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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缨问：“老爸，你确定这是私人诊所而不是私人会所？”

    顾谦说：“二十年前是会所，后面她们发现做美容来钱快得多，就开始了产业转型。”

    堀江奈绪侧耳倾听：“你们，有没有听见一些欢愉的靡靡之音？”

    “正常，二楼有一半房间是提供给妓女工作的，注意别走错地方。”

    “你刚刚才说这里是诊所。”顾缨嘴角抽搐。

    “是诊所啊。”顾谦挠挠头，“开拓业务嘛，妓女在手术室整完容去隔壁就能上班，方便得很。”

    顾缨彻底无语。

    顾谦说：“你要去正规医院，当然可以，但那些地方不仅价格昂贵，而且需要你留下个人信息，手术记录存档，钱的事先不论，你认为我们的小奈绪现在有合法的身份证明？”

    “设施齐全，技术达标就行。”堀江奈绪说。

    “放心，包你满意。”顾谦踏步走上金色的台阶。

    负责接待堀江奈绪的女医生，身高近两米，穿着一件非常性感的服装，长裙的长度包到脚踝，侧面如同旗袍般裁开长长的口子一直达腰部，双腿交叠的黑丝美腿完全露了出来，上衣里面的紧身绸缎马甲是低胸设计，只能勉强托住硕大胸器的下缘，马甲的胸部中间是镂空的结构，几根细绳连着，双峰间深深的峡谷地带一览无余，并且视线可以一直向下延伸到那平坦诱人的小腹。

    “姐……”堀江奈绪像兔子似的仰望女医生——她们两人的身高差距着实有点大。

    “论辈分，你该叫她奶奶。”顾谦提醒。

    “老爸，你啥时候结识的这些人。”顾缨把他拉到一旁。

    “做义体生意嘛，什么牛鬼蛇神都有点联系。”顾谦说，“记得我屯的大长腿和硅胶义乳不，一大半都卖给她了，某些顾客就好这口，正常的美女不爱，专喜欢比例失调的……”

    “打住，不要继续往下说了。”顾缨举起手臂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小妹妹，小脸挺俊，腰枝柔软足踝纤细，臀部也是安产型的，干嘛来我这做手术，想让自己的身子更勾人？”女医生俯视堀江奈绪，气势直接拉满。

    “不，变得丑一点。”

    “不喜欢现在的样子？”女医生像知性大姐姐在询问小妹妹生活的苦恼，“那是改脸蛋还是身材？要做成什么样？”

    “都……都行，尽量简单些吧。”堀江奈绪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她的身高一米六，脑袋堪堪与女人夸张的胸部齐平，这样的对话实在是不平等。

    女医生颔首道：“那么，请躺上塑模机吧。”

    “需不需要脱衣服？”堀江奈绪问她。

    “不用，把脸改改就行。”顾谦站在门口，“给我节约点钱。”

    两天后，女医生站在堀江奈绪后面，对着镜子一圈圈的解开缠绕在她脑袋上的纱布。

    顾缨惊叹：“哇，完全看不出手术的痕迹耶。”

    顾谦双臂抱胸，一脸得意：“看吧，我推荐的东西准没错。”

    “如何？”女医生问。

    堀江奈绪左看看，右看看：“有点像缨......的妹妹。”

    “我是照着她五官的样子改的，同时保留了一点你原先的脸部特色。”

    “这次会被认出吗？”

    “不会，改造很成功。”顾谦竖起大拇指，“我感觉你以前的同事和你面对面，都不一定能认出你。”

    顾缨说：“奈绪最大的特点其实是身材，最好连把体型胖瘦肝癌一块儿改了。”

    “太贵了不划算。”顾谦不同意她的观点，“人靠衣装马靠鞍，女性生来而就的曼妙曲线，得靠美丽的衣裳来进行勾勒衬托，同样的女孩，穿秋衣秋裤，和穿丝袜短裙的气质形象完全不同。”

    “我看未必。”

    父女俩话不投机，又像往常一样拌嘴。

    傍晚时分，顾谦结清剩余的手术款项，带着堀江奈绪和顾缨打浮空车准备返回奎萨达区。

    “你说的对，我们暂时不要搬家，先把未来的事规划好。”顾谦难得的向女儿妥协，他问，“你的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工作！？”

    “嗯，毕竟人生头等大事。”

    “找不到。”顾缨沮丧的说，“人家安装各种昂贵的医疗型义体，什么泰然自若手，坚如磐石腿，辅助记忆脑，我怎么竞争得过。”

    “……”

    “老爸，虽然知道你不会承认，但我还是想说，努力是有上限的。”

    顾谦顿了一顿：“既然找工作难，那就不用再费时费力找工作了，回家帮忙，正好有奈绪的加入，我们一起把诊所做大做强。”

    “没有前途的。”顾缨说，“卖廉价义体？能认识多少社会精英，到最后我们全家还是住在贫民窟，生活质量得不到改善。”

    顾谦雄心勃勃：“我们不是有那笔钱么？可以进行资本的原始积累。”

    “关于社会精英，我觉得我能发言两句。”堀江奈绪举起手，“根据我的调查，福利待遇最好的跨国公司是康陶，其次是军用科技，荒坂垫底。荒坂工作时间超长，特别是文职类，常年把兴奋剂当饮料喝，必须内购荒坂自家的解毒义体，不然干不了多久，就会因肾衰竭死亡。”

    顾谦哼了一声：“半斤八两而已，康陶喜欢搞自有员工和劳务派遣那套把戏，没背景没关系的普通劳苦大众，在签五十年的劳动合同前，还得先去一线实习二十年，尼玛的一套下来都七十年了，人这辈子有几个七十岁？”

    “啊？那我倒是没注意，听说他们给正式员工买医疗小组黄金会员，装备和义体成本价卖自家员工。”堀江奈绪一拍脑门，“哎，对了，缨，你可以去试试应聘创伤小队。”

    “没戏，他们招聘员工的要求是：通过猎人学校体能训练测试，巷战经验丰富，能独立驾驶飞空艇，熟练掌握各大公司的智能以及动能武器，拥有高级医师执照……这些条件里面，我唯一能达到的大概只有最后一条：未来可能获取高级医师执照。”顾缨说。

    “大公司不行，退而求次去中型公司呢？”堀江奈绪问，“泽塔科技？健立？沛卓石化？生物科技？”

    “专业不对口，投简历人家不收。”顾缨说。

    “啊这……”

    顾谦问：“小奈绪，你不也被解雇了，对未来有什么规划？”

    堀江奈绪说：“好不容易全身而退，至少得玩到爽吧，我想坐船去海岛探险。”

    “海岛？你难道不知道德尔科罗纳多湾的污染极其严重吗？价格还贵，”顾谦捂脸，“去电玩城玩超梦过过瘾得了，海岛玩腻了还能联机去外星球探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