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你师父不喜欢我
三十二、
你师父不喜欢我
司徒令男问:“不过什么,冷哥你有什么打算?”
冷炼说:“我们从此间继续往北,马上就会进入河南境界。我想就道洛阳,回总坛一趟。”
司徒令男说:“冷哥你也出来很久了,一定也想念惠掌门了。”
冷炼摇头道:“我并非是恋家,而是刚才听到严沧范说派了人马去杨家寨。我是想将此事禀明师父。令男,杨家寨此行事关武林大局,更事关你家安危。另外……。”
司徒令男以目相询,等着冷炼说下去。
冷炼说:“令男,你不要怪我唐突。我想带你一起拜见师父他老人家。”
司徒令男听了芳心大乱,一起拜见师父?这岂不是……?司徒令男想着自己都暗骂自己毫不害臊,女孩子家如何自己想这等事。
冷炼以为司徒令男不快,说:“令男你若是介意,那就……。”
司徒令男却说:“不不,我怎么会介意,你拜见师父,天经地义之事。”
碧儿早瞧出来小姐的心事了,嘻嘻道:“小姐你不必担心,你又不是丑媳妇儿,见见老人怕什么的呀?”
司徒令男羞极而怒,起身跑出店外。
冷炼和碧儿追出来,任怎么呼喊司徒令男都假做不闻,自顾跑个不停。冷炼突然童心大作,在后面喊道:“令男,你一个人要小心啊,我们在杨家寨等你!”
这一招倒是灵验,司徒令男立即停下脚步,还回头观望冷炼是不是真的自己走了。
冷炼暗笑,发足追到司徒令男身旁,拉住司徒令男说:“说笑而已,我怎么放心你独自一人。”
司徒令男粉拳乱捶,说道:“谁知你哪句真哪句假。”
冷炼揽住司徒令男香肩,说:“我若赌咒发誓,未免落俗,你我地久天长,真假你日后便知。”
“谁和你地久天长?”司徒令男满面绯红,心中却暗自甜蜜。二人说着,碧儿也赶了上来,她眯着眼对二人嬉笑道:“哎呀小姐。我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三人说说笑笑回了客栈,当晚各自休息无事。冷炼在榻上默运玄功,依元一秘籍口诀修习,睡眠之中果然真气自己游走周身,形同练功不辍。原来修炼元一神功需要灵台空明,心无杂念,所以熟睡之时心绪平静往往反而比清醒之时效果更佳。
第二天起来,三人结账算还房钱,冷炼主动把昨天严沧范坐塌的椅子也赔偿给了店家。
三人出来,在集镇买了三匹快马,购置一些行装物品,便扬鞭策马投北而去。当日三人就过了新野,第二天赶到汝阳天色已晚,三人歇息一晚,第三天中午便进了洛阳城。
司徒令男在马上对冷炼说:“冷哥,初次登门拜见,我买些什么礼物为好?”
冷炼说:“大可不必如此。师父他老人家不爱繁文缛节。”
司徒令男说:“话虽如此,但是礼多人不怪。我又是晚辈,倘若两手空空,到底有失礼数。何况司徒家得你冷堂主大力相助,见了惠掌门哪能没有表示?”
冷炼笑道:“既然如此,怎不不见你想着买些礼物送我?”
司徒令男说:“你真是贪心,还要礼物……。”司徒令男本来想说,还向我讨礼物,我不都是你的了吗?可是化到嘴边又羞于出口,生生咽了回去。
也不知冷炼是不是猜透了司徒令男的意思,大笑道:“哈哈,我倒是偏要向你讨一样礼物!”说着两眼直勾勾瞅着司徒令男的如花美靥。
司徒令男不胜娇羞,催马自顾向前走去。碧儿对冷炼说:“小姐不买些礼物是不会安心的。”冷炼点头称是,便在后面慢慢跟着司徒令男。
司徒令男果然走走停停,购下四色重礼方才作罢。三人来到快意门总坛,冷炼领着司徒令男和碧儿到留客厅坐下,自己先进去通传。
见了师父惠神州,惠神州看了冷炼一眼,便说道:“炼儿你眼中镜光四射,你是不是有什么奇遇?”冷炼遂将离开总坛后的一干经历一一禀明,惠神州得知冷炼连续得了《少氓刀谱》和《元一秘籍》,也是啧啧称奇,满心欢喜。但是当听说冷炼结识了司徒世家三小姐司徒令男之后,却不见喜色。他说:“那司徒小姐乃富贵之家千金,与一般武林人士终究不同……。”
冷炼说:“师父,令男她……。”惠神州摆手示意冷炼不必再说,反而问道:“我让解语跟立风一同去襄阳找你和上官先生,你见到了么?”不等冷炼回答,惠神州便起身到留客厅来,冷炼之后跟随而出。
到了留客厅坐下,司徒令男带着碧儿施礼告见。
惠神州看了心道,出门还带着丫鬟,哪像武林中人做派。再看司徒令男生得美艳动人,心中又生出一种徒弟是被美色所惑的担忧。
其实在惠神州眼中,几个徒弟里花解语和冷炼早被他视作天生一对,乐见二人成双配对。现在冷炼却“移情别恋”,竟置多年青梅竹马于不顾,不由多看了司徒令男几眼,莫非此女有什么魅惑之术?看了又看,也并不觉得司徒令男有何出众,又有哪里比花解语更加顺眼。
冷炼说:“我和令男马上就要赶往杨家寨,不知师父还有何吩咐?”
惠神州对江湖大事自然不会怠慢,说道:“你们不用过虑,杨天醒之死,杨家寨至今都未发丧。杨中岳并非寻常草莽,事情也许没有你们担心的那样严重。不过此事处处透着诡秘蹊跷,你们不要只担心杨家寨,更要小心长乐会。”
冷炼一一答应,惠神州便回后堂去了。冷炼于是和司徒令男碧儿出了总坛。一走出大门,一上马司徒令男便说:“冷哥,惠掌门看来很不喜欢我。”
冷炼也觉出师父似乎对司徒令男有所成见,但他说:“我叫你不要买礼物嘛。”
司徒令男说:“你不用骗我,你师父对我看来看去,从头到尾没露过一丝笑脸,尽是嫌弃之意。”
冷炼忙道:“哪有的事,师父他年纪大,辈分尊崇,岂能和我们小辈苟于言笑。”
司徒令男说:“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师父喜欢他的徒弟,喜欢你师姐嘛。他分明是想你以后娶你师姐,对不对?”
冷炼说:“哎呀呀,我不是都跟你讲明白了吗?我和解语,只是兄妹之情。”
司徒令男咬着嘴唇道:“你和我讲明白了,可是你师父不明白啊?”
冷炼说:“那我回去,这就跟师傅说清楚。”
司徒令男一把拉住他,说:“你可别,你要是真回去,跟你师父这么一说,他肯定以为是我教你的,还不更讨厌我了?”
冷炼不知如何是好了,司徒令男叹了口气,幽幽说:“其实师父明不明白,喜不喜欢我,都不要紧。”
碧儿插嘴道:“小姐,大小姐二小姐不也不喜欢他吗?”
冷炼道:“谁不喜欢都不打紧,你我心里喜欢就好。”
司徒令男微微点了点头:“冷哥,只要你不在乎,我……也绝不放在心上。”
碧儿说:“哎呀小姐,我听着你俩这好像是就要去私奔呐?”
冷炼和司徒令男一时结舌无语,碧儿又说:“那咱们现在是去杨家寨,还是浪迹天涯,找个没人的地方去?”
司徒令男竟未生气,而是深情款款地看着冷炼,似是喃喃自语般道:“若是真的能寻一处幽静之所,远离尘世,只两人朝夕相对,岂不是很好?”
碧儿听了吐吐舌头:“完了,小姐这就不要我了。”
三人策马缓缓前行,碧儿肚子突然咕咕一叫,说:“哎哟冷公子,你们快意门房子盖得老漂亮了,想不到如此抠门,连顿中饭也不留我们吃。”
冷炼脸一红,忙说:“这是我疏忽,我这就带你们去吃洛阳最好吃的馆子。”
碧儿嘴一撅:“我们小姐在这里,你可仔细了。我们小姐吃饭,鱼得是今早刚钓的,撒网打来的不要,鸡是不吃的,只吃鸽子,还得乳鸽,晓得伐?牛肉嘛,只吃六个月以里的小牛脊肋肉。就是吃菜,青菜里的筋也都得挑了去。这些办不好的,我家小姐可不吃。”
冷炼听得晕头转向,云里雾里。司徒令男瞪了瞪碧儿,对冷炼说:“冷哥,你莫要听这疯丫头胡说。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冷炼只好笑笑,带两人来到洛阳城里顶有名的的老字号酒家“醉花楼”。三人坐下,冷炼吩咐好酒好菜尽管上。不一会小儿铺下一桌洛阳水席,羊肉汤、不翻汤之类,冷热、荤素、甜咸、酸辣兼具,还有洛阳牡丹饼、锅贴等佐食。
碧儿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对冷炼说:“这样子还马马虎虎。不然小姐要是真跟了你,还不得把芳姐也带去帮厨?”
冷炼眼珠一转,假意在身上摸索一番,对碧儿说道:“哎呀,我忘带荷包了,看来今日,只有把你留下给老板抵账了。只是不知,老板愿意不愿意吃这个大亏。”
碧儿一叉腰,“难道本姑娘,还比不上这桌子菜不成?”
冷炼和司徒令男哈哈大笑。三人饱餐一顿,尽兴而去。
三人离了洛阳,扬鞭催马直奔西去,不日就到达商洛,进入陕西境内。三人更不耽搁,驾快马加鞭,过长安竟扶风、岐山直抵陈仓边界。
三人先打听杨家寨的位置,
三人到了才知道,原来杨家寨已在陈仓城西,是一座住了上万人口依太白山而建的边陲小镇。
只见杨家寨垒着二三长高的土墙,墙头遍栽尖桩,旌旗林立,每隔几步就有寨丁持械站岗,俨然一座军事堡垒。