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墟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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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清理门户

    来的二人正是至圣门当代掌门夏之为和师弟古三晓,当夏之为感受到安源县传来一股滔天魔气后,便立即叫上古三晓飞速赶来,可未曾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人间王朝昌国一位州牧已然惨死。

    悬空而立的夏之为看着眼前已经入魔的门内弟子,神色复杂,像是夹杂了许多其他感情。

    这时怀抱着吴一笑的古老飞身来到夏之为身旁,低声说道“师哥,你带着一笑走吧,这里交给我,毕竟雪儿是我的徒弟,是我对不起她”。

    出乎意料的是,掌门夏之为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对着远处的雪儿说道“对不起雪儿,是我的错!”

    古老听了,长叹一口气不再说话,默默的站在夏之为的身旁,像是已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已然失去神志的雪儿眼神空洞,没有理会夏之为,浑身的魔气依然不断疯涨。

    夏之为仿佛一点也不在乎雪儿不断攀升的魔气,像是讲故事缓缓的说道“曾经有一个天资聪颖美妙绝伦的少女,因不拘泥于宗门禁锢,偷偷跑到世俗玩耍。与一个奉师父命令行走人间广施善果的少年就这样不期而遇。两人本来会是向天与地一般,平行着,对视着,但永远不会相遇。然而命运开了个玩笑,让两人走到了对方的生活里,少年看惯了古板的生活,喜欢女孩的古灵精怪。就这样,少女少年二人一起在世俗行走,走过山川,渡过江河,经历过许许多多,二人之间的感情也因此越发融洽坚固,然而,”

    夏之为稍微停顿了一下,因为远处的雪儿魔力似乎暂时涨到了顶点,右手一挥,一到磅礴充满无限危险的黑气向着夏之为二人袭来。

    夏之为看着磅礴的黑气袭来,稍稍顿了一下后,仍然无动于衷,继续不紧不慢的述说着。

    一旁的古老叹了一口气,左脚凌空一踏,一阵绿色的光芒散开,黑气在二人身前十丈处被阻挡下来。

    “然而,命运开了一个玩笑,眼前朝夕相伴的少女竟是魔族的圣女,于是在魔族高手的围攻下,少女被带回了魔族,少年也身受重伤侥幸逃脱。少年看着少女离去的冷漠背影,第一次感受到了欺骗的感觉,但少年内心深处依旧充满了对那段时光的怀念。于是从那以后,少年在怀念与自责中刻苦修炼,因为他心中始终存在一个问题。

    这个少年天赋异禀,天资百年难遇,加之刻苦修炼,后来成为了宗门最年轻的掌门,可是他内心依旧无法释怀,于是当得知了她的消息后,只身一人闯进魔族,见到了她,此时压抑几十年的问题已经无需在问,因为一个眼神便得到了答案。男人带着女人,险象环生下逃离了魔族,隐居了起来,男人放弃了大好的前途,女人放弃了崇高的地位。

    接下来那段时光是最幸福的,也是短暂的,随着二人的踪迹泄露,大批魔族高手蜂拥而至,哪怕男人再强,终因寡不敌众身受重伤,万幸之下在男人离开宗门前,师父曾留给男人一件重宝,可送二人回到宗门,正当男人准备带着女人回去时,女人再一次拒绝了,冷漠的回到了魔族,换来的就是魔族退去。

    绝望的男人回到了宗门,屡次三番的经历让男人心灰意冷,如发疯了一般的修炼,结果由于前期受的重伤,修炼走火入魔,身体无时不刻都在变得苍老,后来幸得师父出手,师父以自己毕生修为将男人从生死边缘救回来。但已经无颜面对师父的男人准备离开宗门,卸任掌门之位。然而在离开时,得闻噩耗,师父即将仙去,男人急忙赶到了师父身旁,弥留之际,师父告诉了男人一个惊天消息,那就是在男人走火入魔期间,曾有一个女子找到了师父,交给师父一个出生没多久的孩子,说这个孩子是夏之为的后便转身离去。……”

    夏之为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向下讲去,眼神中流露出疼爱、愧疚、自责、无奈等等复杂情感。

    此时,在二人身前的魔气已经逼近到五丈处,且还在不断的缓缓逼近,古老也略显艰难的的控制着绿色光芒与之斗争。

    夏之为就这样沉默许久,随后长长叹出一口气继续说道“因为碍于门规,最后这个男人将自己的女儿交由自己的师弟照看,却不能相认…这个男人就是至圣门掌门夏之为,而那个魔族圣女叫纳兰若雪,而出生的女儿就是你夏恋雪!”

    远处的雪儿听到这,黑洞洞的眼神中突然变得有了光芒,好像黑暗中出现了一丝曙光,然而突然,雪儿神色痛苦,面容扭曲,身体和心灵好像在承受着极大的痛楚,吃力的张着嘴想说话,但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最终眼神又恢复到之前。

    夏之为看着在魔气中挣扎的雪儿,内心犹如刀割,自己已经用法识细致探查过雪儿身体,这身魔气并非外界侵袭或是练功走火入魔,是源自内心深处的最本质的,自己无任何办法,而那些斩妖除魔的手段确是自己不想施展的。

    一旁的古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师哥,你还是回避一下吧,我全力施展生机域应该可以将其困住,然后回去求助七圣看有什么办法”。

    夏之为摇了摇头“于情雪儿是魔由心生,即便恢复清醒,依旧还可能再次入魔,于理昌国百姓惨遭屠戮,一名州牧惨死,此事不可能善罢甘休。于情于理都不可以将此事再与宗门牵上瓜葛,你带着一笑和下面县城还活着的人走吧,这件事由我一个人解决!”

    夏之为说完,凌空向着雪儿走去,一步一步,走的异常缓慢,古老见状,收回绿色光芒,带着下方的许一为和吴一笑向着远处飞离。

    没有了绿色光芒的阻挡,黑气向着夏之为疯狂涌来。

    夏之为看着眼前阴冷无比只要沾染上一丝便会化为飞灰的黑气,神色淡然,口中轻轻哼唱道“吾有经百卷,具化圣人心,可渡万般苦,可消千丝愁,可化百世劫,可解三生怨,今日口中吟,诛魔皆退散……”

    随着夏之为的哼唱,黑气在夏之为身旁三尺处不进分毫,像是冰雪消融般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