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白安石隔墙听学
刘文乐爬出地面,发现四周只有打斗痕迹的草丛,却没有一人。
“爹爹呢?”赵莹问道。
“妹子,寿春在哪?”
“可远了,在往西南走一百八十里路。”
二人涂装成落寞的灰头土脸,朝着西南走去。
...
清晨,二人不知何时走累了,睡着在河边树旁。
“哥,咱们该走了”
刘文乐被赵莹一把水泼醒了。
突然,空中的水珠停滞了,赵莹也一动不动。
“卡了?”
话音刚落,水珠落在了地上,赵莹也继续洗着脸。
刘文乐看着眼前的这把“方燕的剑”
如此的精美...
突然脑海中闪过一幅画面:
刘文乐仰着头,一个男人在林中肆意挥舞着这把剑...
男人手把手教着刘文乐用剑...
这些记忆在刘文乐的现实不曾有,却一样让他感到真实。
刘文乐反应了一会,第一缕阳光透过树叶间隙照射在他的眼睛中。
...
兄妹二人朝着西南徒步行路,途经一路,没见得几个人影。
突然在前方出现了几具尸体,已腐烂发臭。
二人绕道而行,寻着林间小路而行,找寻着走回主路的道。
然而,却听到远处有几下厮打声。
闻声而至,倚草隐蔽,探头望去。
只见两辆马车朝着西南的方向,打头的赶车夫被一个持刀人按住。
又有一个人从身后的马车内扯下一名身材容貌娇小玲珑的女子。
而在地上,趴着一个赶车夫。
“就五个土匪”赵莹说道。
女子被五人捆绑上,就要押走,刘文乐偷偷的朝着马车前进。
赵莹也绕在另外一辆马车后面。
二人同时绞杀了离自己最近的土匪。
剩余的三个人,押着女子的匪兵最为强壮,他也最愤怒。
他提刀砍来,另外两名也朝着赵莹而去。
刘文乐躲过了第一刀,并拔剑割伤了他的膝盖。
没等他思考,自己的肌肉记忆再度向右侧身一闪,回头又挥向他。
壮匪兵背后又中了一剑。
赵莹踏上马车,依靠重力踢倒了两名匪兵。
被堵住嘴的女子看着二人,将自己袖中的匕首收了回去。
匪兵反应过来,三人聚集到一起,兄妹二人也聚集到一起。
正当刘文乐步步紧逼的时候...
三个匪兵却突然逃跑了。
“姑娘,没事吧”赵莹为女子松绑。
“谢谢二位出手相助,不然我就遭殃了”
“看二位行囊,是要远行?”
“是的!”赵莹回答。
“去往何处?”
“去寿春”
“姑娘好镇定啊”刘文乐感叹道。
“一路上遇见多了,习惯了”女子边说边去拖拽尸体。
回来说:
“在下花小小,往寿春老家,不如结伴而行,有个照应”
“哥?”赵莹看了看刘文乐。
刘文乐看着眼前花小小,若有所思。
“好”
“你们谁会驾马吗?”花小小问道。
“我哥会”赵莹跟着花小小去往马车。
刘文乐转头看着身后无人的马车,捡起地上的马鞭。
“我会吗?”
前面的马车已经行驶,没等刘文乐动,马自己跟了上去。
...
夕阳西沉时,一行人行进了五十多里路。
“现在到什么地方了?”刘文乐问道。
花小小掀开车帘,对着他说道。
“这才走了一半不到”
...
马车停靠在河边,赵莹和花小小睡在车内。
赶车夫和刘文乐睡在各自马车的车沿上。
乌云散去,一轮圆月显露出来。
在圆月的深处,定睛看,那个熟悉而陌生的银河若隐若现。
刘文乐想起那个银河中的女人...
...
天亮,花小小让分给众人“楚葵饼”
刘文乐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让他说道:
“这不就是芹菜饼吗”
“芹菜?”
花小小和赵莹一同问道。
...
烈日当空,众人仍在继续行路。
刘文乐打了个哈欠,靠在身后的箱子上,睡眼惺忪。
因为前面是马车,所以什么瞧不到,更觉得困意。
...
一声吆喝将刘文乐喊醒。
刘文乐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
想着人群四周看,在马车的前方显现出一座雄伟的城墙。
城门上写着两个字:
“寿春”
...
马车行到中央大道的第三个分岔路口,花小小下了车。
“我在富春楼,有空来找我玩”
“好”赵莹回答道。
二人与花小小辞别。
“走吧”赵莹说道。
“你看到她的右手没?”刘文乐突然问道。
“是不是她的右手经常在身后”他又补充道。
赵莹回想着。
“还真是!”
“袖子里肯定藏着什么,而且是训练过得”
“哥,你观察力真的太强了”
赵莹朴实的夸赞道。
二人走在寿春城的街头,询问几人无果后,便觉得饥肠辘辘。
“妹子,哥让你拿着的绿袋子呢”
“在这呢”
赵莹边说边拿出来,然而表情却突然疑惑。
只见绿袋子瘪成一团,赵莹用手捏了捏,不见任何硬感。
她从中掏出两块煦币。
刘文乐回想起两天前在解救花小小的时候,空中飘过什么...
又说道。
“这些够中午和晚上的”
...
寿春城,兰台学宫最东侧。
东墙外是一条长道,与市井相隔。
一个男人一瘸一拐的从市井人群出走来。
他的右脚残疾,其他却完好,容貌年轻。
右手中拿着一捆掉色、些许残破的竹简。
左手拿着一张破草席。
他紧紧贴着东墙,突然停下看向四周。
放下草席,盘坐在上,面对着墙。
又展开竹简,认真观看。
良久,只听得墙内传来朗诵声,他便也跟着小声朗诵。
朗诵声过,一个老者的声音清晰传来。
他面露笑容。
“君子为政之道,以修身为本”墙内的老者对着众人讲到。
一阵风吹过他的耳朵,遮盖了本就不太清晰墙内的声音。
“何为絜矩之道?”老人对着众人发问道。
男人回答道:
“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弟,上恤孤而民不倍”
些许后,老者也重复到他刚刚说过的话。
正当男人细细读着书的时候,太阳照射的东墙阴影渐渐消失了。
烈日照射在他的竹简上,他便开始收拾。
他将四周的落叶一个个捡走,再度进入了吵闹的市井。
随后,他前往一家布料商铺。
“瘸腿先生来了”一群小童嘲笑道。
众人更加看向了他,他却以微笑回应说道:
“顽童,那边有一群鸽子,还不快去抓”
一群小孩果然朝着一颗树而去。
布商闻声出来。
“安石,你来了”
“今天功课做的如何?”
“孩子欠打,不听我话”
“孩子不是打的,是教的”
“是,是,有教无类嘛”布商应和道。
“先生来了”小孩出来迎接,脸上红扑扑像是刚刚被打过。
白安石与小孩来到房间,听到小孩讲述刚刚发生的经过。
白安石安慰着她,随后开始教授书籍。
二人翻开竹简,白安石和墙内老者一样读到:
“君子为政之道,以修身为本”
一直教学到太阳西洛。
布商将六枚煦币交给白安石,白安石推却了布商的留下吃饭的客套。
随后一瘸一拐的走在市井上。
走到一家包子铺,花钱买了四个大包子。
他走了几个弯,天色已近昏暗。
在一道石头沿上坐下,看到对面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正是刘文乐与赵莹二人。
赵莹的头发蓬松,仿佛看的是自己这边。
白安石走过去,将自己两个包子分给二人。
刘文乐不觉得害羞,饥饿和疲惫让他下意识的接过包子。
白安石从身上拿出一条红色系带,他撕下来一半,递给赵莹。
赵莹疑惑的看着白安石。
白安石解释道:
“系上头发”
赵莹突然脸色一红,然而夜色将至,只有她自己感到脸颊发热。
她接过红布,将头发系上。
二人吃着正认真,白安石却一瘸一拐的要走。
赵莹对刘文乐说道。
“哥,你不问问楚守正在哪里”
“他不可能知道,问了那么多人了”刘文乐回答。
然而,赵莹却突然问道。
“公子”
“怎么了?”白安石转过身,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赵莹才发现他是个瘸子。
“你知道,楚守正在哪吗?”
“旅王的三弟?”白安石说道
“旅王的三弟?”赵莹反问道。
刘文乐也疑惑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瘸子。
“我就在他府上喂马”
白安石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