他往上位一瞥,竟然发现父皇湿了眼眶。这才意识到,自己此番太过分了。

    连忙跪下,重重磕头:“儿臣口无遮拦,还请父王责罚!”

    不曾想,卢王竟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薄而出,这可吓坏了庄宜修,连忙让人唤太医过来。

    皇宫,一夜风雨。

    听了太医的诊断后,皇后径直走到庄宜修面前,二话不说,伸出手狠狠地就是一巴掌,声音之响亮,整个屋子的下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庄宜修并非皇后所生,是以两个人以礼相待,总是母慈子孝的。这,还是头一回见温柔的皇后如此生气。

    “放肆,你父王就是太惯着你了,才让你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庄宜修“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眼眶通红:“儿臣知错。”

    “知错?你何错之有?和你父王对簿公堂,言辞凿凿,真是伶牙俐齿啊。你明知,大皇子的死,二皇子的孽,都是你父王心中难以磨灭的伤,你偏偏口无遮拦的说出来,你是要他的命吗?大皇子的死本就让他心痛,二皇子造的孽雪上加霜,他的身体本就一年不如一年,他经常反思自己,是不是对二皇子太严苛了,所以才会有那样的结果。因此对你格外包容,甚至是纵容。可你呢,你却偏偏还要激他?我劝了你多少次?你的礼教,都喂到狗肚子里了?”

    眼泪无声落下,母子二人均以泪洗面。

    “儿臣知错!”除了这一句,庄宜修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现在已经非常后悔了。也意识到,自己着实太放肆了。

    此时,皇帝悠悠转醒,第一件事就是有气无力地说:“让他走,寡人不想看到他。”

    皇后连忙上前,握着卢王的手,哭着点头。

    “你听到了?还不下去?”

    庄宜修抬眸看了一眼虚弱的父亲,缓缓站起身,低着头往出走。但他并未走远,而是跪在房门口,一夜未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