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设置什么闹钟，也不需要有人提醒，当挂钟的时针完全指向6的那一瞬间，白夜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早晨六点的蓉城，哪怕此时离秋分还有些时日，仍然是昼长于夜的时节，却也仍然被漫漫夜色笼罩着，仅有那遥远的天边传来了几缕预告着破晓将至的光线。不过对于高中生来说，这已经是该起床的时分了。不同于普通学生起床时的困倦与拖沓，白夜很快便从被窝里坐起身来，开始更换衣物。安雪似乎比白夜起的更早一些，已经不在房间内，不过白夜对于这一情况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与担忧，只是按部就班地刷牙、洗脸、上厕所，再将床头柜上一杯似乎刚泡好不久，温度适宜、香气醇厚的红茶一饮而尽，随后便带着空杯子走向了一楼的餐厅。

    连着餐厅的厨房里传来了切菜的咚咚声和烧水的咕噜声，白夜微微一笑，快步走向厨房门口，果然看见了安雪熟悉的背影。低头专心切菜的安雪也很快感受到了背后的视线：“你醒啦哥哥，再坐一会儿吧，早饭很快就能吃了。”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切完菜后又不作停歇地把切得大小均匀的菜倒进了一边汤已经烧的咕噜作响的锅里。充分搅拌使得材料们充分浸没到汤中，安雪再度盖上盖子并调小了火，趁着锅中的汤二度沸腾前的空闲时间安雪从白夜手里接过了茶水已经喝完了的杯子，清杯洁具的同时也不忘问白夜茶是否泡得合适。

    “其实你不用总是问的……”可以从白夜的表情上看出他的心情相当不错，“你无论是哪次泡的茶，对我来说都是最合适的。”

    嗯……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安雪泡茶的水平确实不怎么样，不过白夜总是面不改色地一口喝完。白夜早起之后喝一杯茶的习惯从他们来到蓉城之后就逐渐养成了，那个时候的白夜精神力强度还不足以让他在每天忙里忙外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精力充沛，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和普通人一样都会倦怠发懵，于是白夜就开始泡各种有提神效果的饮品喝，不过在试遍了红茶、绿茶、咖啡等各种饮品之后最终白夜逐渐对红茶产生了偏爱，即使是后来精神力强度增长使得这早起的红茶对他已经没有什么实际价值了，他也总是习惯性地喝上一杯。

    早些的时候其实白夜并不是现在的这个连收拾桌面都是妹妹帮忙的样子的，甚至恰好相反，白夜在每天忙里忙外的同时包揽了全部的家庭工作，包括但不限于做饭、清扫、洗衣服等等。只是后来安雪以各种理由，从洗衣服开始，逐渐把这些工作变成了自己的，到了现在反而是白夜天天显得有些无所事事。白夜倒不至于为了偷懒而把工作全部推给妹妹，但是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白夜当然也明白安雪的想法。其实安雪找的很多理由在白夜看来相当拙劣，比如在洗衣服这件事上安雪的理由居然是“让哥哥洗自己的衣物感觉害羞”……其实安雪真要是有这种想法的话就也不至于一直和他一起睡觉了，白夜对此有些哭笑不得，但也不至于真的开口吐槽，只默认般地将家务工作一件又一件地转交给了安雪，连早上泡茶的事情也被安雪包揽了去。安雪一开始的时候其实做得并不好，反而稍显笨拙，就以泡红茶为例，其实安雪自己并不太喜欢喝茶，一开始对茶叶和水的剂量比没什么概念，泡出来的红茶相当对得起它的英文名——颜色深得发黑。精神力强度高了之后有一个小问题就是因为对事物的感知强化所以很容易在一些事情上表现得像个强迫症晚期患者一样，尤其是在吃喝上，要是白夜真的要吹毛求疵的话他对食物/饮品的细节感知能力绝对不会逊色于漫画里所提到的“神之舌”，因此这对于普通人来说都可以算得上黑暗饮品的“红茶”对于白夜来说基本上就是个灾难……当然白夜就算是为此屏蔽掉所有感知也会选择一饮而尽——嗯，然后还烫伤了口腔与食道，只能默默地自己给自己治疗了一下……对此白夜的评价是，至少这杯红茶在它原本应有的作用——提神上效果大大的明显……

    好在即使白夜从不发表意见，安雪也能大概知道问题所在，在接下来一个多月的努力之后安雪已经能够熟练的泡出白夜也不好挑出毛病来的红茶，并且总是能算好时间以保证在白夜准备和它的时候保持在一个最合适的温度，所以白夜之前的评语倒也并非违心之论。除了泡茶以外，安雪在其它的家务上也是逐渐娴熟了起来，各种家务完成的完美程度让白夜也完全失去了亲自操刀的理由，完全的被“架空”了，只有偶尔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做一些突发奇想自创的小点心什么的。虽然安雪现在总是吐槽白夜不喜欢收拾之类的，但是其实她自己对于做这些事情称得上是乐在其中。尤其是在安雪进入梦境试炼之前，她一度将做家务视为“成为哥哥的助力”的重要途径，要是白夜真的不让她做的话估计安雪会真的受到打击吧。

    ……

    洗完杯子的安雪把杯子放进了装满餐具的柜子，恰好灶台上锅里的汤也再度沸腾了起来。安雪揭开盖子，依次加入了少许调料，用勺子充分搅拌均匀，然后舀了一点点试了一下味道——当然，其实这也是一种习惯性动作，要判断火候和咸淡之类的用精神力比尝一口快速且精准多了。白夜也是早年的厨房老手了，虽然这些年来不经常（经常不）掌勺，但是他稍微感知了一下就清楚这份汤已经完全可以出锅了。他起身从柜子里把装盛汤羹的海碗取了出来，倒也不算是完全没有帮忙。安雪将锅里的汤全部倒进碗里后，白夜就把碗端到了餐桌上，而安雪不一会儿端着其它的食物过来了——煎蛋，还有烤面包。二人在各自说了一句“我开动了”之后便享用起了这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却不弱于米其林三星水平的早餐（就算是米其林三星的大厨也不可能有着俩家伙这种外挂级别的火候与口味掌控能力啦）。

    白夜很早就养成了雷厉风行的办事风格，吃饭也是如此，吃完属于他的一份煎蛋、两块面包和一大碗汤也就是两三分钟的事情，剩下的时间都用在了看安雪慢悠悠地真正能称得上是享用着她的那份早餐。饮食对现在的二人来说并非完全必须，但是白夜还是很在意这种普通的生活感。等安雪吃完之后，她把餐具端回厨房，清洗之后一一摆回原位，又从厨房拿出了两个便当盒，将其中一个地给了白夜。随后，二人收拾了一下书包，白夜快速确认了一下精神结界的状态，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便和安雪一起向学校进发了。

    二人是骑着自行车去的，虽然驾驶汽车这种事情对于白夜来说甚至不需要刻意去学就能够熟练掌握，但是一方面无证驾驶肯定会带来麻烦，另一方面白夜不想招摇过市——谁家高中生自己开车上学的？又不是漂亮国……再者二人昨天是秘密离开学校的，所以返回也需要不着痕迹，自行车这种小型载具也比较方便隐藏。在风元素的加成之下二人的速度也不比在蓉城里开着汽车慢多少，还不会堵车，很快就到了学校附近——但其实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二人的存在，白夜给自己和安雪都施加了小型隐匿结界，普通人是无法察觉到二人的存在的。将自行车放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并施加隐匿结界之后，二人来到了昨天溜出来的地方——这处围墙正好是监控盲区，白夜在之前就有考察过学校的所有角落。白夜心念一动，打了个响指，铁制栏杆围墙就出现了一个可以自由出入人员的缺口，几根栏杆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凭空消失，二人轻松地溜进了学校，白夜又一个响指，那消失的栏杆又凭空复原，与之前的模样无二。这番场景是正常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想到的，所以也就不能怪老师与保安们寻人不力了。

    二人在教学楼附近的无人角落解除了隐匿结界，若无其事地走进了高一C班。白夜面色漠然，面对着同学们有些好奇的目光他视若无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把东西随手放下，开始在座位上托腮发呆。安雪前两天在班里倒是已经结识了一些可以说得上话的女生，进了班级之后便挨个微笑着打着招呼。在面对女生们好奇的询问，安雪也只是笑着说“昨天和哥哥一起回家了”，并没有对此多做什么解释。本来蓉城A中的学生是每天都要进行晨跑和集会的，不过此时已经接近7点，二人是直接翘掉了晨跑与集会，倒是早自习很快要开始了。对于二人这种不参加学校要求的集体活动的行为，同学们在有了昨天的一系列三观尽毁的时间冲击之后倒也没有多么惊讶，只是对二人的好奇又加深了几分。

    ……

    白夜今天面对的第一件“麻烦事”就是班主任的约谈。当然，实际情况倒也没有太令白夜头疼。

    班主任叫李建国，也是个五十多岁、二十多年教龄的老教师了，同事一般都喊他老李。人到中年之后除了发际线变高以外，老李对有特殊情况的学生的关注度也是不断加深。二十多年教龄中他当了十几年的班主任，几乎每届带过的班级里都有那么一两个特殊的学生，有的人自闭内向，有的人乖张暴戾，但老李在不懈努力下使得其中大部分人最终都走上了正途，还成功改变了不少问题学生的不良性格。对于白家双子的情况他也进行了了解，加上昨天发生的那么多破事……他决定好好找二人谈一次。作为经验丰富的老同志，他有自信让二人“改邪归正”。

    emm……然后他就会发现一个问题，人的性格可以冷门，但是不能邪门——

    来到老李约谈二人的空教室的只有万年冷漠脸的白夜，老李刚想开口询问安雪在哪里、为什么没来之类的问题，就从白夜的眼神中读出了无声的回答：安雪没来，有事和吾辈谈即可。虽然这种感觉有些怪异，但是他略作思考之后也就没打算深究到底了，而是决定开始谈话。

    他打算先迂回一下，没有直接谈论白夜昨天的“壮举”，而是旁敲侧击地问道：“白夜同学，你考到我们A中是为了什么？”

    一般来说大部分学生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都是诸如因为A中师资优越啦，考进A中就等于半只脚踏进重点大学啦之类的话。当然，老李也做好了白夜会回答出一些不太寻常的说法的准备，毕竟也不是没有见过。然而，白夜的说辞却走向了另一个未曾设想的道路：

    “吾辈只为陪安雪。余者，皆无谓。”

    老李一下子给整不会了，哪怕你是说喜欢学校里哪个人这种不太靠谱的理由他也能接上话题，结果白夜开口就说只是陪安雪上学而已……不是，A中很好考吗，你这么无所谓是怎么考上来的？

    老李记得虽然这两年A中被其它几所高中抢走了一部分生源，但是整体实力和整体录取分数线还是全蓉城保持在前三的水准，中考630的满分，A中今年的录取线高达594……别人考上A中家里都恨不得敲锣打鼓大宴四方让别人家知道，怎么到你这里就这么随意，甚至还有点……嫌弃？

    脑瓜子嗡嗡的老李决定不扯这些有的没的的了，不如直接步入正题：“昨天上课还有晚上的时候……”

    话还没说完，白夜就直接打断了：“课虽有意，吾早从多，无需复修。吾固闻寄宿之制，然吾自有殊法归家。”态度非常明确：规矩我都知道，但是我上课没必要再听，因为都已经学会了；晚上反正我也能有方法溜出去，就差没直接说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了。不过看白夜的眼神，大概也能感受到那种“爱处分处分，关我什么事”的无所谓态度。

    第一次见到这种邪门的学生的老李离破防也不远了，但他还是没有放弃挣扎：“你倒是无所谓，但是你妹妹也会因为你而被处分……”

    这次话仍然没有能够说完，因为白夜在听到这半句话之后再度释放了精神压迫。虽然只是很克制地使用了一丝精神力，但是也足以令普通人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不，尔等不敢。”

    轻飘飘的几个字却大大加重了那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让老李根本无法出口，甚至难以进行思考。盏茶功夫之后白夜忽的收回了精神力压迫，这令得老李精神一轻，意识也恍惚了一下。

    “也罢……不如吾等对赌罢。”

    白夜突然提出了自己的方案：“本周的新生测试……若吾辈与安雪名次不在前二，吾辈便循规守矩，悉听尊便；若不然，汝辈便休要干涉吾辈。”

    ……

    这个赌约在老李还有些恍惚的状态下便立了下来，其实一切都是白夜计划好了的，包括提出赌约前的精神压迫，虽然说老李恰好给了他施加精神压迫的借口……看着白夜的背影老李感到了无比的头疼与心情复杂，他从未处理过如此棘手的问题学生，也因为这个奇葩的赌约不由得产生了疑问：白夜真的这么自信吗，而且还是对白夜自己和安雪都非常的自信，因为只要新生测试的成绩二人不是第一第二，根据赌约白夜将会无条件服从管理……但是从白夜的表现上看，老李总有一种白夜觉得这个赌约已经赢定了了感觉……

    ……

    关于赌约白夜根本就没有去进行任何谋划，只是顺便和安雪提了一下，成功收获了安雪的白眼。当然，安雪自然也不会刻意考砸去拆白夜的台，毕竟晚上回家也是安雪的意愿，只是对于自己莫名其妙被卷入赌约表示了强烈的“不爽”。对于这种情况，白夜成功地用零食攻势平息了安雪的“怒火”。有一说一白夜灵敏而挑剔的味觉使得他完全无法欣赏各种零食，但是安雪却总是喜欢吃一些垃圾食品。不过反正有生命元素加持，也不担心吃出什么问题来，白夜也没有刻意去阻止。

    二人很快把赌约的事情抛诸脑后，但是相关的传言却在年级里流传了开来，白夜这种随意的态度引起了绝大多数学霸们的愤慨，他们觉得白夜目中无人，自己被赤果果地无视了。有很多人当即表示要在新生测试的时候给白夜一点颜色看看。而更多人虽然没有表态，但是心底里估计也抱着差不多的想法暗中发狠。

    对此白夜毫不关心，比起别人的叫嚣和不忿，他更关心今天的便当里是什么。去学校食堂这种地方吃饭对于白夜来说和白被坑钱差不多，他还不如不吃得了，反正也不是必须要吃。不过安雪每天都会在做早餐的同时准备便当带到学校里，对于安雪的手艺白夜还是非常认可的，而且可以和安雪一起吃午饭对他来说也是生活中重要的一环。安雪每天都会准备不同的便当，但是她喜欢把菜单保密直到打开便当盒的那一刻，因此她禁止白夜用精神力窥探便当盒里的东西，而且给便当盒加置了精神力锁，除了他们两个以外没有人能够打开这两个便当盒。

    白夜选择和安雪一起吃午饭的地点是教学楼顶的天台，在霓虹国的漫画里天台往往是学生三三两两聚餐的场地，但是在蓉城乃至整个华夏国的高中这种场景都不太可能发生：首先学生一般是在食堂吃饭，然后天台作为“危险场合”自然是不可能对外开放，A中自然也不例外，大铁锁加防盗门的双重保险使得试图进入天台的学生们望门兴叹。当然，这对白夜来说和不设防也没什么区别，因为不想因为破坏公物被找麻烦的白夜这次只是三两下就轻松地打开了锁而不是直接暴力“清除”（还记得之前有提到过的那种直接将物质打散成元素粒子的操作么）。在二人铺好塑料坐垫并肩坐下之后，白夜打开了手中的便当盒……嗯，今天的便当是炸薯条、鸡块和米饭。为了保障数小时的放置后食物的口感，本来只是普通的便当盒里充斥着多种元素构筑成的微型结界，水元素保持湿度与水分，火元素保持干燥和热度……便当盒打开之后，里面的菜品和米饭就如同刚做好没多久一般，根本不像放置了许久。

    午休的时间还是相当充足的，尤其是对二人而言，因为根本没有在寝室安置必备用品，二人也就不打算回去午休了，多出来的时间自然由二人自由支配，连白夜也悠闲的品尝着今天的便当。享用完午餐之后，二人将残局收拾完毕却并未急着离开，而是静静地坐在天台上吹着清风，眺望着远方。今天仍然是一个蓉城经典的阴天，没有阳光的暴晒并不酷热，微风吹过时还让人感到有丝丝凉意。安雪将头倚靠在白夜肩上，白夜也顺势轻轻用手指梳理着安雪的发丝……二人都默默无言，恍若沉浸在了二人的世界之中，不远处熙攘喧闹的人群，以及树林中传来的鸟鸣，似乎都在离二人逐渐远去……

    嗯……所以下午又出现了目睹中午的天台上有人在上面的传言……一切证据都指向了兄妹二人，对此二人并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只是默默地任由传言散播……这对白夜还是造成了一点点困扰的，因为接下来几天白夜每天进入天台前都要面对更多、更复杂的全新的锁，以至于消耗了数（wei）量（hu）巨（qi）大（wei）的精神力……

    ……

    关于赌局，既然白夜如此的自信，自然不会是凭空诞生的自信。

    刨掉体育成绩的30分、其它与中考分数安排无二的新生测试很快就到来了，考完之后成绩在几天之内也很快就公布了。白夜同学成功兑现了赌约，和安雪名列第一与第二，但最离谱的地方在于，600分满分的考试，他最终的分数是598——仅仅语文作文扣了两分，其它部分全部满分。一片哗然之下，相当多的人纷纷质疑白夜这个成绩的真实性，并且有很多人咬定他一定是作弊了才能有这种成绩。

    其实老师们也怀疑了白夜是否有作弊的可能性，当然，不是怀疑他考场使用小抄这种作弊，而是觉得可能出现了泄题和答案泄露的情况，于是白夜被叫去问话了。然而在办公室里，白夜用赤果果的鄙视和不屑的表情与语气表示，这种智障问题还没有任何作弊的需要。可能是因为被怀疑了感到不爽，白夜出奇的开始了长篇阔论，在一番驳斥之下白夜还表示这次试卷质量实在不怎么样，甚至还有很多题存在争议和漏洞……在他一番高谈阔论之后许多被他diss的出卷老师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关于白夜作弊的指控自然也是被撤销了——老师们完全没有理由在无证据的情况下怀疑一个对试卷质量都有着相当程度的解读的学生需要通过作弊的手段来牟取高分……

    因此，在质疑声浪过后，白夜学神的称呼也传遍了全年级。对此，白夜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表态，只是上课睡觉的时候更加肆无忌惮了些——虽然他一直就没有在意过老师的感受……

    “平静”的日常，便是目前二人生活的写照。在时光的流逝之中，这种平静似乎能够一直维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