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忍不住道：“你们怎么不说话了，金是传说中的英雄，我也经常听说，向往崇拜已久，可惜从来没有见过，真的是鸿吗？”

    李正陆思考良久才道：“吟松，你已经长大了，比以前成熟许多，你父亲张晟将来也会告诉你的。”

    张吟松好奇道：“李叔，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吗？”

    凯恩欲言又止道：“金……并不存在。”

    李正陆接话道：“金也存在。”

    詹姆斯茫然不解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没有听懂。”

    李正陆斟酌道：“凯恩，还是让我来说吧。换成十大英雄其他几位，可能不会告诉你们年轻人实话。所谓的传说最强英雄‘金’，其实是十大英雄臆造出来的。”

    两个年轻人听闻都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李正陆继续道：“在动乱年代，必须出现指引人类三观导向的伟大英雄人物。张晟是我们十人之中最出众的，他想出传说英雄计划。虚拟不存在的英雄，远比真实的英雄更加伟大而不可及！我们融合那个动乱年代所有英雄的美好形象，和我们十大英雄的成功战绩，创造出金的崇高形象。”

    凯恩坦言道：“很多传说也是真的。例如在我们赶去之前，四处杀戮的复仇者真的被神秘英雄打倒了。也有隐姓埋名的英雄击败邪恶势力后，曾经留下金的名号。我们只是借势和一些巧合。”

    李正陆补充道：“伟大英雄形象带给英雄协会很大的成功，动乱年代一结束，就有无数人来投奔和委托，带给我们无数机遇和财富，实现了英雄协会和神力纪元时代的飞速增长。这些事单靠个人力量是做不到的。”

    张吟松呆愣片刻道：“所以鸿哥并不是金，你们和我父亲张晟才是金，协会展示金的装备是假的，十大英雄追随金成立英雄协会的传说也是假的，实际上是成功的商业案例罢了。”

    李正陆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是也不是。张晟有个不常来往，实力强悍的朋友也叫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如果不是英雄协会带头，人类社会也好，超凡者也罢，都将是一盘散沙，到现在全球可能还乱着呢。”

    张吟松叹道：“明白了，实际上我该崇拜我的父亲和你们几位叔伯。”

    李正陆颔首道：“张晟很聪明，如果他的头顶上没有更伟大的英雄金作为典范，那么以他英雄协会排名第一的位置，会有大量麻烦。有不少年轻人挑战他，有不少人不服他，烦不胜烦。如今只要谦虚地说，我们远远比不上金，始终追赶着金的道路就行了，留给年轻人许多梦想，还会获得无数赞美和支持。”

    凯恩笑道：“那个肌肉女皇说的没错，人类确实很虚伪很贪婪，我无法反驳这句话，张晟比我们更懂人性。”

    李正陆道：“金的传说创造了英雄协会的神话，如今也要面临众多挑战。英雄协会经过两年多迅猛发展到了瓶颈期。据统计，地球上神力宝石有6万余颗，英雄协会凝聚到的超凡者英雄不到2.5万人，其他四千英雄是普通武者或少量科技狂人。英雄兄弟会在争夺超凡者兵源，还有其他势力虎视眈眈，我们暗面上还有不少对手，十大英雄也不够齐心。”

    凯恩道：“不久前排名第5的‘狙击王’苗桂突然死去，他的儿子苗砂接任苗家宗主之位，这是件大事。按理说，苗家本该派人来顶替苗桂的位置，最好是苗砂能来，否则十大英雄空缺一个，英雄协会内部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了。”

    李正陆道：“李、江、苗、刘四大世家的支持对英雄协会功不可没，不一定宗主加入英雄协会，派重要代表担任常务理事就够了，李家就是派我来的。苗砂实力在他的父亲之上，提出来的条件有些高，细节连张晟都没有谈妥。”

    李正陆稍作停顿，让两个年轻人慢慢消化，接着道：“我今天说的有些多了，你们都是英雄协会的核心人物，该知道的知道了，不该说的不要说。”

    张吟松和詹姆斯对望一眼，点头道：“我们明白。”

    ……

    罗鸿来了N市，不免四处游逛，感受著名商业金融中心的魅力，吸溜着鲜榨的芒果汁，嚼着香脆的花生米，迆迆然踏入柏都会美术馆。

    柏都会是昧国最大的美术馆，也是最负盛名的文化艺术品交易所之一，展出古往今来的杰出佳作。

    有大幅面广告声明，纪元重启后规模最大的艺术品展览，博古通今艺术画展明日隆重开始。

    运气不好，来早了一天，人影寥寥。

    不过没关系，实际上画展已经筹备好了，展品已经到位，明天是正式开幕，今天已经可以提前参观。

    馆员塔马斯将罗鸿迎进美术馆展厅，一再告诫：“柏都会是神圣庄严、知性优雅的艺术圣地。请不要在展厅内吃零食，请爱护高尚的艺术环境。”

    罗鸿随口问道：“大叔，垃圾桶在哪里？”

    塔马斯听得全身发抖，扶了扶眼镜，面色僵硬道：“别叫我大叔，我才20岁，只不过是脸上皱纹多了点。”

    罗鸿愕然：“原来你比我小，看错了不好意思。”

    塔马斯好歹还是带着罗鸿来到角落垃圾桶前。

    罗鸿一口喝光芒果汁，空纸杯丢进垃圾桶，没吃完的花生米收进灵界，分类清楚，心中暗道：“明天肯定很挤，今天来更好，只为我一个人展出……不，还有其他人来早了。”

    美术馆展厅内站立一名风格儒雅的魁梧男子，衣冠楚楚，文质彬彬，手长脚长，站在那里2.2米的身高犹如一堵墙壁，似乎阻断了空气的流通。

    他大声喝道：“馆长在吗？”

    声音在安安静静的美术馆中传达很远。

    “先生，请小声点儿，柏都会是宁静平和、高风亮节的艺术圣地，请勿大声喧哗。”

    塔马斯赶过来轻声说道，朝魁梧男子多看两眼，就觉得眼睛刺痛，好像有人拿刀子扎在眼球上一般，流出了眼泪。

    他急忙闭上眼睛，摘下眼镜，取出手帕，擦干眼泪，重新戴上眼镜睁开眼睛时，不敢再直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